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7月30日 星期三

雅鲁藏布江下游水电工程对印度的威胁

桑杰嘉

7 月 30, 2025 | 民主中国首发

中国政府不顾图伯特人的反对,也不顾环境专家和邻国的警告,高调启动了有争议的雅鲁藏布江下游水电工程开工,其工程对生态环境的毁灭性灾难,以及对下游邻国水资源的威胁不少专家进行了揭露,相关的邻国也在”担忧”和”关切”。但是,很多人只是从水库对生态环境、水库未来的利益等来评估这一工程的利弊。很少谈起由于这一工程中国政府将会大量的汉人移民到图伯特,这不仅仅严重威胁到图伯特民族生存危机和加快同化的严重问题,更严重的是中国政府将可以用庞大的人口对邻国印度造成了巨大的威慑。

据新华社7月19日报道:“雅鲁藏布江下游水电工程开工仪式7月19日上午在西藏自治区林芝市举行。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国务院总理李强出席开工仪式,并宣布工程正式开工。–工程主要采取截弯取直、隧洞引水的开发方式,建设5座梯级电站,总投资约1.2万亿元。工程电力以外送消纳为主,兼顾西藏本地自用需求。”

2021年7月中国政府最高领导人習近平到西藏林芝雅魯藏布江下游水電工程壩址處親自部署、親自指揮了。19日派遣中国总理亲自捧场,可见中国政府对这一工程的高度重视。在社交媒体上中国的小网红们开始开足马力鼓吹“世纪工程” 、“三峡大坝的三倍“、“雅鲁藏布江水坝工程完工后,每年发电量将达到3000亿千瓦时”、“全球最大水电站大坝”、“世界第一”等等,如同打了鸡血。

印度的专家们有个观点认为:雅魯藏布江下游水電工程对“印度下游水流量并不受到影响的说法”。但是,问题是水的流量不受影响不等于没有问题,笔者认为雅魯藏布江下游水電工程对于印度来说更加危险和受长期影响的是中国“人口武器”的威慑。

本文注重聚焦雅魯藏布江下游水電工程将造成大量的中国人移民的问题对图伯特和印度的影响。从中国政府公布的数字可知工程的规模“三峡大坝的三倍”。从而证明需要参与工作的人数规模超过三峡大坝,虽然,中国政府没有公开参与三峡工程的人数,但是专家估计超过10万人参与了三峡工程建设。由于雅魯藏布江下游水電工程是三峡大坝的三倍,那么,雅魯藏布江下游水電工程最少需要10万人以上参与建设,或许三十万。不管是十万、三十万或者更多的人员,基本上全部来自中国的中国人。自中国占领图伯特后在图伯特修建了很多的水电站,依据图伯特人过去的经验可以预见随着工程的启动将有数十万计的中国人将从中国移民到雅魯藏布江下游水電工程附近。一座数十万人之大的中国人城市不久将会降落雅魯藏布江下游。

再结合中国政府计划将林芝作为中国人移民图伯特的重要基地,因为,林芝地区的气候环境相对图伯特其他地区更适合中国人居住。“林芝的平均海拔約為3000米,低於图伯特其他地區,全年氣候溫和濕潤,被中共宣傳成「图伯特的江南」,許多擔心高原反應的漢人都將這裡作為進图伯特的首選定居點。林芝總面積11.7萬平方公里,相當於福建省的面積。”

事实上,中国政府多年来一直在规划所谓的“林芝模式”。就如法广报道的:“中共制訂图伯特發展的優惠政策在林芝的城市化過程中只是有利於漢族定居者,城市化的工作機會以漢語為主,絕大部分图伯特人很少能夠進入林芝市區。林芝模式加速了在图伯特以族裔劃分的社會階層和財富鴻溝,這同維吾爾地區已經發生的情況類似。林芝城市化使中共對這個地區領土進行更有效地控制,社會信用體系使图伯特人更容易被識別和監視,遏制图伯特人社區的發展和規模,這種城市化過程更有效地支配和壓榨图伯特人。”

中国政府政策性鼓励大量的中国人移民林芝,以及中国政府官方学者建议中国的大型工厂和企业向图伯特等地转移的观点也日益高涨。综合这些因素,中国政府将在林芝规划最大的中国人基地—城市。雅魯藏布江下游水電工程对中国政府“林芝模式”产生积极的推动作用, “林芝模式”又能保章雅魯藏布江下游水電工程建设。最终,中国政府一箭三雕:水电工程顺利进行;“林芝模式”成功;用“人口炸弹”威慑印度。

中国将在图伯特和印度边境地区建立中国人最集中的城市,这对于印度来说是一个非常严重的威胁。图伯特学者嘉洛也有同样的观点,他指出:“—这很明显是中国政府试图加强对后达赖喇嘛期间的图伯特的政治以及经济掌控,也是中共试图进一步威慑印度等南亚国家的手段。”

中国政府利用在边境地区集聚庞大人口来对有争议的边境地区实施“切香肠战术”。这一手段中国政府在图伯特和印度不同的边境地区实施过,而且,为了加快推广中国政府多年前开始提出并大力推动所谓的“边境村”,并提出“民众与解放军携手护疆”的口号。

总之,雅魯藏布江下游水電工程对南亚邻国的威胁不仅仅是水资源、生态环境的问题。有的专家称雅魯藏布江下游水電工程是“懸在南亞上空的“水核彈””。而笔者认为更具威胁的是随着该工程的启动数十万的中国人将落户图伯特和印度边境地区,随着中国人城市规模不断扩大从人口上会对印度造成前所未有的威胁。因此,该工程对南亚各国不仅仅是“水核彈”,同时又是人口炸弹。当务之急是印度政府和印度学者不仅要从水電工程本身造成的影响进行评估,更重要的是必须对大量的中国人移民到边境地区造成的后果高度警惕,并敦促印度政府联合南亚各国采取反制措施。

2025/07/29

西藏社會學者DR. GYAL LO的社會學知識旅程

發佈日期: 2025/07/29

作者: 巷仔口社會學

潘美玲/國立陽明交通大學人文社會學系

社會學是分析社會現象的科學,任何一個社會都可以成為社會學研究的對象。社會學的研究不僅描述現象,也進行分析批判,是一門兼具知識與實踐的學科。然而,當我們將這些基本的社會學研究行動視為理所當然,往往忽略了:我們習以為常的社會學研究,其實需要自由的學術環境才得以存在。當處於高壓集權的政權統治時,壓迫者往往不容許被壓迫者研究自己的社會,更不可能讓被壓迫者藉由社會學,認識自己及其所處的社會處境。藏人教育社會學者Dr. Gyal Lo的經歷,正提醒了我們這個事實。

Gyal Lo出生於被中國統治的西藏,他的藏文名字依標準藏文發音應譯為Gyal Lo。但在中共的漢語教育下用中文發音變成「嘉洛」,英文就翻成Jia Luo,成了他身份證件上的名字。今年三月,我以本校國際文化研究中心「子計畫三:移民、不平等公民與批判法律研究」計畫主持人的身份,邀請Dr. Gyal Lo以「中共殖民地寄宿制學校與西藏文化傳承前景的社會學解讀」為主題發表演講,並錄製了兩集podcast。[1]本文所要呈現的重點在於:為何一個在西藏境內受教育的知識份子,會對社會學產生興趣,進而成為學術專業者?以及,Gyal Lo又是如何以社會學視角,進行西藏社會研究?

