2016年4月1日 星期五

一名西藏流亡者的文字天葬台


唐丹鸿
2016 4 1

1.

“我三天没吃,手脚也冻伤了,一天夜里她,加上山太高,她得有些迷糊了。第二天早上出发时,她走不,我鼓励她过这个山口就到了……雪很深腿很吃力,所有人都只赶路,她落在了后面,但也不是最靠后的……‘开了,快跑!’有人喊,我拼命跑,其也跑不快,但我的位置比靠近山口,我跑了去……她要是没生病可能就没事吧?她太虚弱了,跑不快……”

“我被抓防站。几天后,他们让我去隔壁房间认尸。她躺在那里没穿衣服,身体上有洞。他们问认识她,是不是和她一伙的……”【1
我一听他翻,一想:他也是这样跑出来的。他也可能像她那击毙,或者像其他一些人,死在雪山上 ,掉冰窟,或被防人了却不外界所知……
在印度达兰萨拉,他是翻桑杰嘉,一名越国境者,在翻其他越国境者讲诉的一名越国境者的死亡。或者,一名幸存者在翻其他幸存者讲诉的一名遇者的遇可以,一名追随者在翻其他追随者的追随,一名流亡者在翻其他流亡者的流亡。
越国境”不是地域上的“非法”跨越,更是一段时间中“合法”、“非法”的倒里程——
19129月,一个中国代表来到印度大吉岭并要求入西藏,声称是了向达喇嘛告“中民国的建并要求藏人的承”,但西藏拒中国人入其界。中国再次派出一个“恢复”达喇嘛名号和地位的代表;此后又派了一个“抱着和解的意愿前来西藏研究”的使;又委任一个在印度的中国人刘民国代表,试图与西藏政府接触;而此前未取得任何成果之代表团长杨奋试图从藏印界前往西藏。但是,所有些中民国的代表无一人得以取得西藏可通藏印入西藏。【2
桑杰嘉在他的文集《天葬台》里写到:“1949112日,西藏外交部发给泽东的外交照会:‘西藏是慈悲之世音菩的教化圣地,是一个佛教盛而与众不同的国家,从期开始到在都一直是一个独立自主的国家,在政治治方面从未遭受任何国家的侵占,自始至都是一个反抗外国侵略并保自己家园的佛教国家。我需要中国军队不会越中藏入西藏以及不行任何事活的保,而且也希望格管束藏中界的文武官,使我等西藏人安放心。同,就几年前被中国兼并的西藏问题,希望中国内战结束后展开判。’”【3
份外交照会出后不久,照会中提到的“藏中界”——西藏部康区和安多与中国接壤一线4】,就被中国抹去了。中国人的扩张到了西藏与印度、尼泊的交界线。“侵略者手中,没有任何有关西藏界以及外交事料,西藏外交问题没有任何概念”,“外事帮办杨公素漏嘴:‘同印度的界究竟在哪里,我们还不明确。国民党政府的行政管及其军队根本没有到西藏,更不上控制与管辖边界了’” 1953年中共“合并”了西藏外交部,掠了西藏政府与印度、尼泊国就线进行交涉、定、划分等的各完整纪录,以及西藏政府与署的各种外交文件,“在西藏前面加上‘中国’两字,西藏和印度的界成了‘中印’界,而中共入侵前的西藏与印度界以‘传统习惯边线轻轻代之”,藏尼界也如法炮制成了“中尼”界。
那些在“中印界”、“中尼界”被中国人射的、抓捕的“越国境”的藏人,他穿越的线,也是桑杰嘉越的线,也是所有“越国境”入印度、尼泊和流亡其他国家的西藏流亡者越的线,正是中民国代表和代表数度被西藏政府拒入境的线,正是西藏被吞并前的藏印界、藏尼界。
“西藏与国的线是在史上多次冲突中,由西藏政府和人民用血和生命来的,而且,所有的决定在西藏政府手中”,直到西藏被中国吞并。西藏的精神袖、西藏政府、西藏政治与文化精英和无数西藏人,流亡到了藏印和藏尼线的另一。被抹去与被覆盖的线上,血和生命叠加着血和生命叠加着血和生命叠加着血和生命……像修持没有尽的“古里”,在回中,无数的施身,填不饱饿的肚子【5】。
2.
