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1月30日 星期三

藏人导演万玛才旦电影《老狗》获东京FILMEX国际电影节最佳影片奖

来源:藏人文化网原创更新时间:2011年12月01日  
 
万玛才旦导演获奖
颁奖晚会现场
    11月27日晚,第十二届东京Filmex国际电影节落下帷幕,万玛才旦导演的电影《老狗》获得最佳影片大奖,并得到了100万日元的奖金,导演万玛才旦和该片制片桑杰尖措出席了颁奖典礼。
    影片《老狗》在此次电影节获得了很大的反响,来自世界各国的五位重量级的国际评委对《老狗》赞赏有加,评委会评语为:“影片通过捕捉空旷地带的静谧以及其 氛围来表达角色的思想心理。同时影片忠实于文学到电影的转变。它给予我们难得的机会去体会那种环境下那些人们的生活和经历。”

    东京FILMeX国际电影节以其标榜先锋、锐意进取的宗旨吸引了众多知名电影人的眼光,影响力日益扩大。影展由几个单元组成,此次影展开幕影片为金基德导演的《阿里郎》,闭幕影片为杜琪峰导演的《夺命金》。
万玛才旦导演和电影节评委合影
导演万玛才旦和制片桑杰尖措同本届电影节主席合影
    在今年的竞赛单元中,共有十部影片参加角逐,中国影片除《老狗》外,还有韩杰导演的《树先生》,于广义导演的《光棍》,来自韩国、日本、斯里兰卡等国家的 影片也显示了不俗的势力。韩国影片《The Journals of Musan》获得评委会大奖,得到了柯达公司提过的价值50万日元的胶片。观众奖由金基德导演的《阿里郎》获得。
    《老狗》是万玛才旦导演的第三部藏语影片,近期捷报频传,在刚刚结束的亚太影展获得“最佳摄影奖”提名之后,又在近期举办的第5届重庆民间映画交流展获得 “亚洲影评人联盟奖”,此前已获得第35届香港国际电影节亚洲数码竞赛单元金奖、第5届韩国首尔数码电影节红变色龙大奖、第5届韩国首尔数码电影节绿变色 龙大奖、第5届韩国首尔数码电影节白变色龙大奖、第八届中国独立影像年度展“评委会大奖”等多项大奖,在业内受到了广泛的好评和关注,获得广泛好评。
颁奖晚会之后和朋友们举行庆功会
    在发表获奖感言时,万玛才旦表示,他将继续讲述自己故乡的故事。

如何看待西藏僧尼自焚和中国政府的反应

吾尔开希

RFA 2011-11-29
这两个月来发生了不少事情,但对我震撼最大,也可以说是最令人悲伤痛心的事情,莫过于西藏十二位僧尼的自焚了。

自焚,无庸说,是一种极端的诉求方式。不仅仅是牺牲个人生命,而且是用这种极为痛苦的方式。那么我们这些活着的人应该怎样看待这件事情呢?

达赖喇嘛尊者对于子民用这种方式抗议,表现出深深的担忧,他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被理解为对这种行为的鼓励。因此,他表达说,他不鼓励自焚,而且他说 了这样的方法很可能没有用。可以现象,他的担忧多方面的,作为一个领袖对于人民的这种绝望,产生对西藏未来更多的担忧,作为一个宗教领袖对于教徒选择这样 的方式虽充分理解,却既不能鼓励,也不可不表尊崇;而作为一个个人,一个一贯悲天悯人教长,对于人的生命价值看得极重的僧人,他在忧虑是会不会有更多的人 走上这条路。

中国政府官方的表态是令人愤怒的,不仅没有表示半点的对于死者的尊重,反而指责这种做法是一贯的分裂国家的罪行,并宣称达赖喇嘛直接鼓动这种行为。 任何人经过稍微冷静理性的分析就知道这是个多麽冷酷而又荒谬的指责。如果说达赖喇嘛能够向自己的教徒下达牺牲生命这种与教义完全相悖的命令,而且把这些命 令下达到西藏青海四川那么多个不同地方,给不同的人而居然没有洩露半点消息,而且这些人也都能够接受这种绝对残酷的命令而毫不犹豫,虽然匪夷所思,但岂不 说明了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西藏人民对于达赖喇嘛的绝对服从经共产党几十年统治仍然如此坚定,那一定是这个统治出了极为严重的问题。

深一步思考,自焚这样的决定,一定是一个人在极大的勇气,极为坚定的信念之下才能作出的,而绝对不会像北京当局所说是受到达赖喇嘛开出补偿价码便可作出。北京当局这种说法,只能说明其没有人性的一面,才能想得出这种言论,才能如此不尊重为了信念牺牲生命的死者。

这些僧尼的自焚,令我想起圣雄甘地的非暴力不抵抗运动。那时,面对军事政治上绝对强势的英国殖民者,甘地发起的独立革命,没有组织印度解放游击队, 也没有仅仅在媒体和议会慷慨陈词,他站在弱者立场,强调的是道德的制高点。採取不合作运动,消极却坚定,面对穷凶极恶的英国军警,他约束支持者完全不抵 抗,甚至当军警的棍棒枪弹落在他们头上的时候,也都坚持非暴力原则。印度人民的行为迅速在英国本土赢得了人民的尊敬和支持。英国殖民当局面临极为严重的道 德危机,而这是英国最终妥协,接受印度独立的根本原因。

然而,面对十二名僧尼自焚,当局没有任何所谓道德危机的问题,因为他的统治地位本来就不是建立在道德基础,人民信任基础之上的。但我诚恳呼吁,了解了这一事实的中国人民,不要让我们的道德良知随着在中国的严酷政治环境中採取的自我麻醉态度而熟睡过去了。

我直觉在今天的西藏,感觉窒息绝望的西藏人绝不是少数,那麽为了民族的未来和尊严再走上这条路的人很可能还是会有,想到这裡,我的心头就无比沉痛, 想在此呼唤,不要再走上这条路了,你们涅槃的痛楚,不仅在你们每一个人身上,也在整个藏族人民身上,我这个非藏族的民主运动人士,也感受着这痛楚,而此时 我们似乎能说的真的很少,只有在此合十,为你们致上十二万分的敬意,给西藏致上十二万分的祝福,并深刻反省,我能够为这个民族作些什麽。

----資料來源RFA

2011年11月29日 星期二

唯色:“面对十二位西藏僧尼的自焚……”

手持自焚阿尼班丹曲措的照片,藏人悲恸悼念。(图片来自网络)


“面对十二位西藏僧尼的自焚……”

文/唯色


“藏人自焚是没有用的,你怎么看?”一位法国记者很冷静地问我。我顿觉锥心的疼,勉强忍住泪水说:“可能没有用,但是人有尊严,自焚的藏人要的是一个民族的尊严……”

我第一次在媒体采访时控制不住情绪,当然,做记者的就得如此追问。

可是,如果连记者都不知道在1963年的南越西贡,发生过佛教高僧“为护卫佛教与人民权利”而自焚及随后多位僧尼的自焚,我们又怎能希望整个国际社会或者民众,会理解在今天的西藏有多达12位藏人自焚?而一种普遍的不理解,真的令人不安。

事实上,无论是佛教徒还是其他宗教信徒,历史上每当大灾大难降临,总是有敢于承担的人舍身殉教。即使是在现代中国,曾有武汉归元寺的僧人在辛亥革命时为阻止清军毁寺而自焚殉法,曾有西安法门寺的僧人在文命初期为阻止红卫兵砸寺而自焚护塔。

记者还问过一个问题,“为何自焚的藏人都很年轻?”

我知道记者的问题也是许多人的疑问。但我还是想说,难道年轻就意味着鲁莽或者盲从吗?我还想说,法国历史上的圣女贞德不是也很年轻吗?一个农家少女带领法国军队抗击英军入侵,她受火刑而死时才十九岁,却是法国人心中的“自由女神”永垂不朽。

推 特上有人说:在埃及独裁者穆巴拉克下台时,大量报道里最让人感动的是一位五、六十多岁父亲的话:“我这辈人不敢想不敢做以为永远看不到的民主,却让孩子们 实现了。是这些孩子给了我希望和梦想,我要重新活一遍。”当然,中国尚未有民主之日,受压迫的藏人在熊熊火焰中拼命呼喊“西藏需要自由”、“达赖喇嘛返回 西藏”。

不少人还把藏人自焚视为自杀,这完全是一种贬低的看法。具有修行成就的高僧强巴加措格西已经宣示:“西藏僧俗自焚,完全没有违反 佛教杀生的教义,也没有与佛法见解相违,更没有犯戒。因为西藏僧俗自焚的动机与目的,毫无沾染一点个人私利的味道……是为了护持佛法,为了争取西藏民族的 民主自由的权益”,根本上是“为利他舍自身之菩萨行”。

我必须,是的,必须要引述“六四”学生领袖吾尔开希,在阿尼班丹曲措自焚视频公诸于世的当晚,连续在推特上的发言。

“面对十二位西藏僧尼的自焚,请合十,请敬重,请反省,请让道德感重新灌顶,这是我们能够在电脑屏幕前所作的一点点,才是面对这些深受苦难的生命的涅槃的唯一正确态度。”

“西藏僧尼的自焚,让很多人震撼。震撼之后,有很多愤怒,但我却想在此首先呼唤对那些生命逝去的敬重和悲恸!这才是人性,才是我们在共产党中国慢慢流失的东西。”

“面对十二个西藏僧尼的自焚,没有悲恸,没有反省,没有敬重的民族是道德感出现了严重扭曲和丧失的民族!”

“面对这十二僧尼的涅槃,客观、冷静与智慧都显冷酷!”

而 吾尔开希的这一质问,从另一层意义上似乎是对藏人自焚“无用”的回答:“面对强大的英帝国,印度的独立运动仍然取得了成功,其原因是圣雄甘地发起的非暴力 不抵抗运动彻底动摇甚至摧毁了英国人引以为傲的道德优势!那是因为英国引以为傲的是道德优势!!十二个西藏僧尼的自焚能够撼动中国人民的良知吗?”

对此,我实在无话可说。

2011/11/23

 
 -------来源唯色博客

2011年11月28日 星期一

胡锦涛一手掌控西藏政策与新闻报导原则- 维基解密2008年美国驻北京大使馆电文

桑杰嘉:胡一手掌控西藏政策的主要原因是:他曾在西藏实施过大屠杀政策,据当时中共西藏自治区公安厅的资料胡锦涛镇压西藏抗议事件中屠杀了1300名藏人。因此,如果西藏政策没有他一手牢牢掌控等于就是对自己判刑。另外,胡不仅现在如此,将来也会千方百计的延续这一政策。

       据维基解密(WikiLeaks)网站公布的美国外交电文指出,由于胡锦涛拥有治理西藏的经验,而且西藏问题十分敏感,所以党内无人“敢”就此一议题挑战胡或党的路线,西藏政策与新闻报导原则由胡一手掌控。

一份由美国驻北京大使馆于2008年4月16日建档的电文引述多名消息人士的话说,胡锦涛牢牢掌控中共的西藏政策,中共领导人在以强硬立场处理西藏问题上 意见一致。胡曾任西藏自治区党委书记,拥有治理西藏的经验,再加上西藏问题极度敏感和重要,所以几乎没有其他领导人在西藏问题上挑战胡。

尽管像西藏政策这样敏感的议题由政治局常委的少数领导人掌控,但“很显然”,胡“完全”主导此一议题,其他人“不敢”质疑胡或党的路线,一旦这样做,无疑是“政治自杀”,会被指称“软弱”,甚至是“叛徒”,最终面临下台的风险。


消息人士透露,中共领导人在西藏问题上“绝无分歧”。对他们来说,西藏甚至比台湾还敏感。在掌控西藏政策的9人政治局常委中,没有人有立场或经验可以挑战 胡。由于胡在1987和1989年“迅速和有效镇压”西藏抗议事件,使他赢得邓小平的“高度赞扬”,这也成为他于1992年进入政治局常委的重要因素之 一。因此,胡在西藏问题上“很有信心”。在台湾问题、经济发展或政治改革上,其他领导人可能还有发表不同意见的余地,但在西藏问题上,他们完全没有机会。

另一份由美国驻北京大使馆于2008年4月25日建档的电文表示,多名高层消息人士透露,在3月发生西藏抗暴事件后,胡透过中宣部直接下达媒体报导原则,要求中国媒体遵循。

电文称,一名中国社会科学院董(Dong)姓学者于4月15日告诉大使馆官员说,中宣部长刘云山直接从胡处接收媒体报导西藏事件的指示,主管宣传的政治局 常委李长春并未涉入。一名关系良好的陈姓记者则表示,刘“直接主导”中共对西藏事件的宣传政策,包括在奥运火炬传递在巴黎和伦敦遭到抗议后,要求中国媒体 煽动反西方情绪。

一名清大周姓教授指出,中宣部提出“建议”,但也发布少数规定。它表明媒体不得就西藏事件发表独立评论。至于新闻,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新华社的报导是唯一被允许的新闻来源,中宣部其实没有提供规定的必要。

周姓教授说,宣传部和媒体官员曾于3月份举行会议,“建议”媒体发表反击西方报导西藏事件观点的文章。一名钟(Zhong)姓主编告诉大使馆官员说,中宣 部鼓励中国媒体发表批评西方媒体的文章。另有一名某私人杂志社的黄姓编辑表示,他在党营杂志社工作的朋友被“指示”依据中宣部的严格规定报导西藏事件。

(来源: 大纪元2011年11月28日)

茨仁夏加:《老狗》和《太阳总在左边》之影评




《老狗》和《太阳总在左边》之影评


文/茨仁夏加(Tsering Shakya)
译/黄潇潇


《老狗》(Khyi rgan),导演:万玛才旦
《太阳总在左边》(Dbus lam gyi nyi ma),导演:松太加

万 玛才旦的《老狗》开场,一位英俊的藏人青年骑摩托车进城,带着一条拴在铁链上的狗。这只狗上了年纪,毛发蓬松。青年身材刚健,在屏幕上显得特别突出,但后 来我们从电影中发现,他没有生育能力(让人想起陈冲在《天浴》中刻画的一位文革时期的藏人)。《老狗》讲述的是在进步和发展的幌子下,对身体和空间的阉 割。这部电影探讨中国的经济转型(而不是文化大革命)对西藏(或任何其他民族)文化的侵蚀及其产生的不稳定影响。电影从当代历史中取材,故事背景是中国新 富突然对西藏牧民养的藏獒表现出的狂热兴趣。就在不久前,一只名叫“轰动”的藏獒在中国以一千万元成交。

这种狗给牧民看守帐篷和牲畜,它 们在中国已成为心所向往的对象、庸俗的炫富手段。藏獒热刺激了社会力量与边缘牧民群体的首次接触;这利润可观的贩狗生意,以及偷盗和诱拐,已经迫使藏人家 庭作出抉择,要么在自己的狗被偷走以前把它卖掉,要么把狗留着,尽管知道它迟早还是可能被偷走。

在电影的开头,由业余演员洛杰饰演的贡布 去附近的乡里,打算把自己的狗卖给一个当地汉商。他的摩托车在泥泞的街道上轧轧响着前行。各种迹象显示,这是个正在建设中的边陲乡镇:土路上覆盖着厚厚的 泥巴,造了一半的房屋排列在这几乎空无一人的道路两旁。这些场景是从远处拍摄的,给予那里的生活以一种平凡感。万玛才旦并不将焦点聚集在镇里某一具体方 面,也不用特写或细节镜头,那样的镜头可能会使我们感受到这个镇的特点而获得某种慰藉。电影不以特定主体为焦点,也不容许亲密感,使观者丧失参与的错觉, 把他们限制在一段距离以外来观察:我们是真正的旁观者。我们从远处观察到的是荒凉的景象、单调的日常生活,以及一个家庭每日挣扎着面对全球化和都市中心带 来的压力。

贡布把狗卖了,但我们得知他这样做没有得到父亲的同意,他为自己辩护的理由是:“与其让狗被偷,不如换点钱。”父亲发现这事 后,亲自去镇上找狗。他养这只狗已经12年,与狗的分离使他痛苦万分。这位父亲引述西藏的传统,该传统禁止将狗作为商品或坐视狗被买卖。“你长得不像你 爸,你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他,”他对狗贩子说。这位狗贩子的父亲曾是猎人,因为养了12只藏獒而闻名。

在电影《老狗》中,这只家养的藏獒成 为家庭和社群之间紧张与冲突的来源;在处理这只动物时,人与人的关系开始瓦解。万玛才旦的脑海中可能想到了藏语词“Chag go”,意思是灾难、不幸、冲突等,因为这些似乎才是那只受人喜爱的家养藏獒所带来的,多少有些矛盾;倒不是因为狗着了魔或者不听话,而是因为他人的贪婪 和欲望。父子之间的关系受到了干扰,现在必须时刻盯着藏獒,以免它被偷走。狗贩子不断出高价来骚扰这个家庭,而贡布在跟狗贩子打架之后也把自己送进了派出 所。贡布曾决心把狗卖给这个狗贩子。

电影《老狗》从藏人的视角看今日藏地图景,其中贫穷牧民在国家支持的经济发展及其对当地家庭造成的边 缘化影响之下面对日常生活。电影里没有发光的天空或连绵起伏的高山草原,而是通过严酷和受损的风景,来表现西藏高原上当代牧民的生存现实。在那种斯巴达式 的家园中,我们看到用铁丝网圈起来的土地,这里暗示最近出台的一项有争议的政策,旨在结束牧场公地的使用:电影中的围栏比喻监禁,以及国家对当地生活的侵 入。在一场戏里,一只绵羊夹在围栏中,挣扎着要加入草地另一边的羊群,只有那些不了解围栏政治的人才会把这看成是喜剧穿插。《老狗》中遍布着充分体现入侵 的主旨:栅栏既象征私有化经济,又象征对土地和民众的剥夺;试图说服老人卖狗的贩子,他说狗到了城里的生活会更好(老人回应:“那城里人又在害怕什 么?”);及因为贪婪和商业机会主义而遭窃的穷人的宝贵财产。

电影戏剧性的结局让观众沉浸在思考而不是情感中,导演并不试图用特写或单个 图像来刺激情绪。相反,观众的凝视被老人的脚步所吸引,他就那样走开,不回头检视自己行为的结果。这镜头又延续了几分钟,只听到老人的呼吸声,看不到老人 的脸,我们的注视因此无法聚焦在他身上,而只能集中在自己的思绪里。

万玛才旦在这部电影中使用业余演员,正如在他多数作品中那样,这就给 予电影一种自然的感觉,避免了做作的情感。《老狗》中的父亲在镇上走动,与他的家人互动,几乎就像实时进行中一样,使得尽管他象征着“好人”的精髓,片中 却没有延续民族电影中常见的那种“高贵的野蛮人”的刻画。相反,我们看到电影以具有尊严的方式描绘着一位正派的人处理侵入所带来的复杂影响。《老狗》是对 藏地生活的有力描绘,但这部电影同时也是关于穷人和边缘人在全球化背景下经历的普遍挣扎。它也关涉今日中国那些弱势的、住在经济繁荣圈边缘的人们,不管他 们来自哪个民族。这是一个证据描述,是对当前状态的叙事记录,其中没有教训癖也不挑起争论,因此它将被视为对当代西藏现实的最好描述之一。

松 太加是《老狗》的摄影师,他曾与万玛才旦在多部电影中合作,使得他们两人成为第一代藏族独立电影人中的领军人物。现在松太加已经从摄影机旁退到导演席上, 完成了他的导演处女作《太阳总在左边》,这部电影已在今年获得大奖——温哥华电影节授予新锐导演的龙虎奖。《太阳总在左边》被描述为公路电影以及自我发现 的旅程,跟《老狗》一样,这部电影也起用了业余演员,并且在位于西藏高原东北部的导演家乡拍摄。

在电影的开头,年轻的主角尼玛将一辆摩托 车推下悬崖。影片通过一系列闪回的前后穿插讲述发生的事,让我们得知尼玛正在进行一段充满罪恶感的旅程。我们发现那辆摩托车就是这罪恶感的根源:尼玛开着 一台拖拉机载母亲回村时,因为这辆摩托车,母亲在意外中丧生。尼玛对这场意外深感自责,他六神无主,无比困惑,身边的世界分崩离析。电影开场时,他已经结 束了一场强加给自己的赎罪之旅,过程极度痛苦。他从家乡开始三步一个长头,直磕到一千多英里外的西藏首府拉萨。

电影展现出他从拉萨返回时 的最后几天旅程,他一路搭卡车和汽车,更多的时候只是步行,就这样再次靠近自己的家。影片里,他几乎一言不发,但我们从他脸上因日晒而变化的肤色中,看出 他的迷惑和艰苦。我们能感觉到,尼玛不确定自己是否在道德上有资格回家,他甚至一度离开他刚刚坐上的汽车,只因为汽车开得太快。在路上,一位老者与他结 识,老者感觉到这年青人正在苦恼中,但以为他是和妻子或者女朋友闹矛盾。尼玛最初拒绝老者的陪伴,但老者知道路上的艰难,也知道一个没有经验的旅行者可能 会在阳光和土地的严酷中面临死亡,所以他并不灰心,反复劝说尼玛,希望尼玛明白,他的过犯已经得到足够的抵消。

这部电影既是“善良的陌生 人”的故事,又是发现的故事。正如在《老狗》中那样,老者代表善良、过去的力量,以及用积累智慧来作为解决当前现实的手段。在《太阳总在左边》中,多数对 话都是老者在向尼玛讲述自己的生活经历,以此来劝告和安慰尼玛。男孩看上去没有在听,但我们最终发现,老人将尼玛带上了和解之途。

《太阳 总在左边》讲述了一个简单而又不失深度的故事,因其采用业余演员,使全片拥有一种自然的风格。两部影片都不依靠对话叙事,而靠风景和远景,在屏幕上突出演 员的同时,也将观众置于旁观者而非参与者的角色。整出戏在我们面前展开,却没有一个特别的视觉焦点,创造出万玛才旦曾描绘的那种卷轴画或壁画美学的电影 版:这些画面呈现出完整的故事,而不是一场戏或一个主体。

在电影《老狗》和《太阳总在左边》里,雄伟的雪山或连绵的高山草原产生的浪漫画 面,被冷酷无情的风景所取代,人们在其中挣扎生存,乡镇在其中显得突兀而不协调。这样的风景,就为西藏高原上正在发生的改变之现状提供了背景。两部电影讲 述日常生存的故事,这些故事既是藏族特有的,又触及有关挣扎和赎罪的普遍主题,同时回避了矫揉的情感和浪漫主义的叙事手法。