從社會學思考自身的社會發展

Gyal Lo出生於藏區的安多,小學時正值中國的文革時期,在學校只能使用普通話,但生活環境中仍以藏文為主。因為先天的腳部殘疾,他日後無法從事耕作或放牧,唯一的出路就是認真讀書。然而,即使他通過了小學老師的甄選,卻因為身體殘疾而被取消資格。之後,Gyal Lo靠著旁聽與自學,考上了西北民族學院藏文學系。大學期間隨著知識的增長,他從一個僅考慮自身前途的年輕人,蛻變為關注自身民族與社會發展的知識份子。在一次與藏人尊敬的仁波切討教的經驗中,他開始認真思考:為何藏人擁有千年優秀的傳統文化,但社會卻沒有能夠出現相應的發展?

Gyal Lo畢業之後留校任教,在系上教授藏文公文書寫的課程,但這個科目完全無法引起學生的興趣,他自己也覺得這些內容索然無味。於是,Gyal Lo自己編寫藏文教材,教授社會學以及社會學理論的分析批判思考。學生開始將所學應用到當時社會議題的各種缺失,甚至向系上主動提出問題或反映各種不足。系上高層為了避免學生因為學習社會學,而引發向權威提出質疑的星火燎原,就直接以「教學內容不符規定」為由,不准他繼續傳授社會學的知識。Gyal Lo表示,這是他個人首次遭受到不能自由研究學術的困境:當他試圖透過社會學知識,引領學生自主批判思考、對於現況提出質疑,並尋求解決社會重要議題的可能出路時,不但沒有得到鼓勵,反而被視為麻煩製造者。剛發芽的社會學藏文教材就被連根拔除了。

發展以藏人為主體的教育/社會學

Gyal Lo認為中共實施漢化政策,有意識地弱化藏語的發展,使得藏人失去與西藏傳統文化的連結。而其中主要的癥結,在於教材語言或內容極度地偏漢弱藏。於是從2000年開始,他用藏文編寫教材,並大量印刷,將之推廣到西藏各區學校,引起藏人社會相當大的迴響,甚至開始進行師資培育。但這個重要的文化復興行動,抵觸了中共「同化中國境內少數族群」的基本原則。在初期尚未引起關注時,還能夠暗中進行;但隨著其影響擴大,引發中共當局的注意,在2003年被要求馬上停止師資培訓以及藏文教材的使用。

不過, Gyal Lo自發地設計藏文教材、進行文化復興活動的舉動,引起了加拿大多倫多大學教育學院的注意,該單位長期關注殖民統治下受壓迫者的教育體制。於是Gyal Lo趁著受邀到該機構訪問的機會,繼續攻讀社會學博士學位。他於2015年取得社會學博士學位,改寫博士論文出版Social Structuration in Tibetan Society: Education, Society, and Spirituality (Lexington Books,2016)。這本著作超越了現今英語世界以及中共對於西藏社會文化研究出版的限制,能夠直接引用藏文原典,並以西藏「局內人」的位置書寫。Gyal Lo運用英國社會學家Giddens的結構化理論,並結合西藏佛教哲學家宗喀巴的思想,分析理解西藏社會的歷史和現狀,從而提出西藏社會結構與文化具有精神性的特色。特別是中共將西藏的傳統歷史與社會文化,界定為「黑暗的封建農奴社會」,並以此做為其占領至「解放」西藏的理由。Gyal Lo 的著作完全顛覆了中共對西藏的「落後」標籤,而從精神性的面向,點出中共從馬列主義的物質論觀點、以及漢人中心理論解釋西藏歷史的謬誤。

移植的社會化:中共在藏區的寄宿學校體制

Gyal Lo於2017年回到西藏,獲得中國雲南師範大學教授職位。他從侄孫女們被送入同化藏族兒童的寄宿學校之後所出現的行為轉變,驚覺到整個族群正面臨文化滅絕命運的過程。中共為了貫徹將境內少數民族徹底同化的政策,直接從開始學習語言的階段開始,將四歲幼童強制送入中共設置的寄宿學校,接受以普通話為主、效忠共產黨的洗腦式教育。導致這些孩子在假日回到自己的家中時,往往已無法和父母、祖父母等長輩溝通;甚至因為長輩們不說普通話,而產生輕視的態度,並對自身的西藏文化疏離。也就是說,藏人自己生的孩子,卻因為被送到寄宿學校,而變成家中的陌生人。Gyal Lo發現,在這種寄宿學校體制長大的孩子,日後都面臨了文化無根、無所適從的認同真空狀態──他們既無法融入漢人社會,也失去了與家人的連結。

Gyal Lo 於是開始進行廣泛的實地考察,他在兩年的時間內,參訪了50多所寄宿學校,記錄中國教育政策對藏人社會的影響。中共設立的寄宿學校,是對少數民族進行文化滅絕的重要手段。從社會化的角度來看,家庭、學校、同儕、職業等均是重要的社會化來源;而在進入正式的國民教育之前,家庭教育原本是兒童最主要的社會化場域。然而,中共為了貫徹其漢化政策,將家庭社會化的功能完全由寄宿學校取代,斷絕了西藏傳統口傳的實作知識,以及傳統菁英文化的教育傳承。取而代之的,是效忠中共領導人以及中國共產黨的意識型態,以「移植」漢化的方式──Gyal Lo稱之為「移植的社會化」──徹底地進行文化滅絕,以此消除藏人的認同以及對中共的反抗意志。對這個現象實地調查的資料,真實地揭露了中共殖民統治的殘酷性,卻因為觸犯中國政治禁忌而成為中共整肅的對象。

出走與發聲(exit and voice)

其實,當Gyal Lo在加拿大取得博士學位、回到西藏任教之時,他抱持著繼續從事社會學研究的熱情,希望提升並開創新的學術議題。他特別希望用藏文的教材,來啟動西藏社會學的發展。因此,他集中心力從事藏區文化與社會的研究,並以西藏為主體的角度,進行學術寫作與發表。然而,這種以西藏文化為核心,討論社會文化與教育之間關係的論述,卻因碰觸到中共統治者的底線,而沒有發表的空間。他表示:「我從他們的評語中可以看出來,他們認為藏族從未形成一個完整的民族,藏民族從來就沒有一個完整的教學體系。」

Gyal Lo 在2020年因「具有西方背景的外籍藏人」的身份而被迫逃離中國,定居加拿大,從此積極投身於西藏教育權利的倡導工作,他以在藏區調查的資料,向全世界揭露西藏文化面臨滅絕的迫切危機。Gyal Lo的遭遇,揭示了在極權統治制度下,社會學知識發展與教學所遭遇的阻力,以及它如何被當權者視為威脅所在。換一個角度來看,這也呈現出社會學知識可能產生的作用與能量。正是這個體認,讓他堅定個人的使命,選擇了離開,並且大聲地對世人疾呼中共寄宿學校政策對於西藏文化產生的後果。