桑杰嘉和我都有中国的身份这张硬塑卡片上印着包括西藏在内的中国版,布集中营铁丝网般的网,身份无疑做了防伪处理。与我不同的是,我一本中国照,但桑杰嘉没有。他持有防的中国身份,他生来就被盖上了“中国藏族”的印,他像中国人那样说汉语,他在中国教育系中受教育,他可望得一份中国体制内的职业,他在清洗和同化的流水线上移,而在土、界、审查制度、禁言、史、身份、新、忘怀、帝国的繁荣、假装的幸福……所成的巨大迷中,雪山、草原、河流、田、墟、城……也有记忆言的秘密通道,如“灵魂”、“民族”、“史”、“真相”等等事物,并非那么容易过滤、清洗、或造:
“高中了一些外国人写的有关西藏的。有几个好朋友叫我一起跑,去印度。我想:上完大学能更多更好地帮助达喇嘛,那几个朋友就先跑了。上大学,我又到了藏文版的达喇嘛自《我的土地与我的人民》,了《雪域境外流亡》,还读了《西藏政治史》【6】。大学又有几个朋友策划逃亡,我没有同意。我得,完大学能出力更多。大学一毕业我就离家去了拉,告家人去拉找工作,但我一直在拉打听怎么出逃。我没有想、也没听的人申办护照。如果有境通行可以走到境地区,但我没有。我血,想效……就这样出来了。”【7
桑杰嘉没有中国照。那些在线枪杀的西藏人没有中国照,所有“跑”与“逃亡”的西藏人都没有中国照。所有无法离境的西藏人都没有中国照。西藏人与“中国照”更有某种拓扑学的防伪术——照不但明持有人的国籍,用于出入旅行他国;中国当局西藏人打上“中国藏族”的印,却不能提供明其国籍,因西藏人可能持“中国照”去追随西藏国的象征,重被遮蔽的西藏印,踏上自由西藏的旅途,重返“非中国人”的身份——
“西藏代政非常重外交事……一直到1953年中共以‘合并‘之名吞并、取外交权为止,都是西藏外交部掌管西藏外交事……
西藏政府颁发给外国游客照(即签证)的最早记录是在1688年……
1780年西藏政府印度督沃.哈斯廷斯(WarrenHastings)的使者普.高桑(Purangir Gossain签发了一份 ……
1912年以来,西藏政府也正式颁发护那些要到国外的西藏人。
1921年西藏政府批准了其有史以来的第一次珠峰探险队的入境和探……
照有发给从事科学工作的探……
1942年,西藏政府成立外交部……由此外交部成西藏与外国政府代表繫的唯一合适的管道……
1942年西藏政府在境小镇亚东向美国总统罗斯福的两位特使签发了入境签证……
第一本代意上的西藏照是1948签发给西藏易代表照……英国、美国和其它七个国家给这本西藏签发签证签证。’当的代表之一夏格巴的存在印度北部达兰萨最有力的据。”【8
以上文字摘自《从一照片西藏政府外交部的陷》,是桑杰嘉注定珍强调记载,是他翻山越岭数千里、躲过中国人、跨越被“中尼”覆盖的藏尼界、避开尼泊警察的猎寻、走过现实的中阴之旅,辗转来到印度达兰萨拉的因之一。
个在浩劫息的年代、幕之内出生的西藏人,在西藏政府外交部工作了13年。那些日,在达兰萨拉麦克齐镇下面,离一座西藏白塔不的斜坡下,就是西藏流亡政府外交部陋的混房子。从山路上可以看外交部中文组办公室的窗口,可以看桑杰嘉坐在电脑旁,身后挂着一幅尊者的像。
他有一本印度政府颁发的西藏色的封面有着与西藏的天空似的。他不需要中国照。
3.