【作者:茨仁夏加,英属哥伦比亚大学亚洲研究所西藏历史学教授,历史学家,作家。
译者:黄潇潇,《一位藏族革命家: 巴塘人平措汪杰的时代和政治生涯》一书译者。本篇译文在我博客上为首发。】




图为藏人电影人万玛才旦(左)、松太加(中)在工作中。(来自网络)
 
 ----來自唯色博客

2011年11月27日 星期日

自焚:燃燒的西藏 燃燒的自由

陳維健


為了西藏的自由,連續幾個月11 位西藏的僧侶化作一了團團烈火。自焚前他們呼喊著讓達賴喇嘛回來!讓西藏自由!當每一個生命在烈火中永生時,都向這個世界傳遞出這樣一個事實,西藏這塊雪域高原,這個世世代代敬信菩薩的善良民族,對中共的統治已經到了忍無可忍的程度。
最近,道孚縣甘丹曲林尼姑寺的35歲藏族尼姑班丹曲措,113日 在街上自焚的視頻,被送到網上,引起海內外強烈的震撼,視頻中裹著僧袍的她,全身被烈火包圍,形成了一個旋轉的火球,這個火球沒有跑,沒有跳,沒有滾,雕 像般地豎立著。烈火沖天,火光中的身影,晶瑩剔透,通徹透亮。一位藏族女子向烈火投扔潔白的哈達,更多的人驚叫,呼喊,聲嘶力竭,接著的畫面是夜幕中,成 千上萬的僧眾手捧心燈,寺院裡沉重的祈禱聲在夜空中低迴,手捧哈達的人群排著隊進入寺院,綿延的隊伍看不到盡頭。接著是呼嘯而來的警車和士兵急促的腳步 聲。場面是如此地慘烈,又是如此地悲壯。人不落淚,天會落淚,人不悲憤,天會悲憤。這是一個被壓迫的民族在與外族統治者作生與死的反抗。這是藏民族為了生 存,以生命在譜寫悲愴交響曲
在 一個種族平等,信仰平等成為基本理念的時代,在一個已經結束了殖民主義與民族壓迫的時代,在中國的西藏,藏民族卻遭受著歷史上前所未有的迫害, 承受著這個時代任何一個民族所沒有的痛苦、恐懼、絕望。在這個世界上一個民族,被異族入侵、統治、奴役,財產被掠奪,妻女被姦淫,父母被戮殺,但他們的心 靈依然可以屬於自己。但是藏民族在中共的統治下連心靈的自由都被剝奪,心靈的殿堂都被凌辱。對於藏民族這樣一個以佛法為生活方式的民族,這是比殺身更為殘 酷的迫害。於是有了一個一個的僧人,在烈火中呼喊渴望自由的慘烈。這是一個不自由毋寧死的民族,在一個好死不如賴活,物慾橫流的世界裡,這個民族不僅僅生 活在世界的屋脊上,他們的精神也是人類的製高點。
中 共統治集團為何對這個已經在他治下的民族,如此殘酷與不擇手段,這是基於這個集團的愚癡與自以為是。對於這個沒有信仰理念,只有權欲物慾的集團來說,藏人 的信仰是愚昧的,他們的生活方式是落後的。他們以救世主的心態來拯救他們,改造他們,他們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按他們的標準建設西藏,但他們發現這個民族 不但沒有感激,反而對立情緒與日俱增。他們惱羞成怒了,我就不信治服不了你們。於是種種殘酷愚蠢的政策一一出台,把藏人一步一步地逼向了絕境, 使西藏統治成為當代社會最殘酷的民族迫害。對於藏人來說,中共在西藏的建設不但是對他們傳統生活方式的摧毀,也是對神聖的自然環境的破壞。中共的改造則是 對他們文化的滅絕,對他們心靈的踐踏,中共所做的一切都在毀滅西藏民族。本來這樣的對立是完全可以避免的,只要按照現代人類多元文化的精神,只要按照已有 的西藏自治條例,讓藏人按照自己的意願去生活即可。這既無須中共勞民傷財,又可以讓藏人心情舒暢,使西藏在中國的版圖內與中國其它民族和諧相處。但是中共 統治者由於食古不化的愚蠢,再加上生性殘忍,造成了現在這樣的局面。中共在把藏人一步步逼向絕境之時,也把自己一步步逼向了絕路。
以 中國人的大中華情結,中國的老百姓和統治集團一樣,不希望任何一個民族從中國獨立出去。但大一統的前提是親和,是彼此之間的互相理解,互相尊重,互相欣賞 對方的文化與生活方式。並在政治、經濟、法律上都有同等的權利。而不是非要人家按你們的生活方式生活,人家不願意,就給人家洗腦,人家表示不滿就進行鎮 壓。而鎮壓的結果總是適得其反,鎮壓造成流血,流血產生仇恨,仇恨導致分離,從而產生獨立的願望與決心。大清皇朝統治中國近三百年之久,從“留頭不留發, 留發不留頭”到“文字獄”的血腥統治,幾代漢人不忘雪恥,最後推翻了滿清皇朝。日本侵略中國,要把中國歸於“大東亞共榮圈”,中國人民為之八年艱苦抗戰, 犧牲上千萬人的性命,為的是什麼,為的是民族尊嚴與獨立。當年中蘇交惡爭的是什麼,不也是為了中共的獨立性,雖然蘇聯大規模地援助中國,建設中國,但中共 寧願停止全部援助,也不願意再聽蘇聯老大哥頤指氣使。藏民族是一個善良,深明大義的民族,他們的領袖達賴喇嘛更是菩薩般的心腸,慈悲寬容,且具有現代社會 的普世價值。他理解中共統治者與漢人大一統的心結,雖然飽受凌辱,流血無數,依然願意在中國的版圖下,在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框架內生活,甚至也願意共產黨領 導,他們唯一的要求,就是以他們的生活方式來生活。但是中共統治者硬是無視這樣的善良要求,不理不睬,竭盡誣衊,並以最殘酷的手段進行鎮壓。其結果是把西 藏的民心逼向分離、逼向獨立。而這是中國民眾不願看到的悲劇,中國民眾要的大一統是和藏人和平相處的大一統。因此,如果有一天西藏獨立了,這是中共逼迫的 結果。毫無疑問解決西藏問題已迫在眉睫,11位僧人的自焚已經表明,西藏民族不是在反抗中死亡,即 在反抗中生存的不屈意志。如何化解西藏的問題,是到了中共當局必須反思的時候了。西藏問題的解決,有賴於藏人的勇敢,也賴於藏人的智慧。中國如果不想西藏 分離出去,則需要中國民間的良知、明智,需要中共黨內人士的見識,膽識。二十多年前,總書記胡耀邦先生坐著吉普車,親自到西藏去觸摸藏人的貧困,感受藏人 的痛苦,體會藏人的怨憤,理解藏人的渴望,從而對西藏政策作出全面調整的決定,曾經在歷史的那一刻,為解決西藏問題開闢了希望的一瞬間,但願那一瞬間有繼 往開來的人。
大 凡,一個民族在非常時期,關鍵時刻總是會出現救難英雄。烈火中的班丹曲措,一如火刑柱上的法國聖女貞德,當法國大片土地淪喪在英國的鐵蹄之下時,她聽到了 上帝的聲音,挺身而出拯救了法蘭西。班丹曲措是藏民族的聖女,她勇敢堅毅,靈魂中有慈有悲,有佛陀的聲音,她在藏民族的生死關頭,燃燒自己的生命,呼喚西 藏自由。相信當她身上燃燒起火焰的那一刻,她在藏民的心裡已經豎起了豐碑。
----原载:博讯网

谁农奴化了西藏

作者:推倒柏林墙

自08年“拉萨事件”以来,我党向藏独分子们打响了一波又一波的宣传战,把旧西藏描绘成 了“比欧洲中世纪还要黑暗”的农奴制,而达赖喇嘛则成了搞政教合一的万恶农奴头子,以此作为自己当年“和平解放”并统治西藏的合理依据之一。这话说得倒是 煞有介事,但一个中国人只要对自己的祖国稍有了解,就会觉得这种宣传无比可笑,因为就在中国“解放”西藏后不久,我朝太祖毛爷爷就在中国的农村施行起了正 儿八经的农奴制(而且正是此举导致了西藏50年代末的“叛乱”),虽然旧西藏以今天的眼光来看确实非常落后,但跟中国所谓的“人民公社”一比的话那简直就 像是人间天堂了。


美国藏学家Goldstein在《喇嘛王国的覆灭》一书里对旧西藏的制度有大量细致的描述,和毛时代的农村做个 对比,结果马上一目了然。根据此书所述,西藏的“差巴”(从领主手上分得“差地”的农奴)只要能够按时缴纳赋税,领主们对土地的使用方法并不过问,差巴们 不仅可以雇人种地,甚至还可以把差地转租、典当,而这在毛时代几乎是不可想象的。毛时代的农村土地全部归集体所有,农民在土地使用问题上没有任何自主权, 甚至于连种植什么作物都必须接受统一安排,至于出租、典当什么的在他们看来更是天方夜谭了。按照我党当时的革命观来看,像西藏农奴这种身为“奴隶”居然还 敢雇人帮自己干活的,哪怕是打到“地主阶级”都不嫌过分。


但这点差距还只算是小意思。西藏的赋税类似土地税,交多少税由农奴能从 领主手上分到多少生产资料(土地、耕畜)来决定,剩余的作物统统归自己所有,一些差地较多的农奴其实家庭条件相当不错,在日后甚至被共产党划到“中农、富 农”之列。直到80年代我党才反应过来这种划分打了自己的脸,遂宣布“民主改革前的旧西藏是个封建农奴社会,不存在富农经济和富农阶级”,要求“全区纠正 划分富农(牧)错误”【1】。至于毛时代的农村税负则在大跃进前后变态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一个农民除了可以保留一年三到四百斤左右的固定口粮外,剩下的 粮食必须统统卖给国家,几乎相当于禁止农民拥有私人财产。有人可能要说了,既然是“卖粮”,那也不亏啊!这就完全搞错了,十块钱卖一斤大米和一毛钱卖一斤 大米是有很大差别的,一般自发进行的交易才是双方主观上都认为“不亏”的,对方只肯出一毛钱的话你完全可以拒绝;相反,如果一桩交易必须依靠强制力才能执 行,那么被强制的那方实际上是遭到了打劫。毛时代的时候政府是唯一合法的粮食收购主体,而且还是强买强卖,可以肆意压低粮食价格,这种“买粮”跟直接动手 抢粮其实并没有什么本质差别,和今天的强制拆迁是同样的道理。


更傻逼的是,假设中国政府规定的固定口粮是300斤,某农民一年的 实际收成为400斤,那么理论上他只要上缴100斤粮食即可。但实际上并不是这么操作的,中国政府往往会给各地政府定下所谓的“农业指标”,完不成的话就 把当地的领导给撸掉,大领导只好再去逼小领导,最后一直逼到农村,本来明明是产400斤征购100斤,最后谎报自己亩产万斤,变成“产700斤”征购 400斤,所有的粮食统统上缴,那农民一整年都只能去啃树皮了。像58年的粮食产量明明只有四千亿斤,到老毛嘴里就变成了:“今年如果搞到七千多亿斤粮 食,明年如果又翻一番,就是一万五千亿斤。明年也许不能搞到这么多,搞太多了,除了人吃马喂之外,现在没有找到用途【2】。”一年就想让全国的粮食产量翻 一番,这厮简直是把自己当成机器猫了。读过笔者《大跃进简史》或了解相关历史的人应该知道,60年代的大饥荒跟所谓的“三年自然灾害”完全无关,而是因中 国政府从农民手里抢粮引起的,最终导致3000多万人的死亡,而这样的破事在旧西藏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除了税赋以外,旧西藏最 让人诟病的应该算是“乌拉差”,即免费或低价替政府当苦力,运输人员或物资。这种乌拉差和上文所说的赋税不同,税每年交多少那是固定的,但具体要出多少差 则视政府的需求而定,有时会对藏民造成极大负担。但说到滥施徭役的话,西藏的农奴主们在我们的毛主席面前只能算是小弟弟,浮夸风那一阵中国是“大炼钢铁、 大修水利”,不把农民累死不痛快,当时就有人给彭德怀上书,称“谷撒地,薯叶枯,青壮炼钢去,收禾童与姑。来年日子怎么过?请为人民鼓咙胡【3】”,人民 公社因为男人全部被拉去干活而被讥为“人民母社”,导致粮食产量严重下降。而河南省省委书记吴芝圃搞水利工程所挖出的土方量,“要是铺成一米厚、三十四米 宽的大路,可以从地球直铺到月亮,或者相当于开挖四十八条巴拿马运河,一百一十条苏伊士运河【4】。”这个土方量的数据固然吹了牛逼,但也足见毛时代的农 民负担之重。


在人口流动问题上,西藏的农奴可以向领主提出申请、离开庄园,从“差巴”变成所谓的“堆穷”。堆穷不再从领主处得到 生产资料,卖艺也好打猎也好都随你便,而土地税也变成了人头税。至于批不批准则要看领主的心情,在土地面积固定的情况下,堆穷的人数越多,领主的额外收入 就越多,但西藏地广人稀,堆穷跑了就是跑了,找都找不回来,为了确保能收到人头税,领主一般总要留几个亲属下来,不会让一家人全部外出打工,因此旧西藏民 众的迁徙自由是相当有限的。但一说到迁徙自由,毛时代的农民又要哭了,我国是粮票制度加户籍制度双管齐下,你要是不带介绍信和粮票就往村外跑,那结果往往 不是活活饿死就是被民兵活活打死,甚至于在大饥荒的时候我党依然在极力阻止农民逃荒,以免“国际形象受损”。


从 Goldstein的描述可以看出,虽然西藏的农民没有土地,但在生产和生活上享有相当程度的自由,就连老毛自己都说:“我看,西藏的农奴制度,就像我们 春秋战国时代那个庄园制度,说奴隶不是奴隶,说自由农民不是自由农民,是介乎这两者之间的一种农奴制度【5】。”而毛时代的农民则一切生产活动都要服从公 社安排,你要是在工作之余自己跑去河里捞了两条鱼,那就是“自私自利、单干歪风”,很快生产队长就会让你见识到劳动人民的愤怒,工作组就会来割资本主义的 尾巴。这种集体生产模式的效率极其低下,如果一个公社有一百个人,即使国家不来剥削你,你每创造一块钱的财富也只能让自己享受到一分钱的好处,与其努力干 活,还不如寄望于别人。问题是,效率低为什么还要搞呢?除了我国领导人普遍没什么文化之外,另一个重要原因是不搞集体生产就难以准确的掌控粮食产量,难保 农民不私藏粮食。换句话说,搞人民公社的重要目的之一,就是为了确保能把农民的财富压榨到极致。


一个毛时代农民的一生,就是生而 为农、一世为农,一辈子拴在自己的土地上无法离开,被强迫加入公社替国家创造财富,自己得到的报酬则微乎其微、只够维持温饱(有的时候连温饱都维持不 了),稍有懈怠便被克扣口粮关进牛棚。别人搞农奴制好歹是胡萝卜加大棒,我党那是大棒加大棒,除了人口贩卖以外,奴隶制的一切要素在中国都齐活了——但中 国委实没有贩卖人口的必要,因为对我党来说,这只不过是从左口袋换到右口袋里罢了。有学者指出中国历史上其实从来没有出现过奴隶社会,不能按马克思主义史 观进行划分,古代有没有我是没研究过,反正到共产党当政之后肯定是有了,而且无论是西藏的农奴制也好,黑暗的欧洲中世纪也好,跟我党这套奴隶制一比那都是 望尘莫及。只不过我党深谙语言的艺术,给奴隶制换了个名字叫“人民公社”,听上去也立刻牛逼了起来。


又有人要说了,光看经济制度还不够,要知道旧西藏的农奴地位极低,命贱如纸,可以被农奴主随意施加肉刑,断手断脚挖眼……这话还真不假,请看以下几段描述:


“除了拳打、脚踢、冻、饿以外,还采取了冷水浇头、拔头发、割耳朵、竹签子穿手心、松针刷牙、点天灯、火炭塞嘴、火烙奶头、拔阴毛、通阴道、活埋等数十种极为残忍的酷刑。”


“然后是无反抗能力的老人,最后是不懂事的小孩儿。婴儿往往是被劈成两半……”


“ 印象最深的是两组连成一串的尸体,一串是用粗铁丝从五个死者的两耳中穿过,两女三男,一位老年妇女,一位小孩,三个成年人。另一串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子与 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估计是母子俩。两位死者的手指均用粗铁丝穿过,连在一起,女死者浑身赤裸,乳房被割去一只,阴户也被用刀挖去一块。当这两串尸体被捞 上河岸时,不少围观者都为之掉泪……最残忍的是将煮饭用的铁锅烧红后罩到被害者头上,受害者往往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就人事不省,等铁锅取下时,头皮与脸 部肉已烧成半熟,严重者头脸部肌肉成块状脱落。”


看起来是不是极其残忍?不好意思骗你的,以上文字第一段出自杨继绳的《墓碑》, 第二段出自遇罗文(遇罗克的弟弟,遇罗克、张志新、严凤英这些人怎么死的我想也没必要介绍了)的《大兴屠杀调查》,第三段出自何清涟的《被遗忘的数千冤魂 ——记1968年湖南邵阳县大屠杀》,写的都是毛时代中国的故事,而类似的记录简直随手可得。当然绝大多数中国人都知道,以上这些事件都有其特定的时代背 景,不是说国人真的就极其野蛮、没事儿就变着花样随便虐杀别人了。但是如果你很有“技巧”的把这些材料拿给一个老外看,而且又不允许中国人辩解的话,那他 会产生什么样的印象可就很难说了。


我党在旧西藏制度上的宣传便展示出了极高的“技巧”。比如我党素来喜欢展示西藏的人骨法器,一 些网民再一传,标题前面加两个字“恐怖”,后面添一堆感叹号,看上去确实颇有感染力。但我党却没告诉大家,这些人骨实际上是由西藏的得道高僧生前自愿捐献 出来的【6】,没一定的修为人家还不要,对捐献者本人来说是极大的荣耀,其它所谓“湿肠一付、头颅两个、人皮一整张”等也是同理。这和西藏的天葬习俗(死 后让鸟兽虫蚁把死者的尸体吃掉,象征着“最后的布施”)其实有几分相似,在藏人的文化里只不过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而共产党则利用汉人对藏人文化的陌生 来进行泼污,搞得好像器官骨头什么的都是在黑监狱里摘下来的一样。比如一个党卫军飞行员的回忆录里就写道:


“但是,当你走进这座 庙宇,又是另一番景象了,我们不时被它的阴森而战粟,只见那头骨,腿骨,手骨,人皮,布满着几个大厅。经解说员介绍才知道,这就是农奴的处境……给人总的 感觉就是贫穷,愚昧,惨忍。我们亲眼目睹了农奴制度是世界上最反动、最没落、最惨忍的制度,大家纷纷表示一定要坚决、彻底、干净地将农奴制度消灭掉 【7】!”


还有一个流传甚广的说法就更搞笑了,即西藏一直沿用到“民主改革”为止的《十六法典》和《十三法典》把人分为三六九 等,命价各不相同,命贱之人(下下等人)只值区区一根草绳,说得仿佛农奴主们对农奴是想剐就剐想杀就杀还不用负法律责任一样。诚然,西藏的古法典确实有其 落后的一面,两部法典都将藏人从上上等到下下等一共分成九等,法律对不同等级的人约束力也不同。其中有所谓“杀人命价律”,即杀人凶手应对受害者家属进行 物质赔偿,上中等人的命价为三百到四百两黄金,而下下等人的命价仅为黄金十两,中间相差四十倍,并不平等(妇女的命价还要折半)。但说成“一根草绳”则纯 粹是瞎扯淡,十两黄金放到今天大概值十五到二十万人民币,放到十七世纪初的西藏则相当于20多吨青稞或80头牦牛【8】,假如十两金只能买一根草绳,那所 谓的上中等人的命也不过就值四十根草绳而已。实际上“杀人命价律”的主要作用是平息受害者家属的愤怒,以免冤冤相报何时了,法典中所规定的命价仅仅是个参 考,实际原则是既要让凶手能够负担,又能让受害者家属感到满意,就连今天的藏民还在沿用这些规矩。86年一藏民失手杀人之后被法院判处12年有期徒刑,事 后双方经过调解,凶手共赔偿受害人家属各类牲畜117头外加价值万元以上的经卷,而受害人家属则联名上书司法机关,要求对凶手从轻处罚【9】。


至 于这个“一根草绳”的说法是怎么来的呢,《十六法典》中的原文如下:“下下是如旧法典所述的‘流浪汉、铁匠、屠夫等三种人,彼等命价值草绳一根’,流浪未 有固定居住的铁匠、屠夫和乞丐,彼等命价值十两金至十五两,也有慈悲者赔偿二十余两之习俗【10】。”换言之所谓“一根草绳”至少也是十七世纪前某个“旧 法典”里的老黄历。而此后订立的《十三法典》则是在《十六法典》等众多法典的基础上改造而来的,原文为:“昔之旧律谓:杀铁匠及屠夫等,偿命价为草绳一根 【11】。”除此以外对下上、下中和下下三等人的命价都没做出具体规定。我党不知道是看不懂“旧法典”、“昔之旧律”这几个字还是怎么着,连国新办发布的 《西藏民主改革50年》白皮书里都在公然造假,如果说《十三法典》的意思还有那么点模糊的话,那么把语义非常明确的《十六法典》也算进去则毫无疑问是在故 意撒谎了。


对我党稍有了解的人对这种做法绝不会感到意外,共产党泼污阶级敌人那是历史悠久,足以让吴法天之流辟谣辟上一辈子。比 如影响了几代人的反面教材大地主刘文彩,据说其家里有一座可怕的水牢,“究竟水牢里害死了多少人,很难估计。那时,这个人间地狱里灌满了水,尸骨堆积,冰 冷刺骨。腥臭难当。牢里还有一个囚人的铁笼,上下四周密布铁刺和三角钉,被关进去站不能站,坐不能坐,真休想活命”,连修水牢的工人都被刘文彩杀人灭口; 而我党兴办的地主庄园陈列馆里则布满了刘文彩是如何吊打农民、强奸妇女、残杀幼童和割人耳朵等等的罪证,等到文革后却查出全他妈是假的,当年地委宣传部的 一份批示直接开宗明义的指出:“真人真事没必要。”【12】现实中的刘文彩其实还曾投资兴办教育,学校的建筑质量说不定比现在的要好多了。另外一个耳熟能 详的大地主“周扒皮”的事迹同样也是虚构的,据说作者曾声称“这是文学创作的艺术性问题”,“咱们这儿没有,不代表全国其它地方就没有”,而现实中的周扒 皮其实在土改时被活活整死了【13】。至于罗广斌那本《红岩》在我看来根本就不是革命小说,而是科幻小说,里面的美国鬼子居然都已经发明哈利波特里的吐真 剂了;而且中美合作所实际上是个抗日组织,美国人跟迫害共产党人根本毫无关系【14】。罗广斌同志后来在文革中因不堪红卫兵折磨,高呼一声毛主席万岁之后 自杀了,这娃连渣滓洞都混过来了,咋愣是没挺过幸福的新社会呢?