[1] 完整錄音可從以下網址聆聽:thttps://transit-asia.chss.nycu.edu.tw/project/chinas-educational-policies-in-tibet-transforming-society-and-identity/

2025年7月28日 星期一

“敏感月”唱歌也是“犯罪”

桑杰嘉

每年七月对图伯特人来说是非常特别的一个月,因为,七月6日是达赖喇嘛尊者华诞。今年是达赖喇嘛尊者90华诞,全球的图伯特人举行各种活动进行庆寿,各国政要也用各种方式祝贺尊者华诞。更特别的是7月2日达赖喇嘛尊者发表了《關於確定延續達賴喇嘛轉世體系的聲明》宣布达赖喇嘛转世体系将会延续,并明确宣布“尋找、認證轉世之重任將由達賴喇嘛的喇章-噶丹頗章信託基金之董事會負責,由他們咨詢藏傳佛教各宗派領袖,以及與歷代達賴喇嘛如影隨形般的護法眾等,按照歷史傳統尋訪、認證。”

中国政府一直把七月定为图伯特的“敏感”月,进行严厉监控图伯特各地,今年也不例外,正如BBC的一个标题“小心,他們在盯著你”。而达赖喇嘛尊者的《公开声明》对中国政府来说又何况不是一颗炸弹呢?这从中国政府外交部发言人,中国官方媒体和驻俄罗斯大使等的跳脚得到了证明。他们又开始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谎言:“达赖喇嘛和班禅喇嘛等佛教伟人的转世灵童必须通由“金瓶掣签”指定,然后由中央政府批准。”等等。

中国政府的说法矛盾重重,他们一方面利用所有喉舌宣传“旧图伯特的黑暗,落后”与“中国政府解放的伟大业绩”;另一方面为了自己的政治目的无耻地把落后黑暗的满清封建帝国免费赠送给图伯特,图伯特统治者偶尔拿出来玩的“金瓶”当成宝贝证明其从来没有过的“主权”。为此还不惜伪造文献欺骗世人。有关达赖喇嘛尊者的表述更是充满矛盾,一方面不切实际地,充斥谎言丑化达赖喇嘛尊者;另一方面坚称自己要寻找,确认“万恶而无一益”的达赖喇嘛的转世。这是什么逻辑?最好的解释应该是伟大的“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指导结晶。

今年七月临近时国外媒体纷纷报道了中国政府在图伯特各地严厉控制图伯特人的一举一动,因此,BBC在达赖喇嘛尊者华诞前夕从图伯特阿坝报道情况时标题为“小心,他們在盯著你”,从而可知中国政府七月对图伯特监控的真实情况。

另外,七月初图伯特阿坝县青年歌手阿桑遭到中共当局拘捕。中国政府指控他向达赖喇嘛尊者献唱生日歌曲。据流亡图伯特媒体报道,达赖喇嘛尊者90华诞期间阿桑与其好友翻唱了一首名为《和平王子》的图伯特语歌曲,并将此歌曲发布于社交平台快手上。中国政府指控他赞歌达赖喇嘛尊者而遭到抓捕,并处于被失踪。

歌词大意:降生在安多/足迹留在了卫藏/从印度宏图大展/想起和平王子/---您是太阳/您是心中的父母/您是慈悲的上师/无法忘记---

阿桑演唱的这首“和平王子”后立即遭到当局审查,并遭拘捕。至今,阿桑处于被失踪的状况,当局并未向阿桑的家属说明任何有关他遭拘捕后的信息,包括他被关押的地点以及健康状况。

据知情人士向挪威西藏之声透露,阿桑的歌曲经常鼓励图伯特人团结一心,共同维护本民族的宗教文化。他也因此常年受到当局的监视和骚扰,当局曾在阿桑的婚礼上进行过骚扰。

《和平王子》于2006年发布的图伯特语歌曲,作词人阿日确丹塔曾因指控歌词“敏感”而遭捕入狱。

阿桑是图伯特阿坝县人,与妻子拉姆育有一岁多的一个儿子,以及一个还未出生的孩子。

中国政府严格禁止图伯特人信仰达赖喇嘛尊者和流亡中的其他宗教领袖,包括收藏他们的法相,进行联系等,如果境内图伯特供养了这些上师会指控为非常严重的“政治问题”将面临重罚。仅仅这样一首没有直接赞颂达赖喇嘛尊者的歌曲,多图伯特人遭捕入狱。

同时中国政府让自立的假班禅频频出镜。6月6日先安排见习近平,并接受习大大的教诲。之后马不停蹄去了图伯特首都拉萨,中国媒体称:“在藏履职办公社会调研和佛事活动”。中国政府利用手中的傀儡向图伯特人强制灌输图伯特佛教“中国化”和达赖喇嘛转世认定权归中国政府的谎言。

中国政府现在的做法是:我要达赖喇嘛转世认定权,你赞歌达赖喇嘛是“犯罪”。

2025/07/25

https://beijingspring.com/bj2/2010/320/725202535723.htm

2025年7月25日 星期五

西藏寄宿學校裡不會說藏語的「中國娃」 

劉哲廷 (台湾)

2025年07月18日 06:00:00

西藏的清晨和北京的清晨,光線或許同樣蒼白,但意義卻截然不同。在西藏,陽光灑落的不是山巔,是一個語言正在死去的地平線。不是誰殺了語言,而是誰從娃娃手裡奪走了它。

「中國當局斥資數億美元在西藏大規模興建學校,推動網狀式全日制幼兒園計畫,將藏族兒童置於以普通話教學、強化中華文化認同的教育環境。課程中不僅涵蓋基本知識與技能訓練,更透過校園標語『我是中國娃,愛說普通話』進行中共與『中國人』身分的美化教育;老師也安排短劇,向孩子們強調『衣食和幸福生活都是共產黨賜予的』」--這些細節皆出自《華爾街日報》6月29日的深度調查報導。

它描述中國當局以「教育現代化」之名,籌建大量托幼與寄宿學校,並將幼兒時期做為文化同化的關鍵開端。報導內容,像是一封從高原被投遞出來的緊急求救信,提醒我們:在「教育現代化」的糖衣下,中共對藏族的文化同化工程,已經系統化、網狀化、深化至幼兒園裡的每一張小臉。這場戰爭不打槍、不流血,也不需要黨旗飄揚,只需要一間間寄宿學校,一句句「我是中國娃,愛說普通話」。

四歲,一個孩子還在學著怎麼告訴媽媽「我怕」,就被迫說再見。在說再見以前,他可能連藏語的「我」都還不太會說。中共的「教育」邏輯很簡單:只要讓孩子先說普通話,思考就會慢慢變成「中國式」。把語言拔掉,文化、記憶、家庭、反抗、靈魂--都會變得沉默。這就是習近平口中的「革命傳統教育從娃娃抓起」,不必流血的種族重組。