当他用中文述那些“越国境”者的、那些流亡者的话时,好像他自古以来就说汉语,好像汉语是他的母,好像他是一个人……然他的子与人有可辨的区,他有近似蒙古人的脸颊黑微卷的胡,几乎没有人男子将胡修剪成那种式,他的长头发可以和扎秀一起起来头顶,他的耳廓与寺里那些佛像的耳廓似。然他没有经历过世翻”,可是能确定呢?西藏人来说轮回是存在的。可以肯定的是,他的生活仍然与那缕联系着。
而就我而言,跟藏人说汉语,听他用与我相同的答,不自然正如此,而且,道不是“没受过现代化教育”的藏人,才不会汉语或者不好汉语吗?即使寺院里那些深受僧和信众尊敬的博学上,我的尊敬也仿佛是古人的尊敬。偶我会闪过略微纠结的心思:要是藏人都穿装、说汉语、和人没有两,那是西藏?我还记种心思掠过时伴随的羞愧不安,不是因为发生在眼前的化,而是曾在老格“志愿援藏”文化人的雄来。些文化人集理想、开拓、吃苦奉献、发现新大代化于一身,既懂得俗禁忌又决意移易俗,甚至会几句藏,像不架子的领导拍打老的肩膀……老格的援藏文化人鄙夷地:你们这种人(指的是我这样的人),就是希望西藏不展,停留在原始落后当中了!藏民没有文化、不字(指的是字)、成天转经拜佛、种地放牧,才符合你们对西藏的浪漫化想象!
《天葬台》里桑杰嘉描了关于“无用的藏”和“代化汉语”的循环论证机制:
“我是在大山里大的,到九才离开大山上学……入学的条件是用汉语数数,从1数到20。由于我不在村子里生活,没有和人接触,我不会数汉语数字……
小学各年的藏都是辅课,不学也可以……很多藏人学生不学藏文,原因是藏升学没有任何作用……又因辅课,所以学校不安排好的老任教……我是数不多的持学藏文的学生之一。然我的藏和藏文成在班上是前茅,可是学了五年藏文,小学毕业时还不会藏文文章,不会造句,更不上掌握藏文法……
初中,除了藏,其他程全部是汉语……汉语学得好其他程的成自然会提高,汉语好的就能升学,三年下来藏好的学生往往是留或退学的象……高考,我班藏文学得非常好的学生都被拒在学校外,因们总分很低,藏文再好也无法被取。
后来,那些藏文很好的学生由于无法升入高中而返回牧区务农入牧,束一生上学的机会。”【9
无用汉语有用,所以学藏无用学汉语才能展、提升、——这样的循环论证中,西藏人的藏文越来越“没有用”了。藏人祖先造的形如山谷、飞鹰和青稞叶似的美的字母,浩瀚的卷里的文字,师们说过的和写文,宇、民居、殿的设计师和工匠沟通的文,《格萨尔人唱言,飞过草原和田的情歌的句,钱币、信件上的文字,官文、律例和文献的文字,记载政教史、条、盟誓的文字……使用了三千年的西藏字母言,在短短几十年里成了“没受过现代教育”的西藏人才会的西。你必像一个真正的文盲那,去接受“先的”象形笔画的教育,像一个真正愚笨的蛮子那不开,回去种田放牧自
更重要的是,你不能再用藏文思考和记忆了,汉语成了你的新汉语将西藏的国王成中国的土官,汉语写的西藏史成了中国西藏地方史。“……我找不到能与‘དུས་ལོག’相对应的中文辞典里不存在,有关西藏的中文籍或中文著里也没有,但确确实实存在于我藏人的话语中……‘དུས་ལོག’,指的就是‘入侵’、‘反抗’、‘起段特殊的西藏期,天地反覆、善恶颠倒、命运逆、一切的一切都翻,指的就是‘世’”【10】。当藏消失了,“དུས་ལོག”也就销毁了,惟有“翻身”、“解放”被记载
并非占者的“政策错误”,恰恰不是,而是换脑术的正规纲常。时报发表的中国学者文章:“秦始皇一中国后,又做到了‘同文’,即文字的一。文字形成共同的文化同和民族同,中国的民族融合、国家一、疆域拓展、史延,都起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11】。最近一次“国家一、疆域拓展”就生在六十多年前,民族尚未“融合”,在修改。 的村寨、屠城、死亡劳动营之后,系化清除藏文也是灭绝的一部分。