在这种人造阶级仇恨的灌输下,毛时代那会儿打死个把阶级敌人倒还 真就跟过家家差不多,这在上文所引的三段文字中已有体现,无需赘言。做个总结的话,西藏和中国虽然都是农奴制,但农奴制和农奴制之间也是有差别的,西藏那 叫普通农奴制,中国这叫二逼农奴制。正如本文开头所说,所谓的59年西藏“叛乱”,实际上就是普通农奴制和二逼农奴制之间进行的一场碰撞。


虽 然我党吹牛逼说西藏的“叛乱”只不过是一场农奴主们为维护自己的既得利益而发起的垂死挣扎、是广大翻身农奴配合党卫军对一小撮反动势力进行的围剿,但实际 情况却并不是那么一回事。像青海的“循化反革命叛乱”中,一个叛区甚至有68.4%的党员、69.5%的团员都参与了“叛乱”【15】;而总人口 16572人的兴海县,“叛乱”人数竟高达10840人,简直就是男女老少齐上阵,因此被划为“全叛区”,最后饿死和被“歼灭”的藏民多达7217人,相 当于全县人死了40%以上【16】,说是种族灭绝都不为过。按我党自己的话来说,当地的“叛乱”是“群众思想混乱,敌我不分……群众有意将垮牛赶在前面, 将660头奶牛留在后面,被匪全部劫去……甚至有的群众与匪同睡同住,也不报告匪踪【17】”。到最后就连身为汉人的青海省委常务书记张国声都忍不了了, 称共产党是“给农民三刀子”、“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18】,结果被第一书记批为“张国声的张,就是张牙舞爪的张,国就是国民党的国,声就是国民党在 大陆的声音”,“必须批倒批臭”【19】,划为右倾机会主义分子,撤销一切职务。大饥荒期间其秘书王志敏在农村考察,看到“一个个个在桌子下面爬着捡饭粒 的乞讨者”,“因饥饿而浮肿的病人几乎村村都有”,不禁感慨“农村竟变成这种光景”【20】。当时“平叛指挥部”的报告则指出:“该乡(温泉乡)去年11 月至今已病死319人,占全乡总人口的24.7%,群众反映是饿死的【21】。”一个乡活活饿死四分之一的人,这在过去的藏族自治区可是千年未有之景象, 这就是我党在藏区搞得轰轰烈烈的所谓“民主改革”。


这藏人的“叛乱”严重到什么程度呢,从1958年3月到8月期间,“甘、青省 内一部分反动的宗教上层分子和部落头人、为了维护其封建统治和本阶级的利益,在帝国主义和西藏反动集团的唆使下,掀起了反革命武装叛乱。先后参加叛乱的有 13万余人,叛乱地区达42万平方公里……共歼灭叛匪11.6万人【22】。”这意味着甘肃和青海两省的藏人中有接近20%都参与了叛乱【23】。青海省 委将局势汇报给老毛之后,老毛这个傻逼批复道:“青海反动派叛乱,极好,劳动人民解放的机会就到来了【24】。”但很明显,青海的“叛乱者”本身就是他口 中的“劳动人民”。实际上不光是藏族人在“叛乱”,这个二逼改革大家都有份,已经搞完了土改揍死了地主的汉族人理论上已经统统都是“劳动人民”,但当时也 一样在造反。根据安徽省公安厅副厅长尹曙生所述,从55年到57年期间,安徽共发生农民暗杀基层干部事件100多起,被害人数114人,暴乱更是接连不 断,“暴乱者”提出了“要饭吃,要土地”、“现在的政府不是人民政府”等等口号,而参与者99%都是农民。单是57年1月2月,安徽就发生群体性事件89 起,参与人数达到4.5万【25】。就连西藏驻军里都有个土生土长的山东人姜华亭叛变到了藏军的队伍里,据其口述回忆录称,当时某营参谋长徐金陵也曾在反 右会议上公开向我党叫板:“我请假两个月,到家乡河北省去结婚,我一回家,八十多岁的老母亲饿病床上,待见面第一句就说,每月只购粮十八斤杂粮,饿的真难 受……可惜我手上没有兵权,有兵权早拉到山上打游击去了!”在这方面汉族人跟藏族人其实是同病相怜,只不过藏族人的骨头更硬一点罢了。


除 了经济上胡搞之外,我党当时还有两套戏码,一是宗教灭绝,二是阶级斗争。比如青海省仅仅三个月内就将全省859座寺庙关掉了731座,近一半喇嘛被强制还 俗,甘肃的196座寺庙只保留了四座,四川的320座寺庙仅余7座【26】。至于为什么要保留那么一点呢,中央统战部副部长汪锋同志有过精辟的论述:“为 了照顾群众的宗教信仰,堵塞国内外反革命分子的造谣、挑拨,便于集中管理没有还俗的喇嘛,保留一些寺庙是必要的【27】。”“为什么要提保护宗教信仰自由 呢?这一条是不能丢的,这一条是我国宪法规定了的,有了这一条,就使反革命分子不能说我们消灭宗教,我们就主动【28】。”我党是一边毁灭宗教,一边还要 给自己立个贞节牌坊:“对外没有公开提宗教制度改革,而提出彻底肃清宗教寺院中的反革命分子,废除宗教寺院的封建剥削和特权,这样作,既策略,又达到宗教 制度改革的目的,加速了社会主义革命【29】。”青海省委统战部副部长冀春光说得就更直接了:“我们一再强调全面贯彻宗教信仰自由政策,强调加强宗教工作 只是为了争取信教群众和逐步限制以至最后消灭宗教【30】。”


至于搞阶级划分的方式则完全可以用“无厘头”来形容。比如国新办发 布的《西藏民主改革50年》白皮书中宣称:“占西藏总人口不足5%的农奴主占有着西藏绝大部分生产资料,垄断着西藏的物质精神财富,而占人口95%以上的 农奴和奴隶没有生产资料和人身自由。”“下等人是占西藏总人口95%的农奴和奴隶。”但就在前几行他们还宣称人口120万的西藏有“僧众114925人 ”,这就已经占到总人口的快10%了,那么请问这些在毛泽东口中“既不生产物资,也不生产人口”【31】的僧众到底是农奴主还是农奴?实际上这个“5%的 农奴主”的比例是这么搞出来的:“农奴主和代理人的比例在人口和户数上仍以掌握在百分之五左右为宜,个别县区较多一点是有可能的,但也拟不要超过百分之五 点五为宜,以达壮大自己、孤立敌人之目的【32】。”95年“内部发行,禁止引用”的《西藏的民主改革》一书中的文章《西藏民主改革综述》里还有一段自抽 耳光的文字:“不划富农是西藏划阶级中的一大特色……这样就扩大了团结面,缩小了打击面,有利于改革运动的进行【33】。”换句话说这些比例都是共产党自 己为了“革命需要”随口乱掐出来的。对我党的辉煌历史稍微有点了解的人对这种行为绝不会感到陌生,当年中共肃反的时候就提前认定反革命分子的比例为“大约 百分之五”【34】,反右的时候则规定知识分子中的右派有10%【35】,都是自己在家拍脑袋拍出来的比例,而下面的人还不得不跟着这个指标走,像玉溪专 署反右工作组小组长褚时健就因为无法完成指标,结果被批为“反右不力”,自己成了右派【36】,还有些地方为了凑指标,有自愿当右派、投票选右派、把外地 人打成右派等各种千奇百怪的做法。


被共产党扶持起来的十世班禅11岁的时候就给共产党发电报表示拥护中央政府,后来被我党评为“ 最好的爱国者(小平同志语)”、“共产党的忠实朋友”,但62年时就连他都看不下去了,给毛泽东写了一封七万言书:“……掀起了消灭佛像、佛经、佛塔等的 滔天浪潮,把无数佛像、佛经、佛塔烧毁、抛入水中、扔在地上、拆毁和熔化,对寺庙、佛堂、玛尼墙、佛塔恣意进行了疯象闯入(南蛮入侵啊!)般的破坏。”“ 公然无忌地污辱宗教,把‘大藏经’用于沤肥的原料,专门把许多画的佛像和经书用于制鞋原料等,毫无任何道理。”“由于口粮极少使最低限度的生活也不得勉强 一饱,人们的饥饿痛苦之火燃烧起来,所以使我们藏区以前作为马驴、牛、黄牛饲料的油渣、麦糠等,也成为人的难得的有养分的香的食物了。”虽然班禅同志已经 深谙中国的官场文化,开篇先用大段大段的废话好好夸耀了一番共产党的英明神武,但最后还是被撤销一切职务,到文革时期更是被关押了整整十年。


上 文所引用的绝大多数还是我国公开发行的史料,至于流亡藏人眼中的共产党那就更是不堪了,什么禁止藏民点佛灯、转玛尼筒、煨桑、念经、佩戴民族装饰,搞阶级 斗争的时候逼迫亲属相互揭批、往喇嘛头上泼尿、上竹签刑【37】,甚至于改革开放后我公安干警还在用电棍捅反动尼姑的阴道【38】,完全可以用罄竹难书来 形容,本文所摘录的不过是冰山一角。“民主改革”之后没几年,我党又来个“文化大革命”,篇幅所限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大家自己领会精神。还是那句话,虽然 以今天的眼光来看,旧西藏也算不上是什么好地方,但共产党的所作所为相比之下更是比昔日的农奴主坏出百倍,对西藏社会造成了千年未有的严重破坏。奇妙的是 我党的自我感觉还极其良好(就跟老毛58年时觉得中国两年就可以超过英国一样),79年时我党曾尝试与达赖喇嘛进行和解,让达赖喇嘛派代表团来参观“西藏 解放后日新月异的建设成果”——最搞笑的是我党还教育藏人要“讲礼貌”,千万不要攻击达赖喇嘛的代表。结果代表团在西藏溜达了一圈,不仅没有遭到攻击,反 而受到了热烈欢迎,“不管他们到那里都被泪水盈眶的西藏人包围,他们也看到充足的证据显示中共当局以残忍而有系统的方式企图摧毁西藏的古老文化。此外他们 也见证到无以计数的饥荒岁月,许许多多人饿死、遭到公开处决,诸如此类对人权形成显著而可怕的侵犯【39】”,已经出狱的班禅喇嘛还向代表团展示了自己在 牢里留下的伤疤。这类交流又进行了两回之后我党自己都快被吓崩溃了,只好恢复了原先“汉贼不两立”的方针。


截止今天为止,我党仍 然没有为自己所犯下的罪行道过一次歉,甚至不断的制造出新的谎言去妖魔化西藏过去的文化传统和今天的流亡藏人。如今我党声称达赖喇嘛要在西藏“恢复政教合 一的黑暗农奴制”,但实际上达赖喇嘛早在1952年就已经成立了一个改革委员会,打算由政府出钱购买庄园主的土地分发给农民【40】,这个良性的土地改革 后来被共产党所谓的“民主改革”硬生生的给打断了。59年达赖喇嘛刚逃到印度便开始推动正儿八经的民主化改革,60年藏人的历史上出现了第一个民选议 会,63年的《西藏民主宪章》即规定议会有权罢免达赖喇嘛,到2001年达赖喇嘛又指出由他本人指定内阁候选人、议会批准就职的方式已经无法适应民主的发 展,推动了西藏流亡政府的第一次首相全民直选【41】。今年3月10日达赖喇嘛则正式宣布退出政坛:“由精神领袖领导藏人的方式已经过时……我不想做穆巴 拉克。”除此以外他还多次提出:“如果多数西藏人民觉得达赖转世制度已经过时,那这个制度就该消失。我没有问题。”并于今年9月24日正式宣布废除达赖喇 嘛的转世制度【42】。倒是中共对此反应激烈,摇身一变成了“宗教的守护神”:“活佛转世是藏传佛教特有的传承方式,中国实行宗教信仰自由政策,当然也包 括尊重和保护藏传佛教这一传承方式【43】。”2007年我国甚至推出了一部让人哭笑不得的《藏传佛教活佛转世管理办法》,究竟是谁在试图用宗教操纵政治 可谓一目了然。就我党这操性,西藏人要是不想独立才叫活见鬼了。


说来也好笑,我党用来妖魔化西藏的手法其实也不比当年斗地主、反 右倾时更为高明,但中国人民好像总要过个几十年后才会意识到自己又他妈的上当了。行文至此,鄙人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08年时的热闹场景:四月巨婴对CNN 的无情揭批,海外华人声势浩大的反藏独游行,爱国网民对莎朗斯通的愤怒声讨,以及家乐福前躺着中枪的荷兰国旗。耳边则反复回荡着CNN主持人 Cafferty的那句话——“一群五十年不变的暴徒和呆子。”


【1】《西藏发出通知纠正划分富农(牧)错误》,新华社1980年6月20日
【2】1958年9月8日最高国务会议上的讲话纪要,《毛泽东思想万岁》
【3】《彭德怀全传》第七篇《庐山海瑞》
【4】丁抒《人祸》第四章《吹牛皮乱放“卫星”》
【5】1959年4月15日在第十六次最高国务会议上的讲话纪要,《毛泽东思想万岁》
【6】《狮吼棒喝》——大藏寺祈竹仁宝哲问答选录
【7】江达三《西藏平叛》
【8】周润年《西藏古代法典选编》,P92
【9】隆英强《浅谈五世达赖喇嘛时期的十三法典》,《西北民族大学学报》2005年第1期
【10】周润年《西藏古代法典选编》 ,P39
【11】周润年《西藏古代法典选编》,P96
【12】笑蜀《大地主刘文彩》
【13】杜兴《真实的周扒皮是个厚道人:土改时被打死》,《先锋国家历史》2008年第16期
【14】《中美合作所和红岩屠杀毫无关系》,《“红岩”史事补正:江姐遭受“钉手指”酷刑为虚构》,均载于《北京日报》
【15】关于循化匪乱情况和今后意见的报告,《民族宗教工作文件汇集1949-1959》P1037-P1039。本文中凡引自《民族宗教工作文件汇集1949-1959》的内容,全部转引自李江琳著《1959拉萨》
【16】《兴海县志》,转引自李江琳《1959拉萨》
【17】《民族宗教工作文件汇集1949-1959》,P1003
【18】彻底肃清右倾机会主义分子张国声同志在统战工作上右倾投降主义的思想影响,坚决贯彻党的统一战线工作为社会主义服务的方针!,《民族宗教工作文件汇集1949-1959》,P428
【19】王志敏《我的右倾罪:青海农村调查》,《炎黄春秋》2008年第10期
【20】同上
【21】《民族宗教工作文件汇集1949-1959》,P1006
【22】《新中国国防大事记》
【23】藏族人口资料参照《中国藏族人口与社会吗》
【24】1958年6月24日转发青海省委关于镇压叛乱问题的报告的批语,《建国以来毛泽东文稿》
【25】尹曙生《大跃进前后的社会控制》,《炎黄春秋》2011年第4期
【26】李江琳《1959拉萨》,P69-P70
【27】汪锋同志一九五八年十月七日在喇嘛教问题座谈会上的讲话,《民族宗教工作文件汇集1949-1959》,P784
【28】《民族宗教工作文件汇集1949-1959》,P730
【29】为彻底完成青海省牧业区社会主义革命而斗争,《民族宗教工作文件汇集1949-1959》,P1070
【30】彻底肃清右倾机会主义分子张国声同志在统战工作上右倾投降主义的思想影响,坚决贯彻党的统一战线工作为社会主义服务的方针,《民族宗教工作文件汇集1949-1959》,P432
【31】1959年4月15日在第十六次最高国务会议上的讲话纪要,《毛泽东思想万岁》
【32】《西藏的民主改革》,P199
【33】《西藏的民主改革》,P32
【34】《中共中央关于彻底肃清暗藏的反革命分子的指示》
【35】1957年5月15日《事情正在起变化》,《建国以来毛泽东文稿》
【36】《褚时健的德与能:“不整人”和“让别人也好”》,凤凰网
【37】阿妈阿德《记忆的声音》,转引自余杰《推倒西藏的“柏林墙”——读阿妈阿德》
【38】纪录片《雪山狮子的哭泣》
【39】达赖喇嘛《流亡中的自在》第十三章
【40】达赖喇嘛《我的土地,我的人民》,P25
【41】安乐业《初谈西藏流亡民主》
【42】第十四世达赖喇嘛尊者关于转世的公开声明
【43】2011年9月26日外交部例行记者会

2011年11月26日 星期六

德国之声专访西藏流亡政府总理洛桑森格

 2011.11.25

Tibets Exilpremier Lobsang Sangay, 
Fotograf: Matthias von Hein, Berlin, 23.11.2011. Copyright: DW
 洛桑森格

流亡藏人民选政府总理在第二次外事访问中,与德国联邦议会外交委员会成员、绿党主席罗特等政界人士会晤后,洛桑森格接受了德国之声采访。


德国之声:就职100天有余,西藏形势更为严峻,一系列自焚事件发生。您在上任100天内都作了哪些工作?

洛桑森格:两周前我在美国,与国会议员会晤。令人感激的是,他们中许多人支持西藏事务。我刚刚在美国众议院作了一次听证。国务院发表声明,表达忧虑,并要 求中国政府重新审视其强硬政策。国务卿克林顿就自焚事件发表评论。在达兰萨拉停留10天后,我回到欧洲,访问多个欧洲国家。我期望能从欧洲国家获得类似的 支持。

德国之声:再回到自焚事件上。达赖喇嘛尊者也表示反对这种做法。但人们仍在采取自焚的行动。他们为什么这样做?

洛桑森格:我认为,这是对中国政府严重压制政策及继续占领西藏的反应。自焚是人们在极为困难的情况下作出的绝望之举。假如还有其它选择,没有人会愿意死。 假如还有其它选择,每个人都想活着。但这些藏人却说:死好于生。只有在这样一种困难和悲惨的情形下,一个人才会做出那样的决定。他们之所以自焚,也就对中 国政府在西藏的统治作出评论,即强硬政策是行不通的。

德国之声:您认为流亡政府或者达赖喇嘛做出更强有力的声明,是否有可能阻止自焚浪潮?

洛桑森格:我认为,藏人自焚的原因是他们感到没有希望,世界不再在乎西藏,中国的压制会继续。这就是他们为什么牺牲自己的生命,来引起对西藏形势的关注。 任何政府发表的任何声明都会传到西藏。西藏的藏人听到更多的声明、更多的决议后会想,还有希望,国际社会关注西藏,许多国家包括德国都十分关注西藏事务。 这样的信息会给予他们希望。这可能会让他们在选择自焚前停下来想一想。
Lobsang Sangay, left, the new prime minister of Tibet's government in exile, is greeted by Tibetan spiritual leader the Dalai Lama during his swearing-in ceremony at the Tsuglakhang Temple in Dharmsala, India, Monday, Aug. 8, 2011. (Foto:Ashwini Bhatia/AP/dapd)
洛桑森格就职典礼上与达赖喇嘛

德国之声:所以西藏流亡政府或者达赖喇嘛尊者是无法阻止自焚事件的?

洛桑森格:尊者始终劝阻任何绝望的行动。我说过,我们不鼓励在西藏抗议或自焚。因为,如果你抗议,我们知道后果。你会被逮捕,受折磨,有时候你会失踪。我 也说过,生命是宝贵的。一个人应当活着!也应当集中精力在教育上,以便更有效地为你的运动做贡献。中国政府应当为目前发生的事件负责。他们应当改变政策, 使藏人的生活条件得到改善。
 
德国之声:德国和欧洲在西藏事务上扮演怎样的角色?

洛桑森格:欧洲整体以及德国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因为欧洲国家是民主政体。他们相信自由、平等和尊严的原则。为了捍卫这些原则,欧洲大陆上发生过两次世界大 战。我是民主选举的。藏人所企盼的也是这些奠定欧洲国家基础的原则。我们所追求的,与欧洲人抗争并且获得的相似。此外,过去50年,西藏为非暴力、民主和 对话付出努力。如今这是一个核心原则。所以,这是一场非暴力的运动,理应获得支持。因为如果西藏事务在某种意义上被忽视,许多与我们处境相似的人或许会感 到,非暴力无人支持,民主无人支持,对话无人支持。那将对世界上许多争取不同形式权利的群体形成不幸的例证。

德国之声:中国政府总是说,他们不想同达赖喇嘛对话。但现在达赖喇嘛移交了政治权力。那么在您看来,现在与中国对话还有哪些障碍呢?

洛桑森格:解决西藏问题十分符合他们的利益。中国想成为一个超级大国。但这需要一些因素。他们有财力,他们有不断增长的军事力量,但是没有道德力量。为什 么呢?因为他们对待藏人、维吾尔人或者蒙古人的方式。如果他们继续按照现在的方式对待藏人,世界不会尊敬他们。他们或许会害怕中国,但不是尊敬。所以,如 果你想成为超级大国,你需要尊敬,国际社会自愿的尊敬。尊敬是另一种形式的接纳。你可以强加自己的意志于人,但接纳是自愿的。只要他们不尊重藏人的权利, 很不幸,国际社会将不会尊敬中国政府。
 
德国之声:如今形势似乎对中国越来越有利。中国的影响力不断增强。10月,达赖喇嘛想前往南非参加同为诺贝尔奖得主的图图的生日庆典。然而,南非政府却拒绝发签证给他。您已经感到您的活动空间日益受到局限了吗?