一、寄宿學校不是學校,是記憶的收容所

寄宿制度不是新的發明,但在西藏,它成了政治工程的手術刀。從幼兒園、小學到中學,藏族孩童被安置於語言隔離室,與父母隔絕數週到數月。他們的老師多為漢族人,有些甚至不會說藏語;他們學習的內容是漢語、愛國歌曲、中共光輝史;他們從生活到思維,全在黨的視線中發展。

當局建構的這些校園,不是為了尊重或提升藏族文化,而是為了徹底替換它。它不教孩子怎麼「當一個藏人」,只教孩子怎麼「當一個中國娃」。課堂上強調的不是邏輯思考,不是多語能力,而是順服。這不是教育,是文化拘禁。

人權組織估算,目前已有超過80萬名藏族兒童在寄宿學校中長大,這意味著整整一代藏人,可能會成為文化上的失根者。他們不再能用藏語與祖父母對話,也難以理解「被禁止說話」的那份痛。失語的同時,連同對土地的感情、對宗教的體會、對歷史的記憶,也一併從腦中移除。

二、語言不是工具,是一個民族的靈魂

很多人會說:這不過是語言政策,讓孩子學普通話,有什麼不好?學好中文,能考好學校,進公務員系統,脫離貧窮,這是進步!

但這是一個錯誤的前提:進步不是以否定過去為代價的階梯。如果必須放棄母語才能升學、升遷,那麼所謂「進步」其實是文化投降的偽裝。語言不是只是表達工具,它是感知世界的方式,是構成身份的符號,是連結祖先、神祇與土地的紐帶。

當藏族孩子在「共產黨是太陽」的歌聲中忘記了《六字大明咒》,這不只是教育選擇,而是文化絕種的開始。語言的滅亡不是喧囂的事件,而是悄無聲息的流血,從孩子開始,從語彙消失的那一刻開始。

而更殘酷的是,這不是自然衰退,而是刻意安排的政策結果。正如報導指出,2012年習近平上台後,政府不僅取締民辦藏語學校,還刪除了教育政策中「雙語教育」的條文,全面擴大普通話教育、加強思想灌輸。這不是文化融合,而是文化替代。中共說:「你可以是藏人,但只能是說普通話、愛共產黨的藏人。」

三、不是統一,是消音:當孩子的思維都用「黨的語言」說話

當藏語變成「家裡說話」的語言,而非「學校與國家」的語言時,它的地位已經被定義為「私領域的小聲音」。一旦孩子的認知系統主要在普通話裡發展,他們將難以用藏語表達抽象概念、政治觀點、未來願景。他們的「我思故我在」,將轉譯成「我按國家思考故我存在」。

正如一位受訪藏族女子所說:「即使孩子們說藏語,腦中浮現的語言卻是普通話。」這句話,比任何數據都殘酷。這不只是語言轉換,更是一種文化的精神殖民。

這樣的結果,是一個「中國式藏人」的誕生,他們與父母祖輩的記憶斷裂,不再理解為什麼達賴喇嘛的重要性,不再知道流亡的歷史、不再明白為何雪山獅子旗是一種抵抗。這不只是語言洗腦,而是思想基因的重編碼。

四、教育與統戰的界線,在西藏已經消失

中共從來不將「教育」視為中立工具,而是將其納入統戰的系統工程裡。尤其在少數民族地區,教育不是讓孩子自由探索,而是讓孩子內化國家權力。幼兒園不是孩子們學習探索的地方,而是成為習近平思想「播種地」。

「衣食是共產黨賜予的」,這句話,出現在四歲孩子的口中,不是可愛,是可怕。

這正是所謂的「教育現代化」?是一種有系統的歷史抹除:在語言裡抹除族群,在童年裡抹除記憶,在學制裡抹除反抗。這不是改善教育資源分配,而是挾帶著政治目的的「文化去藏化」行動。中共不是要讓藏人更有知識,而是讓藏人變得像「中國人」:一種被建構的民族模板。

五、孩子是最後的防線,或第一個被收買的靈魂?

最令人心碎的,是孩子們自己並不知道他們正在被改寫。他們在操場上快樂地跳著「紅領巾之舞」,不知道他們的語言正在遠去,他們的信仰在課本中被矮化成「封建迷信」,他們的未來早已在一套政治劇本裡被預言。

藏人的祖先曾穿越喜馬拉雅尋找法音,今日的藏人卻必須尋找被壓抑的母語。當「我是中國娃」成為信念時,一整個文明可能正被偷走,只留下觀光手冊裡的皮毛民俗。

而我們作為旁觀者、媒體閱讀者、民主制度下的自由人,要如何面對這樣的真相?

或許,最起碼的責任,是拒絕冷靜。

六、不是教育改革,是文化清洗

我們不該再用「教育改革」的字眼美化這種政策。當孩子的語言選擇不是出於自由,而是出於制度壓力與獎懲機制,當他們的生活被困在一個無法選擇的政治教育體系裡,這就不再是教育,而是一場政治清洗的前奏。

這不是統一教育,而是文化清洗。這不是促進民族融合,而是掏空民族靈魂。

正如先前對維吾爾族的再教育營所做的一切,如今正以溫和卻更深遠的方式,發生在西藏。不同的是,這一次,他們選擇從孩子下手,因為孩子不會反抗,孩子不知道歷史的複雜,也還不會說「不」。

七、結語:你還記得你的語言嗎?

當我們憤怒、憂心、或只是感到遙遠時,不妨靜下來問問自己:如果今天你被迫只能用另一種語言表達愛、恐懼、記憶和夢,那你還是你嗎?

而如果你在說「我愛你」時,說的是別人的語言,聽的是別人的愛國歌,念的是別人的歷史,那你擁有的,究竟是未來,還是被設計過的命運?

西藏的孩子,值得擁有自己的語言、自己的歷史、自己的自由。他們的童年,不該是黨的試驗場。他們的記憶,不該是空白的紙。

記住這句話--

「我是中國娃,不會說藏話」--這不是孩子的錯,是政權的罪。

※作者為詩人,自由工作者。曾擔任乾坤詩刊現代詩主編、台灣詩學論壇雜誌執行編輯。收錄合集《台灣1970世代詩人詩選集》,著有詩集《某事從未被提及》。

2025年7月15日 星期二

达赖喇嘛尊者的转世与中国政府的谎言

桑杰嘉

7 月 15, 2025 | 民主中国首发

中国政府多年来一直在策划控制达赖喇嘛尊者转世灵童,从伪造历史证据到强制推广,从制定所谓的“法律”到全球性的大外宣等从未间断过。7月2日达赖喇嘛尊者公开发表了《关于确定延续达赖喇嘛转世体系的声明》之后,国际媒体进行了大量的报道,特别是达赖喇嘛尊者华诞前后国际媒体更是深入讨论达赖喇嘛尊者转世的问题。当然,中国政府外交部发言人也重复他们的口头禅:”达赖喇嘛和班禅喇嘛等佛教伟人的转世灵童必须通由“金瓶掣签”指定,然后由中央政府批准。”