4.流亡
桑杰嘉从拉流亡印度的那一年,我也在拉。当他在“北京路”、“江路”或八廓街奔西走,也曾与我擦肩而。他四打探如何出逃,我参与剪一部“西藏和平解放XX周年大”宣片。当他昼伏夜出,在雪山荒岭走得脚底起泡精疲力竭的候,我在布达拉西的广局混凝土公楼里,按照解说词铺排炮火、缴枪手投降、舞、挥动的花束、天里升的气球与和平。桑杰嘉从沿途的检查站、告密者、防站、巡警、或甚至从那个几年后开尼姑格桑南措的防武警的疏漏之,跨了他后来写到的线,成了一名流亡者;我反复浏览纸页上是自治区宣达的意志的解,拼凑的画面是批准放出的“镜头”和精心的拍,我习惯度翻胃,自地不思想,或者说识时务,只管以熟悉的“美学手法”行“甲方”意,确保制成“合格品”通过审查结款……
2009年夏天,更准确的,因20083月的暴,我与桑杰嘉在达兰萨拉相遇。是否有必要辨一下相遇中更多的含呢?比如,忠与背叛、真与假、受害者与迫者……是否有必要承,其早在我貌似富有情趣、怀尚的好奇、着迷异域物的……人云游西藏,我就从尚未来得及清除的各种痕迹里辨出来了真相,我只是习惯了听起来像真的宣习惯了像正派行径的害,习惯了像理性务实坏……无如何,从个体来我与桑杰嘉都算随和的人,一如故,但不仅仅如此。我同在拉那一年,截然不同的经历,加在一起更真,也是更广泛的隐喻
兰萨拉的麦克齐镇,两条主街然窄狭,却因西藏的亡和流亡者的悲惨境遇而伴生了消者的趣。咖啡、餐、酒吧、旅游品店和客的享意味,与街驳陆离的张贴相映,那些张贴,有的印着被镇压受害者血淋林的照片、有的印着失踪的班禅喇嘛,以及政治口号、佛学座和瑜伽班的手写广告等。他人的痛苦与悲美学欣者的恻隐、感和励志。
穿主街后面那些低矮老旧的房子形成的小巷,桑杰嘉着我,没什么力气,就在一些陋清、甚至阴湿破的屋子里,找到了一些老人、一些中年人、一些青年。也可以简单,找到了一些未被炮火消的男女,一些缴枪投降后从饿殍与苦役中存的人,一些被舞遮的、家破人亡泪水枯涸的男女,找到了一些挥动过花束的人、一些被气球与和平骗过的人、一些被通的新民、被通的目者。达兰萨拉已有三代流亡者了。些人筒、音机、像机、刊的、电视的、写的、写文的、民署的、人权组织的、有名的无名的来自天涯海角的人……不知了多少遍了,不知翻译们重复了多少遍了,所有的……希望,最都像被吸红尘的黑洞。麦克的街道犹如河流,悲情参者流不息,其来去似乎关乎流亡人,同情、谴责、以及美,像旅游念品一廉价。
从麦克齐镇走十来分下到一条木葱郁的山谷,那里有一个西藏流亡者的火葬。一座条形水泥焚炉砌在山,挨近一条小瀑布,然便于取水冲洗炉槽。有一天清晨,我和桑杰嘉去看了流亡政府老人院一位孤老人的火葬。火葬唯一的工人图坚头天傍晚已把木柴整放在焚炉上了,是老人院出从印度人那里的木柴。天快亮的候,老人院的皮卡拉来了死者,他被放在了柴堆上。没有僧人念度亡,尸体也没有捆成胎儿的姿,没有骨号的祈和法鼓的礼,没有化身为鹫的空行……图坚、老人院一个送葬的工作人和皮卡司机,一边浇汽油。和天葬仪轨相比,一些重要且神圣的环节,因客死他而缺失了。而天葬,是西藏人一生中最后一次布施和供养。
火葬唯一的工人图坚来自色达,他后来诉说了“三万色达庶民之主”——色达阿虚·仁增珠的最后局【12】:“中国人把色达的尸体运到会,把赤裸的尸体在木上。色达的两个儿子也被去了会儿子看批斗父尸体。中国人开会的民众:‘就是你的大,他是剥削迫广大人民的坏人,我了他!你们应该,你翻身了!’ 们问民众打死好不好?大家口不说话,默默哭泣……色达阿虚·仁增珠被中国人了,那等于是色达的被他砍了……我不知道尸体最后是怎么理的……”