洛桑森格:20年前,整个世界都团结在南非和曼德拉身边。当南非实现民主的时候,我们都说:哇,就像柏林墙倒塌一样。南非--世界又多了一个好消息。当曼 德拉作为一个自由人走出来,我们想,世界上还会有类似的事件。20年之后,看到南非成为怎样的国家,实在令人难过。而拒绝给南非最伟大的领袖之一图图的朋 友颁发签证--图图,这位曼德拉的同时代人,为南非民主、为曼德拉获释付出艰苦努力,这真令人难过。但必然会有挫折。
FILE- In this March 20, 2011 file photo, Tibetan prime ministerial candidate Lobsang Sengey, shows his green book as he arrives to cast his vote in Dharmsala, India. Legal expert Sangay has won the election to become head of the Tibetan government-in-exile, taking over the Dalai Lama's political role.(AP Photo/Ashwini Bhatia, File)
2011年3月洛桑森格前往达兰萨拉投票

德国之声:再回到中国影响力增强的问题上。这真地影响到流亡藏人与他们的流亡地印度之间的关系吗?

洛桑森格:谈及印度和印度人民,印度为藏人所做的最多。许多藏人在印度。藏人行政中央也在印度。我在德里与印度知名人士会晤过。如今印度的支持将一如既往。一段时间内不大可能会改变。

德国之声:即便北京和新德里的关系正在转暖,也不会有所改变吗?

洛桑森格:不会改变,因为印度是一个广阔的国家,也是一个民主的国家。所以,有些特定的原则是印度对国民和客居的藏人给予的保障。

德国之声:如果中国官员也会听到这一访问,您会向他们发出怎样的信息呢?

洛桑森格:他们总是用黑客攻击我的邮箱,反正可以看到我所有的信息。他们每天都可以获得我的信息。通过德国之声,我想说,我们的运动不是针对中国这个国 家,或者中国人民。我与成百上千中国学生、学者有过互动。他们对我非常了解。而且,很明显,我也喜欢中国电影和中国菜。但与此同时,中国政府应当审视并改 变其强硬政策,以改善藏人和汉人的处境。

德国之声:你认为,中国政府仍坚持现有政策的原因何在?

洛桑森格:原因很多。首先,西藏面积广大。如果你看汉人居住的地区,只占中国总面积的40%。藏人、维吾尔人和蒙古人居住的地区占总面积的60%。西藏还 有很多自然资源:黄金、金属、铜。亚洲10条主要河流发源于西藏。许多科学家说,未来10至20年将会出现围绕水资源的冲突。中国拥有世界8%的淡水和 20%的人口。拥有亚洲河流是非常宝贵的。湄公河等河流流经泰国、老挝、柬埔寨,还有长江,黄河,布拉马普特拉河(编者注:上游称雅鲁藏布江)流经印度和 孟加拉,印度河流经巴基斯坦。所以非常宝贵。西藏还有世界第三大冰川,仅次于南极和北极,对全球气候也有十分重要的影响。所以中国政府坚守西藏有很多原 因。但就这些原因可以协商行动,藏人应公平地分享收益,并且在如何管理和开采自然资源、以及如何管理民众和文化上享有发言权。这就是中间道路的目标。不是 寻求脱离中国独立,不是挑战中国的主权和领土完整,而是在中国之内的真正自治。

德国之声:中国宪法或基本法律是否需要修改来容许中间道路呢?

洛桑森格:不,事实上对中国来说西藏不是宪法问题,也不是体制问题。因为从宪法来说,以31条为依据制定了香港基本法。从体制上来说,澳门也实行"一国两 制",尽管澳门没有香港那样的商业体系或法治,但他们获得了"一国两制"的地位。这也不是缺乏政治意愿的问题。因为中国愿意给台湾更多自治权。他们有政治 意愿,容许更多自治。问题是:为什么不能给藏人?

德国之声:这容易解释:因为台湾人已经在那里定居,想要把他们赶出去很难。但西藏自1952年可以说已经被人民解放军攻占了。

洛桑森格:如果这样说的话,我觉得问题是,那为什么准许澳门。澳门没有香港或台湾那样的商业体系。澳门是一个罪犯出没的岛屿。许多中国的罪犯逃到澳门,生 活在那里。但澳门也被准许实行"一国两制"。为什么呢?我认为中国政府准许香港和澳门实行"一国两制",也愿意给台湾更大的自治权,但不能给藏人。这传递 出的信息似乎是:你不是汉人,你是藏人。

采访记者:冯海因             编译:苗子
责编:任琛

心在震.瑪曲藏區

【转】心在震.瑪曲藏區

唯色   这篇帖子 是在名为“潮池”的博客上看到的。读这位香港记者的记录,看记者在2011年8月13日拍的照片(点击显示大图),可以清楚地看见全藏地兵临城下、草木皆兵的紧张场面。(玛曲:位于西藏安多地区,今甘肃省甘南藏族自治州玛曲县)
(黃河行2.3)

我記得第一次有這種感覺,是 很久以前採訪科索沃戰事 。那時戰爭剛完畢,北約軍隊開進科索沃,在一小鎮路邊,忽然四周有一股低沉的隆隆聲,慢慢感到地動山搖:一隊築橋裝甲部隊開過。

它們據說是正義之師,築橋部隊如一隊史前巨獸,體積比普通坦克不知巨大多少倍,冰冷、鋒利、堅硬、黑暗、殺氣騰騰,它們揹著一條橋,在霸道的震動與狂吼中往前衝。

我心在震,透不過氣,手心冒汗,開始窒息。從生理反應知道,我極度厭惡這種東西。

不久前參加的黃河行,在甘南,碰上藏族的「賽馬之鄉」瑪曲,舉行賽馬大會,官方的報道,這是喜慶節日,加深各族人民友誼。( 官方的歡慶報道在此 。)

這是事情的一面,我看到的是另一面。


瑪曲的現代賽馬場

往日見過小地方的藏族賽馬,很自由奔放,草坪上人、馬、觀眾打成一片,很鄉土很親切。這個「賽馬之鄉」,一進場已令人大失所望,一切規範化,竟然建了現代賽馬場,有橢圓賽道、觀眾席、主席台。那就和全世界所有賽馬場無分別了。

當然有分別,就是它的保安。

沿賽道的欄杆旁,每隔幾步,有武警部隊站崗,二人一組,背靠背,一個監視賽道、一個監視觀眾席。他們備長槍、軟甲,唔係講笑。






現時藏區最不穩定的地方,也許不在西藏自治區,而在川北、甘南等藏人聚居點。好的,保安有需要,我明白。

賽馬開始了,一如所料,除了塵土較多,我像是回到香港的跑馬地。

幾圈無話,馬匹衝線。勝出的騎師繞場一周,四周的藏人有點冷漠,相對這傳統大節日,他們並非顯得特別歡慶。



勝出的小騎師受人擁戴,他所到之處,彩帶、歡呼還是有的,他們披上傳統藏服,色彩鮮艷,但在小撮藏人的歡呼聲中,一列列防暴警察,突然開進賽道。

他們手持盾牌,戴著頭盔,從賽道多處挺進,軍容整齊,在示警、在震懾。防暴警察無聲無息把群眾與主席台隔開,座位上的上萬名觀眾有點靜默,發生什麼突發事件嗎?看清楚,沒有。似乎這是頒獎時的常態。

頒獎台附近仍是色彩斑斕,官方的圖片裡,只見藏人的笑容,不見背後的繃緊。

本應是一個歡樂的場面,群眾的歡呼聲很快完結,越來越多防暴警察在不知名的角落出現,從遠方操進賽馬場。

開闊天地,忽爾幽暗,空氣一點一滴,凝結詭異的靜默、萬馬齊瘖。

而我心在震,透不過氣,手心冒汗,開始窒息。


2011年11月24日 星期四

反分裂饭还要吃多久?

http://www.dw-world.de/dw/article/0,,15554002,00.html
 
高瑜


只 要是人,具有良知的人,看见一袭绛红色的袈裟裹着窜天的火焰在四川省甘孜州道孚县的街道上行走,他的灵魂一定会被震撼。如此惨烈的非暴力抗争,虽然在中国 内地各省市、在天安门也不时发生,但是当穿着绛红色袈裟的尼姑裹着烈火,在藏人惊骇的尖叫声中最终倒在地上的时候,一句发自心底的质问还是冲出我的喉 咙:"反分裂饭还要吃多久?"

甘丹曲林尼姑寺的35岁藏族尼姑班丹曲措自焚的视频被公布了,她是自今年3月16日,阿坝格尔登寺20岁僧人平措自焚之后,第11个自焚的佛教徒,也是死亡的第六人。

中共历史回避不了阿坝和格尔登寺

阿 坝藏族自治州是四川省的第二大藏区,"阿坝"本身就是藏语,是西藏阿里地区的移民自称"阿里瓦"的音译。格尔登寺是此地规模最大的藏传佛教格鲁派寺院,是 公元1412年宗喀巴大师的心传弟子绒青更登坚木赞在阿坝县茸安乡创建的,距今已经有六百年历史,文革期间,这座寺院曾作为"四旧"被拆毁,直到上世纪八 十年代初期,胡耀邦执政期间,才得以重新修复。

阿坝州和甘孜州就是当年红军长征经过的 "雪山草地",中央红军曾三次进出阿坝,在此地驻留转战十六个月之久。在格尔登寺,中共中央在此曾召开过五次政治局会议。当年,阿坝辖区不足六万平方公 里,人口仅二十余万,人均粮食不足六百斤,当地的藏羌族人民却为红军筹粮三千万斤,大小牲畜二十万头,这些都成了红军征服雪山草地的的基本物资基础。格尔 登寺的僧侣也捐出了大量糌粑和酥油,还有不少贫苦青年参加了红军。中共建政之后,阿坝州有九个县和一百一十四个乡镇被命名为革命老根据地。

胡耀邦是改正西藏政策的第一人

1980 年5月,刚担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书记处书记3个月的胡耀邦和刚被任命为副总理一个月的万里一同到西藏考察。5月29日胡耀邦在拉萨干部大会上作报告, 提出六件大事,概括起来是两点:一,政策左了。他说:"二十多年来,西藏地区没有把经济发展起来,使人民生活得到改善和提高,根本问题是一条极左路线对我 们党的民族政策的破坏很大。充分尊重西藏人民实行民族区域自治的自主权,这是一切问题的关键所在。"二,汉族干部要撤。他说"国家每年给西藏六个亿,都让 汉族干部吃掉了,藏族老百姓没有得到好处。""一百人申请,七十人批准,技术干部要留下来。"万里插话:"八十人批准。"

胡耀邦的报告引 起极大的波动,这是解放军入藏29年以来,西藏干部和老百姓没有听到过的声音。他的报告作为中央文件下发,遭到党内左派的强烈批评,认为是民族工作的错误 倾向。邓小平决定收回胡耀邦的报告。当时西藏第一批汉族干部撤离已经完成,第二批撤离停止,一切恢复原样。

胡耀邦继续坚持民族问题要批左,1980年、1984年他主持两次"西藏工作座谈会",都是批左。

十 二大,胡耀邦担任总书记之后,调彝族干部伍精华担任西藏第一书记。藏族干部说"走了(汉族)老大哥,来了(彝族)小弟弟。"这位"小弟弟"主政时期,示威 的藏民曾经把他的住处包围,中央命令开枪,伍精华没有执行,半夜翻墙逃跑了。后来在北京开会,万里、田纪云问他:"你为什么不开枪?"他回答:"我下不了 手。"

六四之后时兴"吃反分裂饭"

1987年1月,邓小平召开老人帮的"生活会",罢免了总书记胡耀邦。 邓力群对他进行了两个半天的批判发言,把他提出的民族政策作为自由化的重大错误进行批判。自十三大之后,中共中央任命的西藏第一把手,新疆第一把手,都与 伍精华相反,都是"下得了手的人。"而且个个青云直上,位居要津。

1989年4月15日,胡耀邦含冤去世,激发出中共执政之后最大的一场 天安门民主运动,邓小平六四血腥镇压之后,"反台独"、"反藏独"、"反疆独"逐渐甚嚣尘上,而且都与"海外反华势力"相勾结。那种氛围,俨然是毛泽东时 代把国民分裂出"地富反坏右"阶级敌人,在国际上要打倒"帝修反",那种大折腾的回潮。

"三.一四"事件发生,中共仍旧归罪于胡耀邦的民 族政策。三年多来,从拉萨到阿坝到处是荷枪实弹的武警,"反藏独"提升为藏族地区"维稳"的"硬任务",刚卸任的西藏第一书记(调任河北省)张庆黎在电视 讲话中用"豺狼"、"恶魔"侮辱达赖喇嘛,言犹在耳。他说"党中央才是老百姓的活菩萨",竟然上了新华社的通栏大标题。今年3月平措自焚之后,当局抓走格 尔登寺几百僧人,又派工作组入寺进行"爱国主义"教育,强迫僧众批判达赖喇嘛。至使该寺僧人自焚事件连续不断。目前仍有二、三百人在寺内强迫僧众参加建 设"和谐寺观教堂"活动。班丹曲措尼姑自焚之后,当局又在格尔登寺抓了人。

惨烈的僧人、尼姑的自焚,是崇尚和平的藏族人民用生命捍卫宗教文化的一种强烈抗争。"反分裂"不停止,惨烈的抗争难道就能停止吗?

(作者简介:高瑜,中国独立记者,专栏作家。原在中新社工作,后担任《经济学周报》副总编。因参加八九民主运动,两次系狱。作品广有影响。)

维基让赞:藏事解密2011(一)


图为2011年2011藏历新年,西藏自治区统战部举办归国定居藏胞和境内亲属茶话会。(来自网络)


维基让赞:藏事解密2011(一)

唯色注:一位介绍自己是“维基让赞”(“让赞”是藏语,意为“独立”)的博巴(藏人)网友,近日在我博客上以<藏事解密2011>为题,连续留言许多。今日留言要暂告一段落,下次继续。

这里先将已发布的留言整理、归结为一篇帖子,发在我的博客上。


藏事解密2011

中共在国内武力镇压各藏区内的反抗活动、妖魔化精神领袖、迫害西藏的精英知识分子的同时,大大加强了在国外的宣传工作和统战工作,有以下变化:

1、在欧美中文媒体上出现了五毛党的阴影,收购了某些华人办的网络业务,宣传中国共产党的西藏政策,批判达赖喇嘛。

2、中央统战部定期向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和欧洲多国派藏学专家进行演讲和宣传,这些专家大多是北京中国藏学中心的学者和西藏宣传部门的骨干。藏学中心是统战部下属单位。

3、派歌舞演出团进行藏历年慰问演出。尼泊尔中国使馆多年来举办藏历年联欢,从去年增加了新项目,被邀请的一百多藏胞每人有红包,内装100美元。自2006年每年藏历年派演出团去瑞士,受到当地藏胞的反抗,仍不惜代价在小范围内活动。

4、每年组织藏胞参观团到国内游山玩水,吃喝玩乐。

5、国侨办(即国务院侨务办公室)自2010年参与藏胞工作,派团到尼泊尔和瑞士等国进行腐化藏胞工作。

6、侨联(即中华全国归国华侨联合会)在国内邀请各国华侨的同时邀请个别藏胞回国参加会议,宣传西藏政策,批判达赖喇嘛和“藏独”。

7、藏胞回国探亲难上加难,一般藏胞回国手续复杂,填表申请后要等国内批准,申请表要发到西藏自治区统战部,经当地派出所确认家属无政治背景后才准许,统 战部再发一个进藏许可证,这样才能探亲回家,最快要3到4周时间,目前很多藏区已禁止探亲。 国内有权颁发进藏许可证的单位有四个:统战部、旅游局、商务厅和外办(即自治区外事办公室)。

8、参加西藏自治区“和平解决60周年大庆”的国外藏胞有13位。他们来自瑞士5名、尼泊尔2名、澳大利亚 1名、瑞典1名、英国2名、意大利1名、境内回国藏胞1名,不在此点名。

9、中华侨联(即中华全国归国华侨联合会)名义上是民间组织,确是不折不扣的统战部门的延伸手,自2007年也在做西藏的党宣工作。在海外发展秘密藏胞会 员,已确认的有8名藏胞,他们来自:瑞士2名、尼泊尔1名、台湾1名、美国1名、德国1名、英国1名、意大利 1名。不在此点名。

10、国侨办(即国务院侨务办公室)有新动作,准备成立专项藏胞基金,鼓励藏胞回中国学习中文,今年有两名青年藏胞送到国内学习中文,一名在成都,一名在昆明。

11、中央统战部在海外藏胞居住较多的国家都派有人员,以外交人员的身份进行工作,他们有专门的小金库,不受外交部管理,这些官员大多是藏人。统战部、外 交部和中宣部之间在涉藏工作上内部不和。目前统战部在以下国家有工作人员:新德里2名、加尔各答1名、加德满都2名、纽约1名、苏黎世1名、渥太华1名。 名单不在此公开。

12、自3.14后藏区各地的电话完全被监听,安全部门已引进先进仪器,仪器内输入有藏语的关键字和词,谈话中如果出现关键字词,仪器会自动提示,安全部 人员可以调出讲话录音。对异议人士和怀疑对象的电话进行24小时人工监听。。关键词举例:达赖喇嘛、自由、独立、组织、印度、达兰萨拉、爆炸、枪、火、火 药等等等等。

13、目前西藏自治区范围内对所有藏人停办了普通护照,对因公出国的藏人进行严格的政治审查。自3.14后,基本停办了国外藏胞在藏区长期居留证的办理。 已确认的只有2人获得居留证,一个是尼泊尔的塔格林,他是副主席甲日·(拉鲁家族)亲戚,一个是瑞士的根多“仁波切”,他是帕巴拉“活佛”至交。

14、西藏自治区统战部有位叫索朗仁增的藏族副部长,在2010年8月设宴款待了当时在拉萨探亲访友的几位海外藏胞,他讲话每次都是一个程序:忆苦思甜, 改革开放,西藏大好形势,狠批“达赖集团”。有位藏胞给他讲了达赖喇嘛在国外做些什么,谈些什么,和他宣传的出入很大,希望他能亲自去见见达赖喇嘛,直接 沟通会解除误会,酒宴还没有结束,副部长像是很生气的样子,拍了桌子就走了。一年后,2011年8月,索副部长在拉萨设宴款待3个参加60大庆的藏胞,演 讲和西藏日报差不了几个字,宣传稿子背完之后要求大家发言,又有藏胞提出异议:(1)不同意对达赖喇嘛的批评;(2)他来参加大庆,只代表他自己,别人也 不能代表他;(3)只让我来拉萨,不让我回自己出生的老家,已违反了刚才宣传的政策。可这次索副部长不敢拍桌子了,怕破坏了大庆的喜气,只能半笑着举杯。

15、由于近来僧人自焚事件的连续发生,按政府的语言,很多藏区处在一级战斗准备。各机关单位的工作人员轮流值班,增加了保安,各交通要道有武警把守。拉 萨市内到处是便衣警察,八廓街的便衣警察比外来游客还多。如果哪家有人去世,很难请到喇嘛作法事,因为他们已被完全控制。

16、旅游局内部可靠消息:多年前国旅在瑞士首次设立办事处时,北京要求安插一个可靠的藏族干部在里头,经多方研究,决定让拉萨市旅游局党组成员次旺东久 去瑞士,他平时思想上进,党员,业务好,还懂藏文、汉文、英文和德文。本来决定4年后换另一个藏族好干部,并选好了2个后备干部,可是第3年次旺东久在瑞 士突然失踪,当时反响很大,几个月后才得知,他带着从北京来探亲的妹妹“叛逃”去了法国,在法国获得政治难民。此后办事处再不敢派藏族出去,那两名后备干 部被通知取消了出国计划,现一人在拉萨工作,一人被调到北京。

17、西藏执政官员及他们的家属子女贪赃枉法。援藏项目不论大小基本上有20%至40%被人贪去了,甚至连农科委的一些农业小项目都敢被贪官和奸商全额占 去,第二年来审查时只是走个过程,给点钱,交个文字材料就了事,此后再也没有人来审查。成都有好几个公司专门从事写西藏各种建设项目书而发财,写一个项目 计划书的收费标准是按照项目大小不等,立一个两叁百万的项目,收费约4万左右,人家根本不需要到西藏实地考察,你只需给他一些数据和地名,没几天就给你送 一本厚厚的、图文并茂的计划书。写项目书是奸商的第一笔投资,然后拿着计划书去贿赂官员或者其子女,公认的明价是项目的20%,有竞争时更高,有时要通过 中间人,再多花一些钱。

18、安全厅经常派人去加德满都出差,他们很熟悉那里的情况,据说在博达哈有一小书店是他们的聚点。

19、以上解密内容都很严肃,让大家费神了。最后在本期系列结束之前,再告诉大家一个轻松的秘密——天葬台的秘密:大家都知道,尸体在被肢解时,秃鹰已在 天空盘旋,以往秃鹰听到天葬师的口哨后一拥而下,可现在不同往日,每个秃鹰都有名字,一个个听到名字被叫后飞下来,真让我都快笑掉了牙,还都是藏族的名 字,热地、巴桑、平措、多吉、丹增、等等……那个声音最尖的叫才旦桌玛。不信吗? 去拉萨天葬台看看吧,千真万确。


转自唯色博客  http://woeser.middle-way.net/2011/11/2011.html

2011年11月23日 星期三

西藏流亡政府总理访问德国

德国之声 2011.11.23

西藏流亡政府领导人洛桑森格本周二达到柏林,开始进行对德国为期两天的政治访问。他是应国际声援西藏运动和德国西藏倡议组织的邀请访问德国,期间将与多位德国政治家就西藏目前的严峻局势交换意见。

 洛桑森格(Lobsang Sangay)对近期十几名藏人先后自焚的事件表示震惊,希望德国政府对此作出明确的表态。他在柏林向法新社表示:自焚事件"是人们绝望的表现"。世界各 国政府应该大力支持西藏人民的自主权,并对自焚事件明确表态。洛桑森格指出,美国国务卿希拉里·克林顿之前就做到了这点。他"是带着同样的请求来与德国政 府见面的。"
在接受德国广播电台(Deutschlandfunk)采访时洛桑森格表示,藏人自焚是一种自我牺牲的表现。但西藏流亡政府不鼓励人们采取这种手段:"我 们一直强调,不建议人们采取这种抗议的手段。这种自我牺牲的抗议也可能导致当事人被捕或受到虐待。我们佛教徒视生命至高无上。生命是宝贵的。我们应该继续 开展行动,注重教育。但现在我们也观察到西藏当地的藏人越来越多采取这种极端的,出于绝望的手段抗议。"
正在德国勒沃库森参加中国民族问题对话会议的藏人行政中央欧洲代表处华人联络官洛桑尼玛向德国之声表示,虽然西藏政府不赞成自焚藏人这种自杀的方式,"但 是他们是忍无可忍,没有人愿意去自杀。这是很实际的,天经地义的一个道理。他们为什么寻求自杀的道路呢?就是因为他们用任何方式去企图和中共统治者去表明 自己的想法,却没有机会。……出现这样的事情,我们很伤痛,很伤心。因为失去的是一个人的生命。而佛教徒是特别尊重生命的。"