最近笔者参加了联合国人权理事会第59届会议的两场有关达赖喇嘛尊者转世的边会,与会者有图伯特人、人权高专、国会议员和驻日内瓦常驻代表等,也有中国政府的代表。中国政府代表在两场边会里宣读同样的版本。其中一场会议还有三位中国 “专家”出席,并以专家的名义发言,这些“专家”故意远离中国政府代表席位就座表示他们与政府没有关系,事实大家很清楚。

十多个国家的常驻联合国代表处代表出席会议上,中国政府代表宣读他们的版本。其内容主要可分为两点:第一点,中国政府在法理上有权力认证达赖喇嘛转世灵童。理由是满清政府颁布了《钦定藏内善后章程二十九条》,其第一条是有关转世灵童,这是法律依据。第二点,第十四世达赖喇嘛也是中国中央政府批准的。

在达赖喇嘛转世问题上中国政府一直宣传的是1793年满清政府颁布了《钦定藏内善后章程二十九条》,而且,在中国很多官方网站上称这个所谓《29条》是福康安等起草,给人感觉有头有脸。事实又是如何?这个所谓的《29条》被中国政府编入九十年代高中图伯特语教科书里,笔者上高中时学习过。当时只能相信曾经有这样一个文献。后来看到一些人就《29条》是否真的存在否提出了质疑,但未看到进一步的深入研究的文章。

后来,华人学者刘汉城先生在其巨著《西藏自古以来就不是中国的一部分》就用五大章近一百页的篇数研究了所谓的《钦定藏内善后章程二十九条》。从“善后章程”和章程”的研究,再从九世达赖喇嘛到十四世达赖喇嘛的认定过程,以及大清法典到驻藏大臣和皇帝的往来公文等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刘先生研究发现:满清从来没有颁布所谓的《29条》,而且,他说退一万步说,如果有这样一个文本也不是什么“法律”或“法典”。研究最终结果使中国政府非常尴尬,因为,该研究揭露所谓的《钦定藏内善后章程二十九条》是中国政府1949年之后编造的,满清根本没有颁布过所谓的《钦定藏内善后章程二十九条》。

奇怪的是刘先生的研究成果发表已经6年多了,中国政府和中国政府的藏学专家们至今没有反驳。最近听说中国政府开始组建一个专门反驳刘先生巨著的小组,而且,说有两个图伯特人也编入了该小组。

另外,讲一个小插曲,7月2日英国政府常驻日内瓦代表处在联合国组织了一场有关达赖喇嘛转世的边会。在回复图伯特人和人权高专有关达赖喇嘛转世的阐述时,中国政府代表宣读了上次边会的文本,而以专家的身份参会,并远离中国政府代表席位的三位中国专家在提问环节中想反驳图伯特人和人权高专的阐述,用非常生硬的英语说两位女士(图伯特流亡政府驻日内瓦代表成烈曲吉和图伯特活动人士曲麦拉姆)没有提到“金瓶”,而且,为了表现其专家的身份,他想用图伯特语说“金瓶”,结果结结巴巴说出塞–“金”,说不出本巴–瓶,最终尴尬收场。

言归正传,再说达赖喇嘛转世由“中央政府批准”和第十四世达赖喇嘛是中央政府认证的说法。首先,所谓“中央政府”是什么时候产生的?而达赖喇嘛体系又什么时候产生的?中国政府所谓的“中央政府”很明显在说国民党政府,而国民党政府所谓“批准”第十四世达赖喇嘛和特准“免于掣签”的说法不实之处不仅从当时的图伯特文献资料中得到证明。最能让中国政府闭嘴的是中国前人大副委员长阿沛.阿旺晋美,他在1989年7月31日西藏人大第五届二次会议上的讲话中不仅揭穿了国民党的谎言,也给中国共产党一记耳光。

阿沛.阿旺晋美在讲话中指出:“有关国民党蒙藏委员会的委员长吴忠信前往西藏参加十四世达赖喇嘛坐床典礼的问题,国民党就做了许多歪曲,所谓“批准”达赖喇嘛的“灵童聪颖异常,免于掣签”等都不是事实。”他并指出:“—找到了一份文件,那是西藏地方政府向国民政府表示感谢的信,内容是感谢国民党政府派遣吴忠信参加十四世达赖喇嘛的登基典礼。国民党依据这封信,声称吴忠信支持了达赖喇嘛的登基典礼。—-参加典礼和主持典礼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意思。事实是,达赖喇嘛登记典礼上,从无汉族人所说的主持形式,而硬是坚持将吴忠信参加典礼说成是主持十四世达赖喇嘛登基典礼,是不符合事实的。”

阿沛.阿旺晋美并强调:“国民党这样撒谎,我们共产党为什么也要跟着说假话呢。”当时,他还在讲话中指出,中国统战部的官员也承诺以后不再说吴忠信主持十四世达赖喇嘛登基典礼。谁相信中国政府的承诺,谁就是大笨蛋!中国政府从来没有停止过,而且,最近几年更是变本加厉的宣传。

其实,中国政府为了掩盖非法占领图伯特的事实,很早以前就开始编造了不少有关达赖喇嘛转世的资料,其中也继承了满清地方官员和政府的谎言,并把国民政府的谎言当成宝贝大量宣传。如今中国政府和所谓的中国专家们无耻地把这些谎言拿到国际上,拿到联合国继续欺骗世人。

当然,很清楚中国政府明明知道这不是事实,但为了证明其有认证达赖喇嘛转世灵童的权力不择手段。中国政府为了自己的利益厚颜无耻是世人公认的。不过,7月2日达赖喇嘛尊者公开发表的《关于确定延续达赖喇嘛转世体系的声明》中清楚的指出:“寻找,认证转世之重任将由达赖喇嘛的喇章–噶丹颇章信托基金之董事会负责,由他们咨询藏传佛教各宗派领袖,以及与历代达赖喇嘛如影随形般的护法神众等,按照历史传统寻访,认证。”并强调:“除此机制以外,任谁皆不具备认证转世的正当性,这一原则永远不会改变!”

中国政府的美梦不得不就此终结了。不过我们可以预见中国政府不会罢休,他会强制假班禅认定一个假转世灵童。结果如何?其实,用假班禅这面镜子照照看结局很清楚!