我不知何写些。也和桑杰嘉找世翻”的见证人有关。由于老人院的很多老人经历过世翻”,他去老人院打听。回来没找到,老人不是世了,就是太老很多事都不清了。而后来找到的见证人,他们诉说了太多的死亡,都是可怖的死亡,是缺失了天葬台的死亡,是没有任何葬的死亡。或,那些死者倒就是天葬台,一切皆仪轨魔、饿鬼、上、空行、本尊……都在。
一切是桑杰嘉将博客和文集皆起名《天葬台》的因由……些事都与死亡有关:生命的死亡、界的死亡、照的死亡、言的死亡、家园的死亡……在次死亡中,如果死于失症和失症,回之人就真正死亡了。《天葬台》是一名西藏流亡人的文字天葬台,是他“非法”跨越线、持民身份、在达兰萨拉、在漂泊的各、在忠地追随中,抵抗失症、填补记忆之窟的修持。正如“中国照”与西藏人的诡谲关系一,既然汉语殖民了“蛮子的舌”,那就用殖民者的言抵抗殖民者的除忆诅咒,用掠者的言控,用装者的言揭示装得更道德、更魅惑的改,用占者的言重新述西藏国恒久的存在。
2016.2.9.
特拉
12006930日,中国西藏防武警日喀定日中在无警的情况下,向试图徒步穿越囊帕拉山口的藏人开17的尼格桑南措被中死亡。另一名23藏人昆桑南嘉被两次中腿部后倒下,事后中国当局承昆桑南嘉死亡。20098月,我采访了尼格桑南措的好友,她当与遇者同行,开枪时侥幸跑界。也采访了另一名与遇者同行的藏人少年,他当被抓捕,并在其后被防武警去指了尸体。他后来再次渡到了达兰萨拉。引言取自我二人的采访,翻是桑杰嘉。
2】見.C.F.范普拉赫《西藏的地位:从国法的角度西藏史、利与前景的分析》P.93(台湾雪域出版社 民国1003月第二版。中注明直接料来源英国外交档案。)
3】桑杰嘉:《從歷史上的邊境管理看西藏的主權獨立》。本文黑体引文均出自桑杰嘉文集《天葬台》。
4】《天葬台》所介的系列藏中条,如1918年藏中昌都停戰條約、1918年絨壩岔藏中撤兵條約、1932年藏中崗托停戰條約等,都1949年以前,西藏部康区和安多与中国接壤一存在藏中界。
5】西藏人基于用施身来断,以慈悲无我的智慧来摧无尽回的佛教念,而普遍接受世后采用天葬。我在康区拍摄纪录片《天葬》,据顾问之一、一位西藏僧学者介,天葬仪轨除了修的“施身法”,还为了快速中断四魔、圆满资粮而同修一个名“古里”的法。“古里”文大意:把我的血我的肉一切魔享用,使之不要再去危害的生命;把我的身体作曼陀供奉四面八方的空行,以成就宇宙的宁静祥和。
6】《西藏政治史》孜本夏格巴.汪秋德丹 著。是一部以档案文献为证,翔叙述西藏史、特是近代西藏史的重要史著作。然中国有专门的学班底、撰写大量文章批驳该书,但部被批的西藏史著作却无法在中国出版,让读者自行判断。
另参:《天葬台》:西藏現代史書《西藏政治史》及夏格巴。
7】引言出自桑杰嘉与笔者的网上对话
8】引自《天葬台》:从一照片西藏政府外交部的
9】引自《天葬台》:西藏小孩為什麼上街遊行
10】引自《天葬台》:還原歷史,從恢復命名開始
1120071217时报《中文衰关乎国家一》 作者:王达三。

12】参唐丹鸿、桑杰嘉采访记录《翻身乱世:流亡藏人口述P.306;台湾雪域出版社201511月。,藏“官”之意。中式习惯译人”。色达阿虚.仁增珠,是色达游牧社群盟最后一任最高官。在色达人心目中,阿虚.仁增珠是色达自治王国的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