洛桑森格:"希望人们意识到促使藏人自焚的原因"

面对自焚事件不断发生,洛桑森格认为西藏流亡政府"没有什么予以制止的办法。"他指出,这些都是在没有西藏流亡政府的支持下发生的,没有计划的行动。"达 赖喇嘛和我一直表示反对这类行动,也反对像印度的藏人今年初开始的绝食行动。我们一直试图制止人们做这样的事情。但最后作决定的还是西藏的藏人本身。如果 他们采取这种极端的手段,那我们作为他们的藏族同胞就应该表示我们的责任感和同情心。因为这些行动的背后是中国政府的民族压制政策。"洛桑森格希望,人们 应该意识到促使这些藏人自焚的原因。
过去数月中,出于对中国政府压制政策的不满,十多名藏族僧侣和尼姑进行自焚。其中有6人死亡。洛桑森格表示:藏人的现状已经达到了"不可承受"的地步。一些参加抗议活动的人遭受了被捕,甚至被折磨的厄运。许多人"就这样消失了。"
洛桑森格"不呼吁人们进行自焚。"他建议藏人,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离开当地,"为了藏族人民的长远利益",加入流亡藏人的行列。作为藏人流亡政府的领导 人,他将特别努力支持"西藏重获自由",并让达赖喇嘛重返西藏。他于到达此次欧洲之行首站瑞士时向藏人发表演说,称自焚者以牺牲个人生命来表明藏人在中共 统治下对保存西藏文化与民族特性所做出的奋斗。他呼吁境外所有藏人为实现自焚藏人的宏愿而努力。
此次洛桑森格作为民选流亡藏人行政中央首脑的欧洲之行还将访问比利时、法国、瑞典、挪威和英国。

作者:任琛
责编:谢菲

喜玛拉雅地区的民众为西藏举行燭光遊行活動



2008年3月10日,在西藏發生規模較大的抗議中共和平遊行,中共對此採取血腥鎮壓。導致二百多藏人被屠殺,五千多人被抓。
西藏發生抗議遊行後,流亡藏人為了聲援和抗議中共鎮壓西藏抗議者,在世界各地開展各種活動,抗議中共的暴行和屠殺無辜藏人。這是
­印度北方西藏流亡政府所在地達蘭薩拉由喜玛雅拉地区人民代表舉行的燭光遊行活動。

2008年,流亡藏人為西藏亡靈祭百日




2008年6月18日,印度達蘭薩拉的流亡藏人在大乘法苑舉行供千燈祈願活動,為3月被中共屠殺的亡靈祭百日。西藏人權與民主促進中心主任發表了演講。

2011年11月22日 星期二

達賴喇嘛尊者致函「蒙漢民族與民主問題研討會」

 首先祝賀「蒙漢民族與民主問題研討會」在德國召開。

今年五月,內蒙發生了牧民保護草場,中國政府調出大批軍警進行「維穩」的事件。這表明了繼「08西藏事件」和「7⋅5新疆 事件」後,中國政府不僅沒有尋找、面對導致這些問題的真正原因,而是依然堅持不切實際的極左的民族政策。

解決民族問題的核心,是尊重、平等和公平;達成民族之間和睦相處的基礎,是相互瞭解和理解。武力之下,建立不了真正的民族和諧。

你們能夠通過對話、論壇這一正常管道,探討目前亟待解決的民族和民主問題,我由衷的欣慰。希望你們達成更多的共識,實實在在地建構一條民族理解的橋樑,推動中國民主進步。

祈願會議圓滿成功!


第十四世達賴喇嘛丹增嘉措
於西元2011年11月18日

1933年圖伯特(西藏)國旗飄揚在圖伯特天空


影片中是1933年圖伯特國家正規軍隊檢閱的鏡頭,軍隊高舉特伯特國旗.

圖伯特(西藏)國旗---雪山狮子旗產生需要溯源到吐蕃贊普時代,在圖伯特王統歷820年或西曆七世紀,吐蕃贊普(當時的吐蕃國王被成為贊 普,大約「強雄」之意)松贊干布將吐蕃全境劃分為不同的行政區域,根據強弱賦予不同的職責,有些負責後勤(稱為庸跌),有些負責作戰(稱為桂跌)等。當時吐蕃有二百八十六萬軍隊,分別守衛吐蕃四境,為當時的亞洲強國,曾長期與中國唐朝、阿拉伯帝國和回紇交戰爭雄。

   當時吐蕃軍隊各部即有不同的旗幟,吐蕃的行政區劃剛開始被劃分為耶如、勇如、藏如、衛如等四如,根據史料記載:耶如的軍旗是雪獅昂首仰視;勇如之軍旗為 兩隻雪獅相視;藏如的軍旗是雪獅騰空;衛如的軍旗是紅底白色的火焰。這種以雪獅作為吐蕃軍隊或政權象徵的傳統一直延續到二十世紀初,當時吐蕃軍隊的軍旗大 都是紅底上兩隻雪獅相對或雪獅騰空等。

   上世紀初,圖伯特為了恢復獨立與自由而先後與滿清和國民黨發生戰爭,當時圖伯特軍隊即有類似現代圖伯特國旗的旗幟作為圖伯特軍隊旗幟,如據當時的記載,西曆1918 年,圖伯特軍隊與國民的軍隊在康區發生的戰爭中,圖伯特多康軍政總指揮喇嘛祥巴丹達的政府和軍隊均有一面黃底、上有雪山和兩只雪獅以及一對日月的旗幟。顯然和現代圖伯特國旗已經很相似。

   目前我們所看到的圖伯特國旗是十三世達賴喇嘛基于世界各國都有象徵自己國家之國旗的習慣,綜合圖伯特傳統而于1918年正式確定頒布,從此收回圖伯特軍隊的各種軍旗,規定以後圖伯特軍也只能使用國旗。

   根據當時由達賴喇嘛親自頒布的圖伯特國旗的解釋文,雪山象徵雪域圖伯特,一對雪獅象徵圖伯特的政教事業,雪獅手中所持的如意寶象徵以十善法、十六人法為主判定善惡之法,雪獅高舉之寶焰象徵頂禮具一切圓滿之佛法三寶,紅藍兩色組成的十二道光芒中,紅藍兩色象徵紅黑兩護法之事業長駐,各六道光則象徵圖伯特民族的原始六氏族,太陽象徵政教事業興旺發達等。
   後來對圖伯特國旗的解釋進一步完善具體,根據圖伯特文獻圖書館出版的<<圖伯特國旗>>記載,圖伯特國旗的解釋為:

*中心之雪山象徵雪域圖伯特;
* 空中六道紅色的光芒象徵圖伯特民族原始的色、穆、冬、黨、哲、扎六大氏族;
* 紅色光芒與藍色天空象徵紅黑兩大護法護持政教事業;
*雪山頂上升起的太陽之光芒四射象徵雪域圖伯特之全部眾生享受自由、信仰、富裕、幸福與公平公正。
*雪山上的兩隻雪獅象徵政教結合之事業戰勝一切;
*高舉之具三色的寶焰象徵圖伯特人民永遠敬信和頂禮佛法僧三寶;
* 雪獅手中所持具兩色的如意寶象徵遵循十善法和十六人法為核心之政教中的取捨善惡之法;
* 黃色邊框象徵佛法長駐人世至止普渡眾生事業的完成。


圖伯特國歌

燦爛的如意珠寶:
佛教是政教和樂一切希望的源泉和寶藏。
廣施普澤教化眾生的大地怙主,
你們的事業像大海般發達興旺。
位於永固不壞的金剛界以慈愛治理諸方。
天賜噶登頗章威望齊天,
四分圓滿權威強,
圖伯特三區之域,
幸福圓滿充盈,
遍佈政教和樂的祥瑞景象。
願佛教傳偏十方,
讓大千世界的眾生充滿幸福和平之榮光。
願圖伯特佛法和眾生的正義之光,
戰勝邪惡的黑暗。


 

2011年11月21日 星期一

第十二位自焚藏人视频传出西藏,令人震惊


今年11月3日,在西藏东部(今四川省甘孜藏族自治州)道孚县,35岁的阿尼(尼师)班丹曲措自焚牺牲。她是第十二位自焚的境内藏人。

11月6日,约上万名藏人聚集在道孚县灵雀寺悼念班丹曲措,而县城布满军警。

阿尼班丹曲措自焚现场、以及藏人向她表示致敬的视频最近传出西藏。我先是在 Phayul网站 上看到,随后又在 Youtube网站 上看到 。

这个不及3分钟的视频令人震惊、悲痛。

从视频上看到——



在道孚街头,阿尼班丹曲措全身裹着熊熊火焰,边走边呼喊着尊者达赖喇嘛,她完全像燃烧的火炬。人们尖叫着,在人们的尖叫声中,阿尼班丹曲措被火焰击倒在地上。一位穿藏装的女子展开一条洁白的哈达,走向被火焰吞没的阿尼班丹曲措,向她抛献哈达……

许许多多的阿尼们奔走着,高声呼喊着:“祈愿达赖喇嘛永久住世”(藏语是嘉瓦仁波切古次赤洛旦巴休)、“西藏需要自由”(藏语是博让旺果)。在痛苦的喊声中,可以听到“博让赞”(汉语是西藏独立)。

接 着是某个夜里。成千上万的藏人举着蜡烛围聚在道孚最大的寺院灵雀寺——这是今年8月15日自焚牺牲的29岁僧人次旺诺布所属的寺院,也是将阿尼班丹曲措的 遗体收留的寺院——男女老少的藏人排着长队,向自焚牺牲的阿尼班丹曲措敬献哈达。而寺院僧众,在大殿诵经修法,以藏传佛教的方式护送以身献祭的阿尼班丹曲 措。

但是,在最后的镜头,出现了一队军警从一道坡上走过,而坡下是仍在为阿尼班丹曲措修法的僧人们。还出现了军车、警车,车身上写着“武警巡逻”……


我已无语。目睹这个视频,我脆弱得哭泣不止……此时此刻,我只能说:向你,阿尼班丹曲措深深地顶礼!向你们,十二位在烈火中永生的博巴,深深地顶礼!!




延伸阅读:

记12位自焚藏人 & "Tibet is Burning" http://woeser.middle-way.net/2011/11/2009227-20111017-20-38-35-facebook.html


----唯色博客

2011年11月20日 星期日

那时拉萨的事儿

作者:唯色  
来源:民主中国  
  

在西藏,在拉萨,似乎每天都成了敏感日。除了敏感日,还有敏感月、敏感年。比如整个三月都是敏感月。从1959年起,这几十年来,总有许多大事发生在三月,单位里的公务员发愁地说:“24小时值班,即便轮番来,每个人也得轮上好几回,这如何受得了?”

男孩和女孩

如果当时拍下这个场景,将会是怎样?

其中有他,其实主要是他的眼睛,目睹了这一瞬间。而当时,他站在二楼上某个窗户的后面,往下看,可以看见老城的某条街上所发生的一切,从此成了他的梦魇。

那么,他看见了什么,3月14日那天?

是的,看见了久已压抑的爆发很惊人,但绝不是CCTV所渲染的“打砸抢烧”,而是有几个小时,仿佛真的让赞(藏语,独立)了,兴奋的藏人们呼叫,奔走,发泄。好奇怪啊,平日里,一个人若举起手臂喊一声“让赞”,就会被蜂拥而上的便衣扑倒在地,可这么长时间,长达数小时,怎么会容许这么多的藏人这么强烈的爆发呢?不过他顾不得细想下去,他已经被男女声混合的“嘎嗨嗨”(一种纯藏式的呼啸,通常是藏人放牧时习惯的呼啸,在2008年西藏抗暴事件爆发时,被中国媒体形容为“狼嚎”)激动得真想冲下楼去,但他卧病多日,只能走到窗前,心儿狂跳地旁观。

大概是下午五六点,正式的镇压开始了。烟雾中,人影幢幢犹如魔鬼浮现,渐渐逼近的时候,闪闪发亮的是一排排钢盔,以及钢枪。他不敢让自己暴露在窗前,而是躲在窗帘后窥视。枪声响起,士兵四散去施虐,他看见一个又一个藏人被打、被抓,一片狼藉的大街立刻变得空寂。忽然,他发现从街角疾步走来四五个人,走在前面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一边哭泣一边呼告。另外几个是沉默的男人。而他们的肩上还抬着一个人,血流一路。他惊骇,目不转睛地辨认着,当他们经过窗下,他清楚地看见抬的竟是个女孩子,额头被击中,露出空洞的伤痕。

就在这时,一个男孩子突然从对面的小巷冲出来,是那种典型的拉萨男孩子,穿着时尚,面容干净。他显然被惊呆了。因为他在与他们擦肩而过时,也看见了那个死于非命的女孩子。而他和她,年龄相仿,都是十七八岁的样子。

他猛地停住,呆立着,望着不知将被抬往何处的女孩子,年轻的身体在发抖。忽然间,犹如蓦地苏醒过来,他双手合十,举过头顶,再伏下身去,手掌触地,磕了一个头。

楼上目睹这一切的人,顿时大恸,却竭力地压抑着,泪水还是奔涌不止。

如果当时拍下这个场景,就会有三个人:楼上窗户后的男子;大街上,被众人抬走的少女尸体;以及朝着少女尸体磕头的少年。

后来,他对我说,我需要一种方式,把这一切释放出来,不然我会受不了的,就像那个男孩,他以磕头的方式释放了悲痛。

“羌”与枪

这个故事来自一个藏人的博客,据说确有其事,我稍作了文字上的修改。

时间是“3•14”过后的某日,地点是拉萨老城某巷口,人物是在策墨林寺(位于拉萨老城小昭寺之西南角)内的民族传统裁缝店工作的阿妈德吉啦。(我曾在这里做过氆氇上衣,一屋子伏在缝纫机上的女工,不知哪位是阿妈德吉啦。)

话说阿妈德吉啦怀揣用可口可乐大瓶装的青稞酒去上班,打算在工间休息时与工友们分享头道青稞酒的美味,却在巷口被站岗军人拦住:

“去哪里?”

“工作,工作!”阿妈德吉啦连忙演示手拿针线缝衣裳的样子。

“你怀里是什么?”军人怀疑地指了指。

“羌。”阿妈德吉啦脱口而出。

几个军人顿时神色凝重,一边用步话机报告,一边缓缓退步,抬起枪。

阿妈德吉啦意识到不对,就欲伸手怀里,“不准动!”一声吼叫,把她吓得发抖。

“缴枪不杀!”又是一声怒吼。

阿妈德吉啦战战兢兢地,掏出装满青稞酒的可乐瓶子,双手举过头顶,用生硬的汉语夹杂着藏语说:“我们的饮料,羌,羌。”

周遭看热闹的人也七嘴八舌地说:“羌嘛,青稞酒嘛。”

军人明白过来,尴尬地将枪收起:“哦,是这个羌,还以为是那个枪。”

据说,后来阿妈德吉啦与工友们一边喝“羌”一边感慨万千地认为,从此往后,需要大力加强汉语的学习。

“我们的衮顿回来了吗?”

“3•14”之后,当局称:“有足够证据证明这是达赖集团有组织、有预谋、精心策划的暴乱”,为此开动所有宣传机器“取证”。西藏电视台作为重要喉舌,奔赴各地去拍摄“藏族人民的心声”。

在某农村,记者们要采访正在过幸福生活的农民,村长叫来一位平素很听话的阿佳啦(藏语,大姐)。

摄像机架好了。记者问:“你认为‘3•14’事件的主要起因是什么呢?”

阿佳啦从未见过这样的阵势,很是紧张,但村长交待得很清楚,这是政治任务,必须好好完成。她只好硬着头皮吞吞吐吐地说:“嗯,是不是,你们说的那些打砸抢烧干的吧?”

记者差点晕倒。乡下条件差,吃住都成问题,摄制组只想赶紧收工回城。为了省时省力,记者决定要提示一下阿佳啦,就直截了当地说:“是达赖干的。”

这下轮到阿佳啦差点晕倒。她激动地轻呼了一声,立即双手合十,神情虔诚地说:“噢,贡觉松(藏语,佛法僧三宝保佑),难道我们的衮顿(藏语,对达赖喇嘛的敬称之一,意为虔心呼喊即出现眼前,简译尊前)回来了吗?”

“这里有‘藏独分子’!”

一天,一位做小生意的藏人在冲赛康附近的商店里买了一口高压锅,回家后发现锅内的塑胶圈是坏的。显然是假冒伪劣产品,他立刻折回去要退掉,可是开店的汉人老板不给退。藏人坚持要退,汉人老板羞恼,朝着门外大声喊道:“这里有‘藏独分子’!”

正在街上来回巡逻的武警呼啦一下冲进来,二话不说,架起藏人就走。藏人忙喊:“牛皮他吹了,牛皮他吹了,我‘藏独分子’不是。”他的汉语说得太差了,这会不会让武警们认为他更像一个“藏独分子”?毕竟,如果把汉语说得跟汉人一样流畅,成为“藏独分子”的可能性就要小很多。数年前,在拉萨文艺界的大会上,我亲眼目睹一个官员伸出一根手指,频频指点台下的藏人,加重语气地强调:只说藏语,不学汉语,这是什么思想?许多藏族同志立场不坚定,就体现在这些方面!

可怜的这个只想退高压锅的藏人,被武警们堵在小巷的角落里拳打脚踢,有两个兵还轮流蹦跳着踹他,让他不得不在地上翻来滚去。远远走来几个藏人,可能是想到僻静处撒尿什么的,突然撞见这个场面,头一低,转身就闪了。而这个挨打的藏人,几个月过去了,胳膊还抬不起来。

外交官的经历

一位驻北京的某国外交官,终于得到了去拉萨的机会。还在“3•14”之前,他的使馆就申请进藏,因为几年来都在做支持传统文化的项目。他在拉萨待了五天,返回北京后告诉我,想不到在拉萨,“Tibetan and Chinese”(他的原话)之间有了非常深的隔膜。他以前去过几次,接触过从事各种行业的人,那时候,双方关系貌似不错,都比较客气,不过他现在发现,客气已经消失了。

当他与“Chinese”接触时,最初他们还多少克制,但谈话一多,就开始抱怨,说藏族忘恩负义,不懂得感恩,而中国给了西藏多少东西多少钱啊。还说藏族的宗教很落后;藏族很懒,离开了汉族,连一根针都生产不出来。

当他和“Tibetan”交谈,连官员也会放低声音说,汉族从不信任他们,无论他们多么忠诚,从来都拿不到实权,永远是副职。职员也会放低声音说,现在的气氛很恐怖,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都要向领导汇报,而跟汉族人相处,更不敢说一句真心话。一些表现积极的藏人则委屈地感叹,我也是红旗下生红旗下长的党员啊,结果现在去内地,连饭店都住不上。

外交官还讲了让他耿耿于怀的一件事,有一天,他跟一起做项目的几个藏人走在帕廓,突然从小巷里跑来一个男人,边跑边用藏语大声地喊着什么,看上去有点醉醺醺的;就喊了那么几声吧,一下子冲过来好几个军人和便衣,抓住那人就按在地上使劲地打,打得满脸是血,然后被拖走了。外交官说自己当时很想去阻拦,可又担心让身边的藏人朋友被牵连,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而奈何不得。他后来问过那喝醉的藏人喊的是什么,可谁也不愿说。

我问外交官,喊的是“博让赞”(藏语,西藏独立),还是“嘉瓦仁波切古次赤洛旦巴休”(藏语,祈愿达赖喇嘛永久住世)?他皱着眉头回忆着,无法点头。

“交出你的身份证!”似乎每天都成了敏感日。

而敏感日,乃时下拉萨的流行词,比如嘉瓦仁波切诞辰那天据说是萨拉巴(藏语,星期三),口耳相传成了习俗,于是每逢星期三,桑烟特别浓郁,祈祷特别热烈,当然穿制服的军警、不穿制服的便衣也特别地多。

并非这几年才有的现象,但这几年,在境内外藏人中逐渐形成了纪念“拉喀”(藏语,神圣的、洁白的,是对尊者诞生之日的赞美。“拉喀”已被认为是西藏日)的风气,而且还有了“拉喀誓言”。这意思是说,在每一个神圣的、洁白的星期三,藏人们要从服装、语言、食物、习俗等诸多细节,来践行属于图伯特的一切事物,比如,即便是只念诵一句“嗡嘛呢叭咪吽”(观世音菩萨经咒)。

除了敏感日,还有敏感月、敏感年。比如整个三月都是敏感月。从1959年起,这几十年来,总有许多大事发生在三月,单位里的公务员发愁地说:“24小时值班,即便轮番来,每个人也得轮上好几回,这如何受得了?”