2025/07/13

https://minzhuzhongguo.org/?p=109726

2025年7月10日 星期四

達賴喇嘛轉世的核心意義──守護西藏歷史文化主權

2025/07/10 06:30:00

镜报

翁仕杰/前台灣西藏交流基金會副秘書長、《為無聲者發聲》譯者

近日達賴喇嘛由於歡慶90大壽前表明確定會再延續轉世,讓這個拖延已久的敏感議題,又再度成為國際媒體的熱議話題。除了沒人在意的北京皺起眉頭,依慣例表示第15世達賴喇嘛的人選必須得到中共批准以外,所有的西藏(圖博)人及尊者的十方信徒全都歡欣鼓舞普天同慶。世界主流國家政要及民間有識之士也同表支持,認為達賴喇嘛典宣佈只有他能決定自己未來的轉世事宜,中共完全無法干涉,這是天經地義理所當然的權利。

從16歲起一肩挑起西藏未來的重責大任

達賴喇嘛的轉世議題長年以來之所以成為各方關注的焦點,不只是因為這位獲得世人敬重愛戴的精神領袖魅力無限,世人難以接受他會完全消失不見,無法再親聞領受他的慈悲智慧教誨恩澤。如同好萊塢明星理察吉爾所言,達賴喇嘛不再只是西藏人的達賴喇嘛,他已經成為世界的達賴喇嘛,這個世界不能沒有他。更重要的是達賴喇嘛不只屬於他個人自己,他是達賴喇嘛轉世體制的唯一繼承人,而達賴喇嘛世系傳統上是西藏政教主權的擁有者,儘管在1959年流亡印度後失去國土與絕大部分的人民,毫無爭議的,他依然是西藏主權的代表與象徵。即使在2011年他下放權力給流亡藏人的民選司政,在政治領域上退位,但在所有西藏人的心中,他永遠是無可取代的最高領袖,唯一可以團結教派、地域屬性不同的所有西藏人民的共同上師,不只當今第14世達賴喇嘛如此,而且他的下一世轉世也必然同樣。

現今的達賴喇嘛自16歲起一肩挑起西藏未來的所有重責大任,如同他在自己的新書《為無聲者發聲》前言一開頭說的:「不同於我為自己選擇的其他使命,當我在兩歲被認證為達賴喇嘛的那一刻,整個西藏與人民的責任就加諸於我身上。1950年,年僅16歲的我正式成為西藏的世俗領袖。從那時候開始,我已經在內心深處承擔起保護西藏、藏人及其文化的責任,只要我還活著,我將一直這樣做。」這是丹增嘉措尊者做為達賴喇嘛的使命責任自覺,真心發願成為西藏國土與人民的守護者,如同藏人信仰的觀音怙主那般引領教化西藏人。

西藏是觀世音菩薩所教化保護的人間淨土

在西藏的起源神話說中,藏人自認是觀世音菩薩化身獼猴和度母化身的羅剎女所生後代,西藏是由觀世音菩薩負責教化與保護的人間佛土。古代藏王是由天上走到人間的神王,從第1世到第7世皆爬天梯返回天上,到第8世才改成身留人間,由苯教祭司以神祕儀式厚葬王塚。7世紀藏王松贊干布改信佛教,藏人相信他是觀世音菩薩的化身,迎娶唐朝文成公主和尼泊爾尺尊公主,把兩位公主帶入的兩尊釋迦牟尼佛像建大昭寺和小昭寺供養,是西藏信仰佛教的開始。8世紀藏王赤松德贊邀請印度寂護論師和密宗大師蓮花生共建首座佛寺桑耶寺,剃度7位貴族子弟出家,成立僧團,由朝廷供養,正式把佛教訂為國教。其弟朗達瑪毀佛被殺,西藏陷入地方貴族割據的分裂局面。 12世紀薩迦五祖八思巴成為元朝皇帝忽必烈的國師,被授予西藏的行政統治權,是出家喇嘛擁有政權的開始。元朝滅亡後,薩迦派失勢,開始形成地方強人結合教派爭奪政權的戰亂形態。17世紀第5世達賴喇嘛借助蒙古軍力平定內亂,建立甘丹頗章政權,成為政教合一的全藏最高領袖,從此由其轉世世系統治西藏,直到當今第14世達賴喇嘛於1959年中共入侵而流亡印度為止。歷代達賴喇嘛被西藏人認為是聖觀世音菩薩的化身,繼承從藏人起源神話以來歷代藏王到現在所擁有的神聖統治權,超越教派、地域、階級和族群的差異,代表西藏國家、社會及文化主權,是西藏文明的最高象徵。

尤其第14世達賴喇嘛一生致力尋求建立西藏歷史發展的總體共同基礎,凝聚自動效忠的民族認同,鼓吹以非暴力的方式解決西藏問題。同時也推動漢藏民族的友誼對話及西藏佛教的全球化,希望經由抵抗中國殖民統治的文化滅種與克服現代世俗化的挑戰,延續西藏民族文化的歷史傳承。

達賴喇嘛體制把天降神啟的君權神授血統承續轉化為超凡入聖的法王轉世體制,把西藏神人先祖繁衍的民族提升為更具普遍理性的信仰共同體。達賴喇嘛轉世法脈以師徒傳承關係為神聖誓約,結合僧團共修弘法利生為宗旨的佛教修行方式,是西藏社會基體的核心體制。其世界觀和文化模式擴散到其他的邊界地域,形成北達蒙古、遠至俄羅斯,西向歐美國家,東傳漢人族裔,南跨雅馬拉雅山脈深入南亞、東南亞的藏傳佛教文明場域,具有超越東西文明種族國界的現代佛教跨國信仰圈,是不可忽視的全球靈性巧實力。

達賴喇嘛轉世 決定西藏歷史文化主權的保存與發展

因此,現任達賴喇嘛轉世與否就直接關連了達賴喇嘛體制的存續,也決定了西藏歷史文化主權的保存與發展。所以年屆90高齡的達賴喇嘛在考量西藏內外情勢的狀況下,為了回應各方祈求,於7月2日由藏人行政中心召開的宗教領袖會議上發表了一份〈關於確定延續達賴喇嘛轉世體系的聲明〉,全文如下:

「眾所周知,我於西元2011年9月24日,在藏傳佛教各大宗派領袖會議上經過討論,向境內外藏人以及藏傳佛教徒,以及所有與西藏和藏人相關的各界人士,發表了一篇公開聲明並明確指出:『事實上,我已在1969年公開聲明,將來達賴喇嘛的轉世體系是否延續,應有廣大信眾決定。』我還表示:『當我到了1世達賴喇嘛根敦珠巴的年齡時,我會諮詢各宗派的大喇嘛,以及西藏民眾和相關信眾,檢討並決定是否延續達賴喇嘛的轉世體系。』自發表該聲明以來,雖然我沒有特別和廣大信眾討論這個議題,但在過去14年裡,藏傳佛教各大宗派的領袖、西藏人民議會及藏人特別大會、藏人行政中央、各民間團體、喜馬拉雅山麓居民、蒙古國與俄羅斯境內的佛教寺院與民眾、中國大陸等的華人信眾,以及亞洲各佛教國家的廣大信徒,皆自發性地以文書形式,滿懷誠摯地懇請:必須延續達賴喇嘛尊者的轉世體系,並說明為何要延續的理由。尤其是來自西藏境內的藏人團體及個人,透過各種渠道,皆以口述或書面等各種形式誠心祈求,必須延續達賴喇嘛的轉世體系。有鑑於此,我根據民眾的誠摯願望,決定延續達賴喇嘛的轉世傳承。關於歷任達賴喇嘛的轉世認證,誠如之前的公開聲明所言,尋找、認證轉世之重任將由達賴喇嘛的喇章-噶丹頗章信託基金之董事會負責,由他們咨詢藏傳佛教各宗派領袖,以及與歷代達賴喇嘛如影隨形般的護法眾等,按照歷史傳統尋訪、認證。所有人務必銘記:除此機制以外,任誰皆不具備認證轉世的正當性,這一原則永遠不會改變!」