有一天,见到一位长辈,是坐公交车来我家的。说是一路五站,每站都有持枪的军人跳上车,大声喝道:“交出你的身份证!”懂汉语的售票员赶紧翻译成藏语,大声地、反复地宣布。乘客中有三个波啦(藏语,男性长者)很幽默。一个波啦说,哦啧啦,脖子上挂身份证的日子又来了。一个波啦说,还不如用胶水粘在额头上更明显。一个波啦说,那还不如把身份证缝在帽子上,金珠玛米啦(藏语,金珠玛米指的是解放军,加“啦“以示尊敬,这里有讽刺的意味)远远就能看见。于是全车人都乐了。

一出藏汉团结的戏

洛萨(藏语,藏历新年)快到了,打开统战部办的“中国西藏信息中心”的网页,看见最新发布的图片中有一个我熟悉的人,不禁笑了。那人的名字叫岗珠,冲赛康居委会书记,乃拉萨一名人。我之所以发笑,是因为昨晚恰巧跟友人议论过他去演戏的事。又在演戏了。多少年来,岗珠书记总会在洛萨、春节前夕,出现在西藏电视台或拉萨电视台的新闻联播里,扮演给居委会的“困难群众 ”送一条茶叶、一袋米面、几张百元大钞的“好书记”。

2009年的春节不但比洛萨早一个月,还是“3•14”之后的第一个春节,为了显示藏汉人民有多么地团结友好,岗珠书记这次扮演的是一个新角色:拿着哈达去慰问从武汉到拉萨开发廊已九年的老易夫妇及店员。新华社驻拉萨分社的重要摄影记者跟着,西藏电视台的摄像记者跟着,西藏日报的文字记者跟着……早过了退休年龄的岗珠书记携冲赛康居委会的干部们,精神矍铄地走进那挂满美人头的低档发廊,紧紧地握住了老易的双手,再把洁白的哈达挂在了老易老婆的脖子上,闪光灯当即一阵乱闪。

不过这篇报道没提岗珠是居委会的书记,只说去慰问老易等人的是“附近的居委会干部和藏族群众”。只见图片上,岗珠无比慈祥地微笑着,像一位慈祥的藏族老人,他身后穿盛装的藏族浓妆女提着青稞酒壶,憨厚的藏族大哥双手捧着一摞哈达……这显然会给不知实情的人们一个微妙的信号:普普通通的藏汉人民已经团结友好了。

而在另一篇报道上,慰问老易等人的岗珠成了“刚组”,而那个刚组被注明是冲赛康居委会的书记。其中有这么一段话:“大年三十下午,易齐兵把位于八廓街的‘发源地造型烫染店’装扮一新,他们一家6口人和4名店员准备在理发店内看春晚,吃年夜饭。令易齐兵没有想到的是,18时许,冲赛康居委会书记刚组带领十多名藏族群众给他们家带来节日慰问品,并向他们拜年……”

实情究竟如何呢?友人说,就在昨天即将发生藏汉人民团结友好的时刻,他凑巧路过那个发廊,正看见岗珠携居委会的干部们迈进发廊做慰问状,一堆记者又摄像又拍照地簇拥着,同时还来了五个军人把发廊给围住了,腰上挂着电棍似的东西,其中一军人肩挎一长长的黑布袋,谁知道那里面装的是枪还是什么家伙?训练有素的军人们呈包围状站着,不让周遭好奇的或不怀好意的人们靠近,俨然在保护发廊里正上演的戏。老易的老婆站在凳子上给新换的大招牌挂红灯笼,不知道是不是太激动了,还从凳子上摔了下来,于是换老易去挂。就为了挂这红灯笼,电视台重复拍了三遍才算通过,年过半百的老易上上下下地,也差点摔了。当时,从不算太远处的青年路上,传来汉人过年时敲锣打鼓的音乐声,爆竹烟花即将炸彻拉萨的夜空,毕竟是春节嘛。

据说发廊从下午起就不再剪发烫发和染发了,一直在忙碌着迎接“藏族群众”的年夜饭;一干记者也早早就来了,等着万事俱备就开拍。而岗珠等“藏族群众”可以说是踩着点儿登场的。谁是导演呢?呵呵,那导演煞费苦心了,让岗珠充当这样一个角色。拉萨人民是糊弄不了的,谁都知道他不是什么“藏族群众”,而是当了几十年冲赛康居委会书记的“红人”。当然,那导演也根本无需糊弄拉萨人民,因为需要糊弄的自然是那拉萨之外的人,中国人啊外国人啊什么的,让他们在看见报道上的这一幕之后,颇为感动地以为,如今的拉萨,藏汉民族之间的关系好得很。

最后,需要补充一下岗珠书记的有关背景,摘自我调查和记录西藏文革的《杀劫》一书:

…… 岗珠是冲赛康居委会也是当时整个城关区最有名的积极分子。1966年8月26日的《西藏日报》在报道拉萨的学生红卫兵掀起破“四旧”高潮时,也提到了他:“建工处油漆工人岗珠下班后,还未脱掉工作服,也顾不上回家,怀里揣着刚刚发的《毛主席语录》藏文版,激动地来到‘红卫兵’的宣传地点听宣传。他说:革命小将们做得对,做得好!给我们做出了榜样,我回去后一定发动群众,向一切旧思想、旧文化、旧风俗、旧习惯开火。”

……2003年藏历新年前,我在冲赛康居委会办公室见到了岗珠。他不同于其他几个在文革中乘势鹊起却不愿接受采访的积极分子,相反他不但欣然接受采访和拍照,而且讲话紧跟形势,不时穿插“三个代表”、“奔小康”等新词汇。他还着重强调自己是一个“在旧社会做雕刻活的穷木工”,虽然也谈到文革,但有择选和回避,看得出他不是一般的“基层干部”。

听说岗珠书记现在也信佛,私下里也经常做佛事。至于这个“信”意味着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外人是无法揣度的。毕竟文革时代,帕廓转经道上有着五百年多年历史的著名佛塔“嘎林古西”,正是被岗珠领着冲赛康居委会的红卫兵和积极分子们给砸毁的,至于那些“牛鬼蛇神”,包括《杀劫》的文革图片中出现的大贵族桑颇•才旺仁增、色迥•旺堆仁青,都被岗珠狠斗猛批过。

“你们这群牦牛,野人!”

这是我的一位朋友的亲身经历,但她不愿在读高中的女儿面前提起,因为那件事在女儿心中留下了阴影。

2009年的夏天。友人开着从北京一路开回拉萨的越野车,带着跟她个子一样高的女儿去太阳岛花市买花买水果。太阳岛的白天是大市场,很热闹,一到夜间就声色犬马。

水果摊上很丰富,类似芒果、菠萝、提子、香蕉都是空运而至,自然价格不菲。友人挑拣着水果并不如意,就想换个摊另买,可这下,卖水果的小贩不乐意了,他抓起一个桃子,狠狠地扔到地上骂道:“你们这群牦牛,野人!”

友人的大学是在北京上的,学的是英语,几种语言流利不说,近年间做生意,生活也优渥。她反唇相讥:“如果我们是牦牛,那你就是老鼠”。水果小贩毫不客气地说:“你们这些暴乱分子,还想再来一次3•14吗?”旁边的男女小贩也围拢来帮腔;愈吵愈凶,那水果小贩竟然甩手给了友人女儿一耳光。

女孩大哭,转身朝着围观者当中不作声的藏人,用藏语痛斥:“加米(藏语,汉人)这样子欺负我们,你们就不敢帮自己的同胞吗?”

友人虽气极,但3•14的情景在眼前浮现,让她担心这场面会变得不可收拾,赶紧打电话叫来了派出所的警察。她平时就能说会道,此刻操着标准的普通话,用官方语气指出,水果小贩将一般的纠纷故意牵扯到政治问题上,其行为破坏了民族团结,影响很坏。派出所的警察,哦,好像是个所长,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立即进行了协调。水果小贩理亏,只好赔偿500元了事。友人要求写一份协议书,陈述此事件不说,双方还须签名按手印,在她的坚持下,最后果然留下了一式两份、手印鲜红的协议书,且注明“甲方”、“乙方”以及电话号码,倒像是合同。

女孩是那种在百般呵护中成长的拉萨孩子,这次打击实在太大,把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从此变成了民族主义者。友人颇为忧虑,并低声说:“我们这样的人都难免被欺负,换成不会汉语又贫穷的藏人,无法想象那天会怎样。”

可以“艳遇”,却不可以磕头

2010 年的萨嘎达瓦(指藏历四月,与佛陀释迦牟尼所实践的佛教事业密切相关,故为佛事月),据说环绕拉萨全城磕长头的,或者聚集祖拉康(藏语,指大昭寺)门口磕长头的藏人空前地多。不只是来自康和安多的牧人、农人,一眼即可由其淳朴的神情中看出边远山地的风貌。也不只是闭关洞穴、一心修道的行僧和阿尼,即便是从双手紧紧攥着枪的军人跟前经过,依然充满喜悦地大声唱着赞美佛法上师的颂歌。像我熟识的丹增,他显然属于新一代的信仰者。

我不说这是不是与藏历土鼠年发生的那些事有关,反正有许多都如丹增是在汉地接受教育、在拉萨衣食无忧的年轻人,每逢佛教节日尤其显著,其情景,恰如我过去写过的诗句:“朋友们悄悄地涌入了寺院/穿着入时,内心矛盾/夹在老人之间,学习宗教的要求”。

丹增发愿要在祖拉康门口连续磕长头十五天。

如今茹素的他长相帅气,束在脑后的长发更是增添了几分艺术气质,虽然他的本意,可能是效仿宁玛教派中那些修行殊异的云游密僧,他们的头发甚至终身不削,或盘结或披散,象征的是无拘无束的出离。两年前,丹增原本过着世俗意义的好生活,但愈发浓重的红色恐怖让他逃也似的离开了透不过气来的拉萨,打算在康地的一座寺院出家为僧,但因上师认为时候未到,便四处云游,以履行佛事、行善积德为主。

在祖拉康门口磕长头的信徒挨肩接踵,丹增自然是当中分外突出的一个。有时候,他快退休的母亲会来给他送茶。有时候,他则欣然地接受一起磕头的边地藏人给的糌粑,吃得很香。可是,有天上午,他正在磕长头,突然被两个穿那种很难看的制服的保安打断,要他过去一趟。

顺着保安的手指看,在那间供养成千上万盏酥油灯的灯房旁边,站着一个穿深色制服、戴圆檐帽子的特警。丹增觉得奇怪,有什么理由找我?但也猜到,可能是他那一头很像康巴(藏语,康区人)或阿布霍(藏语,指羌塘草原牧人)的长发又给他惹了麻烦,便背上双肩包走了过去。那特警充满敌意地斜视着,开口就问丹增要身份证,而他胸前挂的证件牌上写着他的名字“单真”,其实跟丹增的名字完全一样。听其口音、看其长相都像是康巴。丹增回答没带身份证,那特警就用枪对着丹增,要他去附近的八廓街派出所。当他俩从人群中穿过,所有的男男女女都停止了磕头的动作,扭过头来注视着。

派出所里一个藏人警官讽刺丹增背个大大的双肩包,却背不动一张身份证。丹增毫不客气地说又不让你背包,你管我背什么?藏人警官可能从丹增的傲气猜出他不是那些来自农牧区的藏人,并不好欺负,便悻然离去。丹增从包里取出在康地寺院得到的经书,旁若无人地默念起来。良久,又来一藏人警察,驾车载丹增回家取身份证。到了家门口,就在那警察的鼻子跟前,丹增把门一摔,喝了茶,洗了脸,休息了好一会,才开门将身份证交给警察记录,之后,丹增要求把他送回祖拉康门口。

那特警依然威风凛凛地站在那里。丹增径直过去,给他亮了亮身份证,用标准的拉萨话说:“难道我们在这里磕长头,必须要有身份证吗?而那些人,在这个神圣的地方这么无礼,难道就是被允许的吗?”丹增说的那些人,是在那灯房的墙角下坐着一群与丹增年纪相仿的男女,全都是从汉地来的“藏漂”和游客,或者依偎着,抽烟,喝啤酒,高声说笑,相互喂食,或者端着长短不一的相机,肆无忌惮地拍摄着周围正在磕头的藏人信徒。听到丹增这么说,本身也是藏人的特警似乎有点尴尬,想了想,挥手将眼皮下一群抽烟喝酒调情的男女赶走了。

丹增对我说,那片墙就是“藏漂”们在网络上吹嘘的“拉萨艳遇墙”。这我知道。我也见过那些久住拉萨的“藏漂”或新到拉萨的游客,总是以在游乐园游玩的姿态围聚于此,不知何时发明的“艳遇”的说法,则又给他们增添了几分放浪形骸的豪气,似乎不这么放浪形骸就不可能有艳遇。一些资深“藏漂”则会身穿藏装,挂满藏饰,手上提着念珠,嘴里念念有词,突然冲过去磕几个头,貌似比藏人更像藏人,甚而至于,他们可能打心眼里认为自己就是比藏人更像藏人。

灯房的左边,过去长着“觉吾乍”(藏语,佛祖释迦牟尼的头发),即传说中文成公主种下的柳树,但在文革中毁于红卫兵的手,后来在原址上重新种了一棵柳树,不过再也长不成原来郁郁葱葱的样子。灯房也不是旧屋,数年前,因担心在祖拉康庭院内设的长案上日夜供放千万盏酥油灯会引发火患,就在寺院门外两根高高的经幡柱之间,盖了一间专门供放酥油灯的矮房子,起初很是突兀,久而久之,倒也被烟火熏染出古色古香的味道了。

灯房是长方形,四边的墙壁常常有磕长头的信徒们依靠休息,但现在,因为被一群又一群寻觅“艳遇”的“藏漂”们占据,信徒们只好被挤得相互紧挨着,磕磕碰碰地磕着长头。

写于2008-2011年

美国会议员敦促驻华大使骆家辉访问西藏

 VOA2011/11/20

美国国会几名重量级议员致函美国驻中国大使骆家辉,表达了对西藏人权遭受严重侵犯的关切,并敦促他前往西藏,以了解最近藏人自焚事件的真相。

《国 际西藏邮报》报导,美国国会议员、人权议员团主席弗兰克.沃尔夫(Frank R Wolf)和詹姆斯.麦戈文(James P McGovern)和约瑟夫.皮茨(Joseph Pitts)3名议员及美国国会兰托斯委员会全体成员,11月17日致函骆家辉,要求他前往西藏访问,进行真相调查。

信中说,“我们敦促您,以美国驻华大使的身份进入西藏访问,和西藏人民、宗教领袖谈谈他们的心声。让西藏人民知道他们还拥有他们的美国朋友。”

自今年3月以来,中国境内发生了多起藏人自焚抗议中共事件。西藏流亡政府领导人不久前也在美国国会众议院兰托斯委员会作证。议员们在信中说,“他们的证词令人深感忧虑,由于中共残酷的镇压政策,迫使爱好和平的西藏人民不惜以牺牲生命、不顾一切的极端方式进行抗议。”

中国当局表示,藏人以自焚方式索取政治利益是“掩盖的恐怖主义”。

议员们敦促驶家辉前往接连发生自焚事件的格尔登寺进行真相调查,同时敦请他向中国高层党政官员提出中共政府在西藏的镇压政策。议员们还要求骆家辉促请中共尊重西藏人民的宗教、政治、公民和维护文化的自由。

《经济学人》中国不安的藏区:不会心慈手软

核心提示:中共的强硬政策在继续,自焚也在继续。


原文:China's restive Tibetan regions No mercy
来源:经济学人
发表:2011年11月12日
本文由"译者"志愿者"Ellen"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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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配图】

"他们正在受难,他们没有人 权。"一位穿红袍的僧人说。在中国西南部四川省内一座雪山的另一边,生活着他的藏人同胞们。他的小寺庙位于四川松潘县内,在发生一系列僧人尼姑自焚事件 后,目前为止他的寺庙还未被在四川其他藏区实施的严密镇压殃及。中国把这些自焚者称为恐怖分子,并十分担忧这些自焚事件会成为再次燎原的星星之火。

三年前,西藏和藏民聚居的四川、青海、甘肃、云南等地都被卷入了几十年来最大的那场反华浪潮中。如今,四川的高原地区成为了当局最头疼的地区,他们想尽一 切办法试图控制藏人不满情绪的滋生。四川的阿坝(藏语读作Ngawa)和甘孜(Kardze)两个"自治州"是藏民最集中的地区,它们合起来面积几乎相当 于一个英国。甘孜和阿坝大部分区域在传统上是康巴藏区的一部分,该地区因好战而闻名。(译注:根据唯色的说明,阿坝州大部分区域是安多,不是康,还有一部 分是嘉戎藏区,也不是康。但原文如此。)1991年,当时的中共领导人江泽民说:"治藏必先安康。"这条训诫一直沿袭至今,是中国统治者们的治藏守则。



20111112_ASM973.gif【原文配图:阿坝、甘孜的地理位置】

松潘县处于阿坝的东北部边缘,一直以来都是全国汉族游客心中的宝地。但游客们不宜再往阿坝地区深处去,因为大量警察驻扎在那些遥远的城镇,为的是防卫和监守那些不安定的寺庙。在距离阿坝州150公里(95英里)处,在街道各处都部署着武装人员。

当局试图阻止外国记者进入甘孜和阿坝那些最不安定的地区。他们担心自焚的消息和可能导致不满情绪在两个自治区点燃紧张局势,这可是有着一百多万藏人的地 方。(在西藏,藏人的数量是这里的三倍。)今年,少数几个越出了松潘范围的外国记者被迅速抓住并遣返。最近,从松潘到阿坝必经山路上的降雪帮了这些警察的 大忙,那里的海拔大约是3200米(10500英尺)。

当局当然有理由害怕。对于藏人而言,自焚无疑是一种新的反抗形式。这是当局防不胜防的事,而这些自焚事件会给同情者很大的心理震撼。自3月以来,已有11名藏人试图自焚。其中6人成功, 最近发生的一起是11月3日一名35岁的甘孜尼姑的自焚。

10月19日,西藏流亡领袖达赖喇嘛在印度的达兰萨拉,也是他目前的居住地为逝者们举行了祈祷仪式。中国外交部长谴责达赖喇嘛,称他此举只是个幌子,意在 煽动"恐怖主义"。灭火器成为了巡逻队的必需品之一(见上图),甚至遥远的拉萨――西藏自治区的首府也不例外,它在松潘县西南方约1200公里处。

愤怒和绝望情绪在高原上很常见,这也是导致藏人自焚的因素之一。当局把中国藏族聚居地区不计其数的僧侣、尼姑和民众圈起来,禁止他们出入该地区,他们在 2008年曾参与过暴动。刑囚受折磨的报道司空见惯。许多僧人被迫站出来谴责达赖喇嘛,甚至连相对平静的松潘也在劫难逃,而达赖喇嘛在藏民们心中一直是神 圣而崇高的。这位记者常常被人问到达赖喇嘛的近况。一位松潘的当地人说:"如果你不信仰达赖喇嘛,不没有资格自称为一名僧人。"

而在阿坝和甘孜地区,愤恨不满情绪只会更深一层。两个州的人民都曾在2008年眼目睹了警察是如何对付抗议者的(在阿坝县,可能有20-30人被击毙。) 和松潘县那些零零散散的小寺庙不同,阿坝的格尔登寺规模宏大并位于中心地区。格尔登寺的僧众在阿坝暴动中尤其占了主导,所以格尔登寺现在被重兵严密监守 着。

唯色是一位住在北京的藏民,她的博客密切关注着该地区的动向。她说,在2008年的暴动之后,当局从拉萨周边寺庙驱逐了成百上千僧侣,这一行为是搬起石头 砸自己的脚,这使得四川地区的局势更糟。许多僧人都是从四川远道而来,他们将带着拉萨剧变的消息回去,随之而来的必然是对当局行为的谴责。其他那些被禁止 踏入原来寺庙的僧侣则不得不到处游荡。唯色说,在甘孜州,州委书记的强烈谴责激起了民众的怒火,这位甘孜州委书记刘道平是汉族人。(阿坝同样也有一位汉族 州委书记,当然,西藏也有这么一位。)

当局试图使用强硬手段恐吓四川的藏民以防止他们走上抗议的道路,凡被控参与自焚的僧人都将被判重刑。总部位于伦敦的非政府组织"自由西藏"表示,目前为止 已有6人被关了进去。法官的立场显而易见,松潘县法院高挂着"团结一致,防止祖国分裂,维护社会稳定。"这话并不难懂。四川那些不安的僧侣们别想吃到什么 好果子。


转自:http://yyyyiiii.blogspot.com/2011/11/blog-post_16.html
 
---------資料來源朱瑞博客

2011年11月19日 星期六

达赖喇嘛尊者访问顿兰慈善信托基金会

嘉央、达赖喇嘛、献达果玛等

119 上午,达赖喇嘛尊者前往达兰萨拉附近的“顿兰”慈善信托基金会,并为基金会剪彩。藏人行政中央宗教部噶伦、内政不噶伦、卫生部噶伦、财政部噶伦、最高人民法院 大法官、喜玛皆尔邦前首席部长、印度联邦下院议员献达果玛、达兰萨拉附近的西藏民众、印度当地民众以及各国的资助者等数百人参加了今天的剪彩活动。
达赖喇嘛尊者首先向信托基金会院内的圣雄甘地雕塑献了哈达,然后,前往儿童娱乐中心看望了那里的小孩子,达赖喇嘛尊者向工作人员询问了每个孩子的情况。
之后,达赖喇嘛前往主席台向所有来宾致意问候,“顿兰”慈善信托基金会的孩子们表演了印度传统的歌舞。“顿兰”慈善信托基金会负责人嘉央僧人向大家汇报了基金会工作报告。报告称:“顿兰慈善信托基金会是2002年西藏僧人嘉央为了改善印度贫困儿童生活而创办的。该基金会主要是针对印度贫困儿童所面临的健康与教育困境而工作。2004年,嘉央和英国慈善人士正式注册该基金会。基金会为59名印度贫困儿童提供住所和提供饮食。2008年,在岗拉县附近的六个地方设立了诊所,专门为贫困儿童提供医疗服务。将来该基金会还将为残疾儿童提供服务。”

 
达赖喇嘛与慈善基金会的儿童在一起

工作报告结束后,喜玛皆尔邦前首席部长、印度联邦下院议员献达果玛发表了演说,并向顿兰信托基金会募捐了一百万卢比,表示支持这一慈善事业。
赖喇嘛尊者在讲话中指出:“我们作为人类的一个份子是都是一样的,生活在这个地球上的七十亿人都是从母亲出生,最后死亡,都一样。国家、宗教、是否接受过 教育、种姓、贫富等是人类的第二次层次。最主要的是我们作为人,所有的人都想离苦得乐,这是大家共同的追求。所以,每个人都有战胜困难的权力。如今贫富的 差距不仅成为社会矛盾的源泉,所以,我们必须考虑如何消除这个差距。富裕者向贫穷者从教育和必需品等方面提供援助,让贫穷者增加信心。而贫穷者要充满战胜 贫困的信心。因为,富裕者的财富也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而是他们努力的结果。”
最后,达赖喇嘛尊者和来宾、学生和工作人员合影留念。


 
 达赖喇嘛与慈善基金会资助者在一起

2011年11月18日 星期五

达赖喇嘛尊者访问查谟邦(图)

 
 His Holiness the Dalai Lama looking at the ancient Buddhist site at Ambaran in India's Jammu and Kashmir
 state on 16 November 2011
. Photos by Tenzin Taklha/OHHDL

达赖喇嘛尊者16日在印度查谟-克什米尔邦首席部长奥马尔•阿布杜拉(Omar Abdullah)的迎请下正式展开了为期一天的访问。




 
 His Holiness viewing the museum exhibits at Ambaran, Akhnoor

应查谟-克什米尔邦议会议员马登·拉吉·夏尔玛和卫生部部长夏姆拉·夏尔玛的邀请,达赖喇嘛尊者于(周三)早上约9点半从居住地印度北部达兰萨拉抵达 查谟机场,受到查谟-克什米尔邦首席部长奥马尔•阿布杜拉(Omar Abdullah)和邦议会议员及政府官员等的迎接。 机场外,大批民众排着长队,举着“欢迎达赖喇嘛尊者到访”的横额,隆重迎请尊者。


His Holiness the Dalai Lama with Omar Abdullah, chief minister of J&K

达赖喇嘛尊者在查谟城为印度考古研究所新挖掘的佛教文物所举行的图片展进行了揭幕。尊者向聚集的大批记者表示,从安巴然(Ambaran)出土的这批佛教 文物非常珍贵。尊者说,佛法慈悲源自印度,广为流传到中国、西藏和亚洲许多国家,而在近阶段从佛教起源地印度挖掘出远古的佛教文物是值得研究和珍藏,也因 此安巴然这快土地成为佛教最重要的圣地之一。



 
 His Holiness the Dalai Lama being presented a portrait as a memento.

随后,尊者前往位於距离查谟30公里处阿克努尔(Akhnoor)境内奇纳布
(Chenab)河谷的安巴然小镇展开访问,为当地挖掘出的佛教珍贵文物进行了参观和加持,并向民众发表演说,介绍了民主的重要性,以及尊者本人移交政权 的原因,并鼓励大众要培养慈悲心,利益有情众生。尊者还向到场的来自拉达克为主的喜马拉雅的学生特别开示,在学习现代教育的同时,要发扬传统美德,并在未 来要力争成为专业人才。


 
 His Holiness the Dalai Lama addressing the 15,000 strong crowd at Akhnoor
达赖喇嘛尊者接见了部分政要人士和考古学家等,之后乘机返回到居住地印度北部达兰萨拉。
此外,达赖喇嘛尊者特为本月9日至11日在非洲约翰内斯堡举行的「全球非洲乌班图(人道)会议」(Global Africa uBuntu conference)致函,引导如何解决世界危机。尊者强调,世界上日益加大的许多问题、冲突和恐惧,都是因为我们缺乏接受人类一体的能力所致。尽管人 与人之间表面有差异,但追求和平与幸福的基本愿望是平等的。尊者说,当今世界任何一个地方发生冲突,最终会影响到其它许多领域。因此,我们在相互依存的背 景下,应先关心他人的利益,以此来获得自身利益。

资料来源VOT    tibet.net


2011年11月17日 星期四

唯色:拉萨正被各种饿鬼卷入毁灭之中

RFA2011-11-17

我去年秋天回拉萨时,注意到一个巨大的商场正在老城边上修建,叫做“神力•时代广场”。藏人告诉我这是官商勾结的“杰作”,具体地说,是由温州商人与西藏高官子女合作的“神力房地产”促成。我很悲哀,为举世闻名的古城拉萨被各种饿鬼卷入无可挽回的毁灭之中。
整个老城都被权贵者商业化了。在大昭寺的西北面和北面,已有两座巨型商场的高度超过了它,听说与某某市长、某某老板、某某“援藏干部”有关。有一 度,大昭寺凭借“世界文化遗产”的名声和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这把看似唬人的大伞,得以艰难地维持传统上的中心位置,但显然都不顶用了。

号 称是“拉萨商业地标”的“神力•时代广场”,外观仿如北京三里屯village,占地十三亩,上有四层,下有两层,包括地下停车场。想想就觉得可怕,这个 与当地环境格格不入的庞然大物,对有着悠久历史的拉萨之风景会是多么大的破坏啊。从网上找到的广告中发现,这里将会有肯德基、面包新语、味千拉面、李维 斯、JEEP、ONLY等若干个从现代都市复制过来的店铺。

而为了修建地下停车场,就要进行地下水抽水工程,为此专门铺设了粗大的、多达八九根的排水管横穿拉萨半个城市,全部暴露在地面上。应该有一年多了,从早到晚,这些排水管不停地抽水,据说每天抽水达数万吨,至今未完工。

据 史书记载,拉萨原是名为“吉雪卧塘”的大片沼泽地,中央有一湖泊。1300多年前,在君王松赞干布的带领下,藏人负土填湖建起了大昭寺。至今大昭寺的中心 佛殿还保存着紧贴墙面的空心石柱,因为寺院下面有个湖泊的典故,信徒若将耳朵伏在空心石柱上,尚能听见隐约的水拍。我采访过的一位拉萨老人说,他小时候去 大昭寺朝佛,看见过地底下的水潭。这都说明地下水是相当丰富的。

拉萨已是人心惶惶。许多市民向有关部门反映神力房地产抽取地下水的危 害,得到的答复不但不制止,反而更要进行,只提到了一句:“降低对周边地质环境的影响”,显然他们清楚这么做会“对周边地质环境有影响”。今年5月间,措 门林路口地面明显有条裂缝,大概长1.2米。最近丹杰林一带停过两次水,分别是四小时及一小时左右,住在这里的市民都说是抽取地下水的原因。

年 轻的拉萨市民忍无可忍了,在微博上呼吁说,如此大量地抽取地下水有可能会出现裂缝、下陷甚至天坑,而邻近1500米之内存在布达拉宫、大昭寺、小昭寺等多 处古建筑,一旦地面塌陷将会造成无法弥补的损失,千年的文物将会毁于一旦,还将会导致拉萨严重缺水。也有手机短信在互传,说拉萨市民会在12月3日上午 10点去“神力•时代广场”的地盆抗议。

不过有一定规摸的抗议在如今兵临城下的拉萨肯定难成,即便是个体的请愿、上访也会被当成政治行为而遭打压。但是人们的不满是无法抑止的。眼看着藏民族的信仰圣地、精神归宿及文化中心,被这些自称“神力”的饿鬼们疯狂吞噬而濒临绝境,哪个热爱拉萨的人不为之心急如焚?

一 位在十多年前自愿维修拉萨老城而被当局驱逐的西方专家,在给我的邮件中痛心地说:“水在西藏是一个大问题,因为到处都在兴建水电站。而拉萨本身的环境已被 严重地破坏与污染,贪婪的开发商在贪婪的政府官员的支持下,使得拉萨河谷变得像一个大工厂。如果拉鲁湿地开始变得干燥,那么一切都为时已晚。”

2011/11/15

(文章只代表特约评论员个人的立场和观点)

时代周刊:追求自由意愿似烈火般熊熊燃烧

作者:Hannah Beech/Tawu 
(With reporting by Chengcheng Jiang/Tawu)

注:美国时代周刊(The Time Magazine)女记者 Hannah Beech最近亲赴西藏康区道孚--- 即今年八月十五日娘措寺僧人次旺诺自焚的地方。她以亲眼目睹的实况,写了一篇题为《追求自由意愿似烈火般熊熊燃烧》的报道文章,发表在十一月十四日的时代周刊(TIME Vol. 178 No. 19 / U.S. Edition, November 14, 2011)报道文章中译版全文如下。

次旺诺布丧生的地点没有鲜花或纪念物。 8月15日﹐这位生活在中国遥远的道孚镇偏远居民区的29岁的僧人,灌下煤油之后﹐将易燃丙烷浇洒在身上点燃了火柴。当他在镇中心自焚时﹐他高喊西藏自由 ﹐高声表达他对流亡精神领袖达赖喇嘛的爱。两个半月后﹐我在夜幕的掩护下﹐来到了次旺诺布在道孚结束自己生命的这座桥上。这个镇实际上处于对外封锁状态。新装在灯柱上的安全摄像头﹐录下所有活动。半个街区外﹐几个中国警察摆弄着机关枪。每隔几分钟﹐不停地巡逻着的警车带红色的车灯灯光﹐照亮了这个殉难的地点。

西藏正在燃烧着。自从次旺诺布极端地死后﹐有八个藏族僧俗自焚以抗议中国对藏区的压迫性统治。今年至少有6人死去﹐包括次旺诺布,两个年仅十多岁的僧人和一个尸体被中国安全人员在10月底掠走的年青尼姑。西藏佛教以达赖喇嘛推崇的尊重生命的教义而为人熟知﹐但自焚正在成为仍生活在中国藏区的年轻僧人所选择的象征性抗议武器。

接连的焚身行为证明一个新型的无政府主义的绝望已在西藏高原上降落。自从三年前种族冲突后爆发的广泛的抗议,中国的保安人员已经将包括西藏自治区和其他四个省份部分地区在内的藏区,变成了一个锋利网刺围起来的警戒区。数千个西藏人被投入监狱﹐寺庙人员被强迫公开诋毁达赖喇嘛。当地的官员被成批地送去上宣传课。西藏高原部分地区已经间歇性地被禁止对外国人开放。

急剧加强的保安没有能让吓住西藏人﹐反而使当地的愤怒情绪扩展。除自焚外﹐小规模的抗议不断出现﹐尤其是在西藏东部被称做康区的地方:或是这里出现一本自由西藏的小册子﹐或是那里出现一条支持达赖喇嘛的标语。十月中旬﹐中国安全部队向道孚镇所在的康区甘孜藏族自治州的两次藏人抗议开枪。 10月 26日﹐西藏东部一幢政府楼房夜晚发生炸弹爆炸。楼里出现的标语要求西藏独立﹐附近散布的小册子要求达赖喇嘛从印度流亡中回来。他在1959年一次未成功的反抗后一直流亡印度。甘孜藏区的一个年青僧人说﹕“我们不能再忍受这种情况了。藏人已经失去了对中国政府的所有的信任﹐所以还将会有更多的暴力”。

达赖喇嘛多年以来一直试图改善与北京的关系﹐表示他只追求名副其实的西藏自治﹐而不是独立。他的和平妥协努力被称为“中间道路”政策。尽管如此﹐在今年10 月29日﹐他还是表示中国政府要为自焚事件负直接责任。他说﹕“当地领导人必须看到造成这些死亡事件的真正原因,那就是他们自己的错误的政策,残暴的政策,以及无理的政策”。两天后﹐中国政府官方喉舌人民日报将达赖喇嘛和他的追随者比做是1993年在美国得克萨斯州Waco集体自杀的邪教头目大卫考瑞史(David Koresh)及其追随者。

在刚过去的这个夏天﹐北京为它所称的“西藏和平解放”60周年举行庆祝。中国共产党对历史的解释是﹕在佛爷王爷的封建桎梏下苦苦挣扎的西藏农奴们欢迎社会主义的解放大军﹐这些社会主义解放大军极大地提高了当地的生活水平。真实情况要更为复杂些。在人民解放军1950年入侵时﹐西藏也许很贫穷和封闭﹐但在这片土地上的人认为他们从根本上是独立的。 (中国称西藏几个世纪以来无可争议地是其领土的一部分。) 中国政府征服西藏人的努力﹐从残酷镇压到经济诱惑﹐均已宣告失败了。正如甘孜藏区一个居民告诉我的﹕“尽管经过几十年的所谓的爱国主义教育﹐藏人仍然敬仰达赖喇嘛﹐并认为他们自己是彻底的藏人﹐连百分之一的中国人也不是。”

在过去几年中﹐在中国占多数的民族汉人大规模进入藏区﹐使情形变得更为紧张。藏人抱怨说,当地最好的工作机会以及当地充裕的自然资源﹐都让汉人移民占住了。警官通常都是汉人,许多官员也是汉人。西藏地区最高职位的共产党负责人从来没有让西藏人担任过。有些学校教授藏语,但想在政府部门任职必须要有流利的汉语,政府的正式文件也都是中文。甘孜地区一座受到汉族旅游者喜欢的寺庙里的一位高僧说﹕“如果我们不做些什么﹐我们的藏文化将会灭绝。这就是为何现在情形非常危急、为何我们正在试图抢救我们的民众和国家。”

位于康区汉藏交界地的甘孜﹐处在这场战斗的前沿。迄今为止,所有的自焚都发生于甘孜或是相邻的阿坝自治州。尽管西藏给外界以平和的印象﹐康巴人也就是来自康区的民众﹐数世纪以来以猛勇斗士而著称。 1950年代﹐美国中央情报局曾训练了数以千计主要是由康巴人抵抗战士构成的民兵队伍。但随着1970年代中美关系的暖化,华盛顿停止了其经济援助﹐达赖喇嘛向抵抗力量游击队寄出了一个录像带﹐要他们放下他们的枪枝。他们中的一些人不愿放弃武装抵抗而选择了自杀。

共产党军队大批开入60多年后﹐甘孜高原草地仍感到是一块被占领的土地。甘孜自治州首府的中文名康定(Kangding)的字面意义就是“稳定康区(Kham)”。巨大的宣传牌高悬着,下面是凝视周遭的牦牛和规整的藏人定居屋。一块用中文书写而许多藏人却读不懂的标语牌说﹕”警民同心,共同发展。”另一块写着﹕“红旗满天﹐我们同舟共济,共建和平环境。”警察的吉普车在未铺设的路面上颠簸开过,镶着金牙的藏人牧民在尘土飞扬中眯着眼看着。我参观过的寺院中充斥着便衣警察。从他们那警觉的眼神和低声话语中很容易认出来。在这里走来走去感到很累﹐不光是因为这里地处海拔13,000英尺(4000米) 的高空空气稀薄的缘故。令人感到有太多的人不是假装没有看任何东西﹐就是过分关注地在查看任何东西。这种关注令人心力疲乏。

在整个藏区﹐ 拥有那位被北京称为“披着袈裟的狼”的人的照片﹐很可能招致牢狱之灾。但在甘孜﹐我到处看到有达赖喇嘛的像。我到过的每个寺院都在某处藏有他的照片。身着褐色袈裟的僧人从他们厚厚的长袍中拿出他们的手机﹐给我看他们的精神领袖的快照像。在一家杂货店,达赖喇嘛的肖像在厕所手纸和袋装花生米之间藏放着。当听说我去过达赖喇嘛印度山上的驻地达兰萨拉时﹐一位妇女眼眶中充满了泪水。

达赖喇嘛提倡的非暴力和慈悲,正是使藏人运动在海外如此受欢迎的原因。然而,尽管在当地受到尊重﹐达赖喇嘛的讯息似乎也日渐磨损。我所问过的甘孜僧人都说﹐他们理解他们的同伴为何违背佛教徒不伤害生命的誓言而自焚。一个20岁的喇嘛说﹕“他们那样做并不是为了个人﹐而是为全体藏人。我敬仰他们的勇气。”

浑身着火的僧人占据了新闻标题。尽管中国政府在某些地区阻拦了互联网连接并停止了短讯服务,自焚的新闻在藏区内迅速流传。但在达赖喇嘛头像与NBA球星头像并排悬挂的住宿房间中﹐同甘孜地区脸色红润的年轻僧人交淡中﹐很容易感到自焚和无奈。康巴人也许一度为自己是个勇猛战士而自豪﹐但他们现在说不上是一种对抗力量。中国官方媒体新华社上个月发表了一篇有关从缅甸偷运武器给西藏分裂主义者的文章。但从第三世界运来的生锈的枪枝几乎无法同人民解放军的强大科技力量相对抗。那些注意到在突尼斯一名街贩自焚引起革命的人﹐必须接受这样一个事实,即占大多数的汉族人的同情心﹐并不在藏人这一边。对于共产党统治者﹐汉人有他们自己的失落和挫折﹐但如何对待藏人这个问题并不在其中。

我同一个在道孚长大、半汉半藏的政府官员作过交谈。他很有礼貌也非常友好﹐想让我知道他家乡的真实情况。他说﹐藏人很贪婪。政府给了他们从优惠贷款到新公路桥梁等所有东西﹐但藏人还是想要更多的东西。西藏高原上散布着中国政府为牧民建造的房屋﹐但就像美国次贷危机时期遭放弃的地产发展项目一样﹐甘孜许多这样的房子是空无人住的。很少有藏人牧民想要往在中国人的房子里。政府工作人员不懂这些。他说﹐那是好房子﹐在冬天比牛毛帐蓬要暖和得多。如果我们给藏人独立﹐他们将会缺衣少食。”

不像许多共产党官僚只会说得体的意识形态上的话,这位道孚干部在交谈中解释了他的立场。他说﹐达赖喇嘛和与他一起逃出去的姐姐是这场纷争的组织者。他说着,语调也转为愤怒起来,“当达赖喇嘛死后﹐中国与藏人的所有问题都会消失。年轻的藏人接受了正确的教育﹐所以他们不会制造麻烦。”

但就我所看到的而言,事实恰恰相反。首先﹐正在牺牲自己生命的全都是年轻的藏人﹐尽管他们的教育全是支持中国的宣传。第二﹐即使在西藏流亡政府所在地达兰萨拉的藏人大社区里﹐也在激烈地辩论着他们精神领袖与北京的非暴力谈判的中间道路究竟是好是坏。达赖喇嘛比许多藏人更温和。而这些藏人认为北京不愿提出任何有意义的让步。在康区高地﹐随着每一个僧人燃烧成火焰﹐情绪正变得更加激昂。

当我最近访问达然萨拉时﹐我遇到了次旺顿珠。他是2008年动乱后从家乡甘孜逃出来的一个贸易商人。那一年,骚乱导致汉人和藏人双方都有伤亡。据流亡人士估计﹐中国军队对藏人随后进一步集会的镇压﹐导致约150人死亡。次旺顿珠在帮助一个被枪击中的僧人时自己也被枪打伤。那个僧人后来死去了。附有次旺顿珠照片的通缉令贴在他的村庄里﹐但朋友们用担架把他抬到高山上。他的伤口感染生蛆﹐他在冰川边缘生活了14个月﹐最后逃到了印度。他说,他见达赖喇嘛的一刻是他生命中最宝贵的时候。然而,即使是他也预计“一旦达赖喇嘛圆寂,西藏将会爆炸。”

即使是现在﹐西藏僧侣们拒绝违背他们的流亡领袖的因素 ﹐也对点燃这波冲突起了作用。在道孚自焚的僧人次旺诺布,生活在被禁止于7月份庆祝达赖喇嘛日的道孚娘措寺院。当地人说﹐前几年,僧人可以悄悄地纪念这个时刻﹐而不会受到官方的干扰。但今年就不同了。因为娘措寺院僧人的不服从﹐政府官员切断了娘措寺的水和电。这种围困僵持了数个星期﹐直到诺布从山上寺院走出﹐来到山下的镇中心。他散发了提倡西藏独立和庆祝达赖喇嘛生日的小册子﹐几分钟后﹐他就开始灌煤油了。

我驾车通过娘措寺院时天色已黑。保安摄像镜头无处不在,警车和便衣警察也是如此。寺院的整体架构都在一堵墙后﹐我看不到任何感兴趣的东西﹐也绝对看不到任何僧人。据当地人和流亡团体说﹐ 他们许多人已经被移走,送去再教育营地﹐就像曾有7位僧人或前寺院人员自焚的阿坝格尔登寺一样。道孚的政府工作人员说,仍留在娘措寺的僧人中有一些人是特务﹐是安置在这里监视其他人的。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灰暗不明的。但我终于寺院内墙旁看到一线明亮。那并不是我所希望看到的穿紫红色袈裟的僧人。相反,它是一个崭新闪亮的红色灭火器。

2011年11月16日 星期三

那些如火上浇油的言辞……


图为11月3日自焚牺牲的班丹曲措,是康区(今四川省甘孜藏族自治州)道孚县甘丹曲林尼众寺尼众,35岁。自焚时高呼“祈求达赖喇嘛尊者永久住世”、“西藏自由”。她在8月15日牺牲的道孚县僧人次旺诺布自焚的同一地点自焚,是境内藏人自焚的第二位女性。


那些如火上浇油的言辞……

文/唯色

三周前,我从戒备森严的拉萨返回雾霭笼罩的北京,这个城市虽然自然气候污染严重但政治气候却比拉萨缓和,足以让我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然而阿尼丹增旺姆在阿坝自焚牺牲的报道,戳破了北京的盛世面具。我为20岁的阿尼流泪。

4日那天,我正在超市购物,突然接到CNN记者的电话,要我对藏人自焚发表看法,说昨天有位康区的阿尼自焚了。我只觉难受无比,急忙走到街上,像是要摆脱令人窒息的气氛。

我 说每天上网,就怕看到这个消息,但很清楚,如果中国政府不改变他的治藏政策,反而愈发收紧套在藏人脖子上的绳索,又怎能阻止得了藏人以死抗争?我甚至望着 大街上迎面走来的陌生人,默默地数着: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六个、七个、八个、九个、十个、十一个、十二个,竟然已经有这么多人前赴后继地自 焚!我闭上眼睛,泪往心里流。

有人以西藏同情者的口吻说,藏人“如想以自焚来威慑中共――那是徒劳……如想以自焚引起国际社会的重视―― 没有必要……相反,自焚行为会使得国际社会的组织和个人陷入两难境地,会对西藏问题望而却步”,“在世界进入二十一世纪的今天,没有谁会赞同自焚这种极端 的做法……没有谁会因为自己的人道关怀而成为鼓励自焚的诱因”,还说“你们要珍爱生命”,“你们要安心”云云。没有比这些话更伪善的了!

难 道藏人太愚蠢、不明智,会漠视生命,视自焚为要挟的游戏?难道藏人的任何抗议,都要看这些“友人”的脸色,否则就会令他们拂袖而去?要知道,让藏人停止自 焚的不是藏人自己,而是点燃藏人身上烈火的中共政权!站在某个制高点上的聪明人抛出的言辞如火上浇油,让我们惊讶地看到与暴政的相似。

在 同记者的电话中我难受得说不出话,但还是直截了当地说出了思虑已久的话:别无他法,惟有国际社会给予压力才能制约中共对藏人的压迫。而这压力,绝不是口头 上说说而已。当然,每个国家和政府都有自己的利益当头,但“在世界进入二十一世纪的今天”,面对西藏发生如此残酷的人间悲剧,可不可以有些切切实实的行动 呢?毕竟在这个世界上,万事万物以及所有生命,都是彼此有关系的。受压迫的藏人被迫自焚,这不应该只是藏人自己的事情,也与地球上的其他生命息息相关。

一 位藏人在推特上对我说,“我们不能等着发生另一个自焚事件,可是我能帮同胞们做些什么呢?我很伤心这么频繁地听到这样的悲剧,我不明白为什么全世界就阻止 不了中共独裁者的恶?!”这位藏人甚至对族人信仰的因果产生了怀疑,说“这真的是我们的业力吗?难道我们的业力就是在中共的枪口下沉默、被杀?”