其實,達賴喇嘛在今年3月出版的《為無聲者發聲》的第15章已經預告並解釋了上述的決定。他說:

「考量到我的歲數,可以想見會有許多西藏人擔心,當我不在人世時會發生什麼事。在我們爭取西藏人民自由的政治陣線上,由於現在已有眾多藏人身在西藏境外的自由世界,因此不論如何,我們的抗爭將會持續。再者,就我們運動日常事務性的領導而言,我們現在已有民選的司政行政官署以及運作良好的西藏流亡人民議會,兩者兼具。

人們經常問我,會不會有下一世達賴喇嘛。我早在1960年代就已經表達,達賴喇嘛的體制是否應該持續,這是西藏人民要決定的事情。因此,如果西藏人民覺得這個體制已經達成使命,現在不再需要達賴喇嘛,那麼這個體制將會終止。在這種情況之下,我已經說過,我會成為最後一位達賴喇嘛。我也同樣說過,如果有續存的需要,那麼就會有第15世達賴喇嘛。......在我2011年發布的正式聲明中,我也同樣指出,對於明確拒斥宗教、拒斥過去生與來世觀念的中共而言,插手干涉喇嘛的轉世體系是完全不恰當的,就更別提達賴喇嘛的轉世了。我指出,像這樣的干涉,與他們自己的政治意識形態互相矛盾,且顯示了他們的雙重標準。

在其他地方,我曾經半開玩笑評論說,中共在涉入認證包含達賴喇嘛的轉世事務之前,應該先認證他們過去的領導人毛澤東與鄧小平的轉世。總結我在2011年有關達賴喇嘛轉世問題的正式聲明,我極力主張,除非下一世達賴喇嘛的認證是透過傳統藏傳佛教的方法完成,否則全世界的西藏人與藏傳佛教徒都不應接受由任何人,包括中華人民共和國以政治目的選擇的人選。現在,既然轉世的目的是要接續前世的工作,新的達賴喇嘛將會誕生在自由世界中,如此一來,達賴喇嘛的傳統使命將能延續,那就是成為普世慈悲之聲、藏傳佛教的精神領袖,以及體現藏人願望的西藏的象徵。」

達賴喇嘛轉世體制就是西藏主權的象徵

至此,達賴喇嘛轉世的議題已經塵埃落定,毫無模糊爭議之處,除了中共以外,世人普皆認同支持。儘管這樣決定令中共當局不悅不安,甚至如同偽造假班禪那樣,未來將啟動另立自己選定的偽第15世達賴喇嘛的政治操作,那都無法動搖影響達賴喇嘛體制的神聖傳承。因為如上所述,達賴喇嘛轉世體制本質上就是西藏主權的代表與象徵,這是西藏歷史過程形成的政教體制,不但具有西藏人民主動賦予的正當性、合法性與神聖性,其核心意義乃是達賴喇嘛尊者持續堅定守護西藏歷史文化主權的決心與願行。

我們希望在守護自由民主國家主權的努力上,基於共同的普世價值與文明目標,台灣與西藏能結合成更強韌的慈悲正義同行道友,為維護提升人性價值與世界和平,自主決定自己的未來。

https://www.mirrordaily.news/story/9063?fbclid=IwY2xjawLcbedleHRuA2FlbQIxMQBicmlkETBJNFJETzgxdmlBb3BSSkRoAR4k7trHuK2bxUK4TLjRkzD6qrCRil0qfs8etmXCazhSXG5v1-AxNdwhsyP8VA_aem_WICCJpdaWxyoiUTo1zBkQw

围绕达赖喇嘛转世的地缘政治及其他挑战----’当今世界的一颗伟大的心灵‘

法广

发表时间: 07/07/2025 - 23:24

西藏精神领袖达赖喇嘛7月2日表示,他圆寂后将转世,且只有达赖喇嘛甘丹颇章基金会(Gaden Phodrang Foundation)有权认定未来的转世灵童。达赖喇嘛曾提到,继任者将出生在中国以外地区。北京当局则宣称,达赖喇嘛的转世灵童必须依中国法律、在中国境内产生。

实际上,流亡到印度长达66年,刚过90岁生日的达赖喇嘛近年来对转世制度的立场有所转变,由终止转世制度,到宣布会延续转世制度及唯一有权认定转世灵童的单位,目的都是想避免中国干预。而中国政府一直强调对达赖喇嘛转世有最终决定权,可能会牵动地缘政治角力。而这些角力早已开始,包括远在万里之外的法国也有所体现,从巴黎大博物馆将这个西藏的外文名称Tibet改为拼音的XiZang,或者“喜马拉雅世界” 事件背后都被质疑不乏北京施压的影子。本次国际纵横节目请法国资深记者,《西藏生与死 》(Tibet mort ou vif , Gallimard 出版社 )一书的作者董尼德先生就相关问题进行探讨,欢迎您收听。

继任问题至关重要

董尼德: 达赖喇嘛尊者丹增嘉措迎来了90岁生日,他早已开始思考自己的继任问题。 这一继任问题至关重要,因为过去我们已经看到,中国当局方面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目前,班禅喇嘛是藏人心中第二重要的宗教领袖,他们选出了自己的班禅喇嘛,而达赖喇嘛本人曾承认过一位班禅喇嘛,但这位年仅六岁的男孩已失踪,我们至今毫无音讯,他已彻底消失。

另一方面,由中国共产党当局选出的班禅喇嘛,我们偶尔能看到他。但显然,由于这是北京的选择,他非常紧密地遵循中国共产党的一切主张,某种程度上就成了中国当局的代言人,因此,许多藏人当然不承认这是他们的班禅喇嘛。

至于达赖喇嘛,他现在已经90岁了,所以他现在选择继任者就显得尤为重要。他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宣布,由他的随行人员,即流亡的西藏宗教领袖们在他去世后来选择他的继任者。这种方式可以抢先一步,因为北京方面也会选择达赖喇嘛的转世,而藏人永远不会承认他是他们的达赖喇嘛。

地缘政治地位重要性

法广: 我们知道中国共产党是无神论,没有宗教信仰。在达赖喇嘛的声明和北京方面的反应,即声称由中央政府任命班禅喇嘛和达赖喇嘛的愿望背后,隐藏着一个真正地缘政治问题。因为西藏是藏人的故乡,更是一个战略要地地区,是中国与其他国家之间的缓冲区和屏障,您如何看待西藏在地缘政治中的地位?