我 回复说我深信业力,因为我记得去年夏天被构陷的商界精英嘎玛桑珠,在罔顾事实的法庭宣布判刑他15年时,他用藏语和汉语说了两遍“因果报应,我深信不疑 ”。而中国也有句老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当然,对此不能理解且自以为是的那些聪明人,还是请闭上嘴吧。

2011/11/7,北京

(本文为RFA藏语节目,转载请注明,广播请收听:http://www.rfa.org/tibetan/chediklaytsen/ukaylatsen/woser/%20woeser-article-on-self-immolation-11112011143650.html

------資料來自唯色博客

2011年11月15日 星期二

西藏主权独立的历史事实



作者:嘉央诺布
中文翻译:扎西顿珠


功能齐全的国家

中国入侵之前的西藏是一个具备所有国家功能的独立国家。历史上的西藏从来没有威胁过任 何邻居;同时在没有任何外界援助的情况下,上千年来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西藏也从来不欠任何别的国家的债务和人情。虽然旧西藏是一个封闭的和神权统治的社 会,而不是一个现代的民主社会,然而上千年来西藏境内却一直持续维持着法律和秩序,并认真遵守与其它国家之间签订之各项条约。西藏也是全世界最早颁发并执 行有关保护野生动物和环境的法律的国家之一, 早在1642年,甚至更早年代,西藏政府已经颁布了保护动物与环境的“山川令”。

大约在1896年西藏政府就已经废除了死刑,西藏是全世界第一个废除死刑的国家。 1900年访问拉萨的俄罗斯探险家崔比科夫(G.Ts. Tsybikoff)写道:“达赖喇嘛担任西藏政教首脑,他的杰出政绩之一就是废除了死刑。” 这样的事实一直被后来到西藏的旅行家们所证实。在西藏人的历史上,没有任何记录显示藏人曾经迫害过西藏的少数民族(如穆斯林),也没有像中国政府在 1989年那样屠杀自己的公民。西藏与其接壤的印度,尼泊尔和不丹的边界完全没有设防既是这样,被称为 “伟大的旅行家”的西藏人,在那时很少有逃离自己的家园而在他国成为经济或政治难民。共产党入侵西藏之前,美国和欧洲没有一个藏人移民。

外国军事入侵不是“和平解放”

1950年10月5日,“人民解放”军第18军第52、第53及第54师(多达40,000军人)突然袭击了西藏边境金沙江沿线守军,该处是1933年以来藏中实际停火线,当时那里有3500名正规藏军驻守,同时还有大约2000名康巴游击队。

在此之前的1949年底,共产党军队进入西藏东部(康区)和东北部(安多)地区,这些 地区当时是由国民党支持的地方军阀政权军事占领。中国学者最近研究表明,毛泽东于1950年1月22日会见斯大林时请求苏联空军协助运输入侵西藏的战争用 品,斯大林当时回答是:“你准备进攻西藏是件好事,西藏人需要被征服。”

英国报务员罗伯特.福特(Robert Ford)(当时在为西藏政府服务)在西藏昌都前线记述了当时的战况:在位于金沙江干流上的主要渡口岗拖-卓卡(Kamthok-druga)的保卫战 中,藏军差不多战斗到最后一个人。另据一位英国传教士也在当时目击这一战况,称位于南方靠近芒康的竹巴笼 (Druba-rong) 河口,英勇战斗的藏军前线部队几乎全军覆没,幸存者最后不得不向西撤退,并经四天的撤退与整休之后,藏军主力一个团已所剩无几。金沙江沿岸主战役结束两个 星期后,藏军终于投降。中共官员的自传中也同样记录了当时的战争:“昌都战役中,很多藏人被打死和受伤” 。相对于中国武装力量, “......西藏士兵英勇奋战,但他们缺乏足够的人员和更好的训练”。根据西方唯一撰写有关中国入侵西藏的军事专家写道:“......共军遭受了至少 一万人的伤亡。”

当时,中国军队一个团是从新疆方向袭击西藏。一名中国士兵在他的传记里提到,由于(西藏西部)阿里地区葛才(Gertse)地方的牧民游击队的抵抗,我们的部队被迫停止前行。

1956年爆发康巴大起义,其时零星的起义早已在安多各地爆发,后来起义遍布西藏全 国,最终导致1959年3月的全民起义。游击队(由美国中央情报局支持)的活动一直持续到1974年才终于全面停止。从1987年到1990年,以及最近 的2008年,伴随着中国政府的严厉镇压,遍布全藏区的抗议浪潮始终没有停止,所有这一切表明,西藏人的抗争从来没有停止,直到今天。

种族和文化灭绝

自1956年以来,成千上万的藏人在战 争中被杀害。更多的人则在其后的历次政治运动、劳动营和毛泽东的大饥荒中不幸死亡。虽然无从获知准确的死亡人数,但西藏政府通过对大量的幸存者的采访作为 调查基础,提出了一个大约的数字是120万藏人(因为中共入侵)而失去生命。尽管这个粗略的统计数据受到某些人的质疑,但因为缺乏有力的反面证据或是从中 国官方的详细记录,迄今未有人能够否定这个结论。也因此国际法学家委员会得出结论,有证据表明中国已在西藏犯下种族灭绝罪。


西藏被占领后,有计划地,有系统地破坏了成千上万坐寺院,庙宇和历史建筑。上万吨珍贵 的西藏宗教文物和艺术品遭遇大规模掠夺和抢劫,并批发到中国和世界各地。直到今天,相关的图片和新闻报道仍然引起国际社会广泛地关注。这种作为国家行为的 有组织的盗窃和营销行为迄今仍然没有停止。今天,除了文物贩子和收藏家以外,很难知道还有多少文物最终能够幸免于难。

国旗

现代西藏国旗是1916年正式确认使用。 1930年首次亮相于英国官方正式出版物。1934年发表在美国国家地理杂志“世界旗帜”专刊上。1937年德国出版物“世界各国国旗”中包括了西藏国 旗。西藏国旗甚至也成为1933年欧洲香烟卡系列的图标之一。据杰出的旗帜学家皮埃尔.赖斯.沃姆(Pierre Lux-Worm)教授,西藏国旗是基于七世纪吐蕃王朝国王松赞干布制定的古老的雪山狮子标准图案的基础上设计完成。

需要说明的是,联合国超过90%的各国国旗其实是在二战以后才设计出来的,这当中包括中国的国旗。西藏国旗于1947年在印度召开的由圣雄甘地发表演讲的第一届亚洲会议上正式亮相。圆形徽标的西藏国旗和其它亚洲国家的国旗一样展示在西藏代表团台前。

国歌

旧西藏国歌或民族赞歌《岗日热瓦》(意为“雪山长城”)是由西藏世俗统治者颇罗鼐(Pholanas)于1745年创作:

雪山环绕之圣境,
众生利乐之源泉。
格桑嘉措,慈悲观世音,
愿他的教法永续不绝。


这首古老的赞歌在西藏政府的各种仪式结束时,以及在拉萨的藏戏节开幕仪式上年 年唱诵。西藏政府流亡到印度后,新的国歌《Sishe Pende》(意为“世界之和平与福祉”)被正式采用。新国歌的歌词是由达赖喇嘛的上师迟江仁波齐(Trichang Rimpoche)撰写,迟江仁波齐被认为是西藏最伟大的传统诗歌中经典风格的诗人之一。


西藏地图

1950年以前的多数地图,以及地球仪和地图册上,包括亚洲纪录最早的地图上都将西藏 绘画成一个和中国完全分开的独立国家。世界上现存历史最悠久地球仪,并有可能是史上第一个地球仪,是由葡萄牙国王的地理学家马丁.班海姆(Martin Behaim) 于1492年制作。它画出的世界地图还是在发现美洲大陆之前。在这个地球仪上用德语 “Thebet ein konigreic”(西藏王国)清楚地标明了西藏 。

大约1680年由荷兰制图家皮特.范.德.艾(Pietar van der Aa)绘制的亚洲地图上显示西藏是由两部分组成,但和中国是分开的,这份地图与1700年法国制图家纪尧姆.德拉.艾斯勒(Guillaume de L’Is1e)所绘制的一样,两者都把西藏描述为“大西藏王国”。1877年在美国出版的一份印度、中国和西藏的地图上,西藏是和其它两个国家分开的独立 国家。1827年由美国费城(Philadelphia)的安东尼·芬利(Anthony Finley)绘制出版的亚洲地图上同样清楚地标示出和中华帝国完全分开的 “大西藏”(Great Thibet)国。


位于波士顿的全球最大的彩色玻璃地球仪是基于1934年由兰德.麦克纳利(Rand McNally) 制图公司发行的世界地图制作而成,这个地球仪上也同样把西藏是作为一个独立的国家标示出来。

在西方的一些中国出版的旧地图上把西藏包括在中国的边境之内。但是这些地图上被名为 “中华帝国”的疆域通常还包括了蒙古、不丹、尼泊尔,有时甚至也包括了韩国、缅甸和越南。而早期的中国地图上并不包括西藏在内。由明朝律法官员王芬(音 译)于1594年绘制的一幅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中国地图上注明该地图包括了整个中国的领土,但其中并不包括西藏地区,甚至也不包括藏东南的安多和康区在内。

受满清康熙皇帝委托,由法国基督教会制作的地图集出版以后,一些中国和欧洲的地图开始 把西藏描绘为中国的保护国或殖民地。教会可以在中国和满洲测绘地图,但因为西藏不是中华帝国的一部分,他们无法亲自前往西藏测绘地图。因此,他们训练了两 个在北京的蒙古僧人,并送他们到西藏秘密的地理测绘。类似的秘密统计调查方法也由英国地图制作人员使用,他们训练喜马拉雅山区当地人或者蒙古和尚。一位美 国汉学家就此写到,如同欧洲殖民列强,中国也通过制图学在西藏和韩国实施其“殖民事业”。

西藏货币
文献记录显示,古代西藏使用的货币包括金、 银、铜锭、甚至海螺和贝壳。根据西藏与尼泊尔之间的协议,大约在1650年在尼泊尔打造了西藏银币。1792年西藏与满洲军队联合击败尼泊尔,其后铸有藏 文与中文的硬币在西藏流传。但同时西藏政府继续发行只有藏文的被称为“康帕章噶”(the Kongpar tangka)的钱币 (1791年--1793年)和“甘丹章噶”的钱币(the Gaden tangka)(1836年至1911年),而银币“卡桑章噶” (Kalsang tangka)则是是在1909年由西藏政府铸造并发行。


1912年中国军队被驱逐出西藏之后,当时的西藏政府基于佛教和西藏传统图案,以西藏 政府的名义在拉萨设计并铸造自己的金、银和铜币。而纸币则是在20世纪初被引入西藏,根据钱币学家沃尔夫冈.波舍(Wolfgang Bertsch )说法,西藏的这些纸币是珍贵的“艺术小作品”。这些纸币的独特之处在于,为了防止伪造,所有纸币的序列号都是由专门的书法家协会会员手写而成。

既是中共成功入侵西藏之后,西藏仍然顽强地抵御了中国试图接管本国货币的努力。中国官方货币在1959年3月达赖喇嘛和西藏政府被迫离开拉萨之后才在西藏投入使用;而1959年之前的西藏历史上从来没有使用过中国官方的货币。

西藏护照

西藏政府为进出边境的旅行者签发自己的护照。二战之前,所谓 “护照” 具备了签证及旅行证件两种功能,西藏政府颁发给外国游客护照(即签证)的最早记录是在1688年,那是发给一个名叫约翰.霍瓦南斯(Hovannes or Johannes)的亚美尼亚商人。 1780年西藏政府给印度总督沃伦.哈斯廷斯(Warren Hastings)的使者普伦吉尔.高桑(Purangir Gossain)签发了一份护照,总督希望东印度公司能够和西藏开展贸易。

1921年西藏政府批准了其有史以来的第一次珠峰探险队的入境和探险申请。来访的英国 外交官查尔斯.贝尔(Charles Bell)在拉萨写道:“我从西藏政府那里收到了官方正式的攀登珠穆朗玛峰的许可证明。”其后有两组珠峰探险队分别在1924年和1936年也从西藏政府 收到同样的许可证明(护照)。护照有时是发给从事科学工作的探险人员:如1939年发给人类学探险家谢弗(Schaeffer)的护照,1949年发给人 种学考察专家图斯(Tucci)的护照,以及1924年发给植物学家弗兰克.金顿. 沃德(Frank Kingdon Ward)的探险许可护照。

1942年西藏政府在边境小镇亚东向美国总统罗斯福的两位特使签发了入境许可签证。 老、小洛厄尔.托马斯于(Lowell Thomas Jr. and Sr) 1949也在边境亚东获得“西藏护照”。小托马斯(Thomas Jr)在回忆当时获得入境许可签证时写到:“当达赖喇嘛政府的护照展示在我们面前时,想到那么多西方探险家因为无法获得这个文件而最终未能到达拉萨时,意 识到这个文件有多么珍贵难得。”


自1912年以来,西藏政府也正式颁发护照给那些要到国外的西藏人。
第一本现代意义上的西藏护照是1948年签发给西藏贸易代表团的护照,护照上有个人资料,照片以及签证页等。它是以1915年国际上通用的单页折叠式护照为蓝本制作而成。英国,美国和其它七个国家给这本西藏护照签发了签证和过境签证。



签署国际协议

吐蕃王朝和中华帝国之间最重要的条约之一是历史上的《唐蕃会盟碑》或称《长庆会盟碑》,该条约是当时吐蕃王朝对唐朝的征战获得决定性胜利之后双方在长安和拉萨共同签署并立碑而成的重要协议。公元821年(唐穆宗长庆元年;吐蕃彝泰七年)唐朝和吐蕃双方派使节,先在唐京师长安盟誓。次年又在吐蕃逻些拉萨) 重盟。协议重申了西藏与中国之间既往的友好历史关系,以及今后双方和平相处,互不侵犯领土的盟誓。条约的内容用西藏文字和中国文字两种文字刻在三个石柱 上。目前仅存拉萨大昭寺广场一柱。该条约明确划分了双方边境线位置(位于今甘肃省和陕西省的交界处)。位于拉萨大昭寺前碑文西面汉文如是说: “……今蕃汉二国所守见管本界,以东悉为大唐国疆,已西尽是大蕃境土,彼此不为寇敌,不举兵革,不相侵谋。……”

需要提醒的是,布达拉宫前还有一个更加显眼的石碑被称为“雪石碑”,人们有时误把这个石碑当成《会盟碑》,然而这个石碑记载的却是西藏另一次伟大的军事胜利,即公元763吐蕃王朝占领唐朝首都长安事件。

西藏作为一个独立国家,不仅仅与中国签署过条约,西藏同时也与诸多邻国签署过条约: 如1681年与布夏尔(Bushair),1683年和1842年与拉达克(Ladakh),以及1856与尼泊尔(Nepal)的条约等等。

1913年1月,西藏和蒙古在库伦签署了条约,条约序言中写道:“鉴于蒙古和西藏各自 从满清王朝摆脱出来,与中国分离而成为独立国家;又鉴于两个国家享有共同的宗教信仰,为了强化双方之间友谊与互助之古老传统,……”该协议条款强调了双方 遵循友谊、互助、促进共同信仰及贸易互惠关系。并反复用藏语“Rangzen”表达各自已获得之主权独立的现实。

西藏与英国在1914年最终签署 “西姆拉条约”,该条约就英属印度和西藏的共同边境问题达成了协议。印度现今声称其北部边界的划分(麦克马洪线),是基于这是由独立的西藏签署的国际条约 – 而不是由中国来签署。

独立宣言

水牛年(1913年)第1个月的第8天,十三世达赖喇嘛在拉 萨正式宣布西藏独立。1913年10月10日,西藏总理伦钦夏扎(Lonchen Shatra)在印度 “西姆拉会议”上做了关于西藏是一个主权独立国家的详细声明,声明中夏扎明确指出了康和安多省是西藏的重要组成部分,该声明甚至指出了西藏与中国的那些省 份的传统疆界。 1918年9月,莫斯科日报“Izvesta”报道了关于西藏独立以及西藏独立宣言 “......一面为民族自决竖立的旗帜。”


1909年上半年,达赖喇嘛从北京回到拉萨,西藏政府议会为拒绝所谓中国法统和宣示西 藏独立地位,向达赖喇嘛奉献了一个新的国瓕;同年又制造了新的银币(如前所述:“卡桑章噶”)并奉献给三大寺主持以纪念这个吉祥的时刻;同一年,西藏政府 为了强调西藏的主权独立地位,外事局也正式成立。

外交关系

此外事局1941年进行了改组, 并曾与英国、美国、尼泊尔、独立后的印度和中国建立了外交关系。尼泊尔早在1856年已经在拉萨设立了外交使馆,中国于1934年设立外交使馆,而英国则 于1936年设立。1947年3月23日,西藏外交部官员作为西藏国家的代表,出席了在印度召开的亚洲国家关系会议,该会议探讨了二战后亚洲的地位问题。 西藏也派外交代表出席1948年召开的亚非会议。在这些国际会议上,许多参与的国家甚至还没有摆脱殖民地身份,而西藏已经是一个拥有主权的独立国家。

1949年11月2日西藏外交部给“毛泽东先生”发了一封信(实为外交照会),该信解 释了西藏作为宗教国家,自古就是一个独立国家的事实。该信并要求共产党的领导人“下严格的命令”,使他的军队不会越过藏中边界进入西藏领土。信中还对早期 被中国非法吞并的领土问题提出交涉 “......等中国内战结束以后,西藏政府希望和中国重新谈判解决历史遗留下来的领土问题。”

二战中的中立国家

二战期间,西藏是一个中立的国家(bharrnas gyalkhap)。西藏政府成 功地抵御了来自英国的压力,来自中国的入侵威胁,甚至是美国总统罗斯福(President Roosevelt)的个人请求,罗斯福总统请求西藏政府允许在西藏领土上建设一个军事公路以便运送军用物资。基于人道立场,西藏政府后来允许非军用物资 借道西藏领土。西藏政府当时也给从印度的英国战俘营里逃跑出来的两位奥地利人给予政治庇护。西藏政府同样给坠毁在西藏的美军飞机驾驶员给予必要的协助,负 责接待和运送那些飞行员。

邮政电报系统

现代西藏的邮政服务系统是基于早期吐蕃王 朝和后来的蒙古帝国统治期间使用的快递系统建立起来。“小马快递”(atrung)服务用于公务邮件快递,普通邮件则通过邮政信差系统 (bhangchen-pa)。1920年在拉萨创建中央邮政和电报办公室(dak-tar laykhung),取代了整个西藏的旧的邮电系统(tasam)。为适应新的邮政服务体系,西藏政府自行设计并手工印刷了各种面值的邮票,这些邮票现在 成为收藏家的珍品。西藏在当时虽然不是国际邮政条约的签署国,但已经创建了邮政系统,来自国外的信件可以通过这个系统送达西藏境内,而发往国外的邮件同样 可以及时发送出去。


1936年访问拉萨的斯潘塞.查普曼 (Spencer Chapman) 承认西藏的 “邮政和电报系统是最有效的”。西藏的这一高效率的邮政服务系统一直运作到1950年以后的数年时间。为中共政府服务的捷克导演弗拉基米尔.顺 (Vladimir Cis)在西藏的荒野中收到了他的家人发自布拉格(Prague)的一封信。

从印度到拉萨的电报线和相应的一个电话服务在内的国际电话电报系统于1923年建成并 投入使用,两项服务都向社会公众开放。伦敦皇家地理学会的出版物里就有关于这个项目的记录。早在1927年西藏首都就已经通电,安装水电设备和电力输送设 备的工作人员是一位年轻的被称为 仁刚(Ringang)的西藏工程师,所有的工作几乎是他一人单枪匹马完成。所有这些项目是由西藏政府启动并由西藏政府承担费用。

西藏政府的拉萨广播电台成立于1948年,使用藏语,英语和汉语三种语言每天播报新闻。


见证西藏独立

西藏作为一个独立而和平的国家的事实被许 多公正的西方观察家的著述所证实。这些著述的作者不仅曾经访问过被入侵前的西藏,不少人甚至在西藏居住过相当长时间,从回忆录标题的取舍上反映出他们对自 己曾经在自由的西藏的经历感到无比自豪:大卫.麦当劳(David McDonald)的《西藏二十年》,海因里希.哈勒(Heinrich Harrer)的《西藏七年》,以及彼得.奥佛施耐特(Peter Aufschnaiter)的传记《西藏八年》。


知名藏学家休. 理查森(Hugh Richardson)在西藏住了9年。他的许多著作中所揭示的西藏是一个和平有序,运作良好,主权独立并且拥有悠久的历史和灿烂的文化的国度。他后来写 道:“英国政府是西方国家中唯一与西藏有条约签署的政府,然而最终却出卖了西藏......” 理查森承认他对英国政府拒绝承认西藏历史独立的地位“深感羞愧”。

另一个被誉为“英国西藏政策的建筑师”的大学者和政治家查尔斯·贝尔(Charles Bell) 确信英国和美国拒绝承认西藏主权独立 (但有时候时局对他们有利的时候,同样心照不宣地承认西藏事实上的主权独立地位)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他们渴望“促进他们在中国的商业利益”。

几乎可以确定的是有史以来所有中共官方的出版物都全面地对旧西藏极尽妖魔化之能事。事 实上,1980年之前,来自西方的北京西藏问题吹鼓手没有一个曾经访问过西藏。典型的污蔑和歪曲旧西藏的方法是这些人通过选择性的引用一些作品内容,其中 包括1904年英国侵略西藏时的官方随军记者的描述,这种描述试图通过妖魔化西藏社会和政府来寻求帝国主义者军事侵略西藏的合理性。

中华民国唯一官方驻藏高级代表,学者沈宗濂博士从1944年到1949年常住西藏首府 拉萨。沈博士在他的《西藏和西藏人》一书里把西藏和中国清楚地区分开来,西藏是一个“……自1911年以来享有完全独立的国家”。 他的书如实地记录了一个似乎“封存了数个世纪”的等级分明而保守的社会活“化石”;然而这个社会和平有序,人民热情好客;同时又是一个擅长告状并喜欢辩论 的民族,他补充道:“这是一个世界上少有的擅长雄辩的民族”。 沈还补充道:“人民可以向任何一个政府办公室告状,甚至直接向达赖喇嘛或是他的摄政提出诉讼”。


沈博士可能对旧西藏社会的这一传统特点感到震惊,人们之间一旦发生纠纷,往往习惯性地诉诸于某种律法权威并通过公开地辩论来解决问题;而这些在当时军阀征战的中国是相对缺乏的。不幸的是既是在今日共产中国也缺乏这种习惯和传统。(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