董尼德 : 显然其地理位置非常重要,西藏这个地区曾在20世纪30年代短暂地独立过,当时的西藏议会宣布了西藏的独立。随后,自1950年起,西藏被中华人民共和国占领。该地区如今隶属于中国,位于海拔约6000米的高原上。其地理位置使其成为战略要地,因为它俯瞰着印度、尼泊尔及其他周边地区——这是其地理意义。当然,对中国的意义还包括西藏地下蕴藏的重要矿产资源。此外,他们正在建造一座新的巨型水坝以发电,而这座水坝在整个地区备受争议,因为它威胁到下游国家,导致下游的河流干涸的风险,将对下游国家产生重大影响,例如越南、老挝、柬埔寨和泰国。这些都是地缘政治层面的问题。

法广 : 你35年前就写过一本关于西藏的书,《西藏生与死》于1990年2月首次出版,之后多次再版。35年过去了,你如何看待该地区或这个民族在北京控制下的发展和变化?

董尼德 : 自1950年中国人民解放军进入西藏以来,西藏人民遭受了巨大的苦难。西藏经历了多个悲惨时期,尤其是1966年至1976年的文化大革命。在这十年间,红卫兵的疯狂导致几乎所有藏传佛教寺庙被毁、被抢劫、被焚烧。同样,在此期间,成千上万的藏传佛教僧侣被监禁、遭受酷刑,其中一些人当然也因此丧生。在新疆,即原东突厥斯坦,同样的事件仍在继续发生。事实上,中国将东突厥斯坦改名为新疆后,那里发生的事件比西藏更为惨烈。我认为自2012年习近平上台以来加速的趋势是强制“同化”,也就是说,他们所称的少数民族必须承认自己是汉族的一部分,即汉化。汉族人已经占中华人民共和国人口的95%左右。强制同化是指所有这些所谓的少数民族,例如藏族人,必须加入他们所称的“汉族大家庭”。

“TIBET ”为何被淡化?

法广: 西藏境内大约有650万藏人。此外,世界各地也有许多藏人社区。在印度有一个庞大的藏人社区,法国也有不少藏族人。就在7月2日,即达赖喇嘛发表关于继任问题的演讲当天,受到关注的另一个与西藏有关的议题是,四个在法藏人协会对法国最大的亚洲艺术博物馆,吉美博物馆 ( Musée Guimet) 提起诉讼,原因是该博物馆更改了关于西藏的名称。你一直密切关注此事。你能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以及你如何看待此事吗?

董尼德 : 今年3月,法国的四个藏人协会,即“为自由西藏学生会”、“法国藏人社区及其朋友” ,“法国西藏”和 “勃朗峰白雪狮” 提起诉讼,因为他们认为巴黎吉美博物馆以误导性方式展出其藏传艺术藏品。他们还认为,吉美博物馆的这一政策与该馆的使命完全背道而驰,即以科学严谨的态度呈现西藏的历史与文化。

事实上,自2024年以来,吉美博物馆一直在抹去Tibet“西藏”一词,而抹去“TIbet”一词的行为与中国的政府政策相呼应,即从世界地图上抹去TIbet。

法广: 这里要解释的是,Tibet即包括英文和法文在内的外文对西藏的称呼。有报道指出,自 2019 年起,《环球时报》、CGTN 和新华社等中国官方媒体取消了 “TIbet ”一词,代之以 “西藏”的汉语拼音"XIZANG"。自 2023 年起,Tibet一词从中国官方和行政文件中消失。在中国政府数十年来推动西藏汉化的背景下,这些变化意义重大。在法国,去年8月31日,由27位专门研究西藏和中国问题的研究人员组成的研究小组在《世界报》上发表了一篇文章,强调了 “某些博物馆在中国政府试图将“Tibet”从国际舞台上抹去的努力面前所表现出的消极态度”。例如,欧洲最大的亚洲艺术博物馆吉美博物馆用 “喜马拉雅世界 ”取代了 “Tibet”。博朗利博物馆则删除了所有关于‘Tibet的说法,而代之以 “西藏自治区”......

董尼德 : 是的,今年年初,博朗利雅克·希拉克博物馆曾使用“XIZANG”(“西藏”)一词,这是中文中用于指代西藏的术语。因此,这是一个被中国宣传机器用来谈论西藏的术语。

但如今,在吉美博物馆,情况要严重得多,因为人们不再谈论TIBET “西藏”,而是谈论一个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词汇。在这个成立超过100年的博物馆里,但其所有标识中都删除了“Tibet”一词。很明显,我认为吉美博物馆,尤其是其馆长雅尼克·林茨(Yannick Lintz),被中国当局操纵,现在完全接受了中国宣传的叙事。对我来说,这是可耻的。

以前,这里有一个名为“Tibet”的展厅,展厅内陈列着吉美博物馆收藏的藏族文化珍品,其中大部分是由曾赴西藏考察的法国专家和探险家捐赠给吉美博物馆的。如今,这个展厅已不复存在。新展厅被重新命名为“喜马拉雅世界”( Monde himalayen)。因此,所有与西藏相关的元素均已消失。当一个展厅以“喜马拉雅世界”为名时,消失的不仅仅是西藏,更是西藏那悠久而丰富的文化与文明,这些内容已不再被提及。

当我们观察展出于这间被重新命名为“喜马拉雅世界”展厅的雕像时,其中一些雕像上会标注“Tibet”一词,因为他们别无选择。但非常常见的是,在这些雕像的说明牌上,它们被描述为受到中国影响,这简直是莫大的耻辱!

另一方面,当我们研究吉美博物馆新董事会成员构成时。我们看到名单上有一个叫让-皮埃尔·拉法兰的人,他是法国前总理,大家都知道让-皮埃尔·拉法兰扮演着一个角色,他被认为是北京的中国的好朋友,他被授予了中国的好朋友奖章。这枚奖章是由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亲自为他佩戴的。因此,让-皮埃尔·拉法兰出现在董事会这一事实,充分说明了这家博物馆正受到中国当局的操控。

法广:请介绍一下谈谈即将开始的相关诉讼程序......

董尼德 : 7月2日(星期三),威廉·伯顿律师事务所已对吉美博物馆及其馆长雅尼克·林茨提起诉讼。这意味着将在行政法院的法庭上进行一场诉讼。为什么是行政法庭?因为吉美博物馆是一个公共机构。因此,吉美博物馆及其馆长将出庭。这场诉讼将持续数月。届时,西藏问题专家以及吉美博物馆的参观者将可以提交书面证词,阐述他们对吉美博物馆抹杀西藏历史政策的看法。

RFI : 所有希望对这个事件采取行动或表达对此事看法的民众,均可前往相关平台发表支持声明或个人观点吗?

董尼德 : 是的。 那些认为吉美博物馆的新政策具有误导性的人,如果他们认为自己有资格这样做,可以撰写一份陈述并将其提交给有管辖权的行政法院。目前,我还没有详细信息,但很快就会知道......

’当今世界的一颗伟大的心灵‘

Rfi : 您是法国新双月刊《亚洲杂志》( Asie Magazine )的主编,最新一期正好就是以西藏为封面主题。关于这个主题的内容能介绍一下吗 ?

董尼德 :《亚洲杂志》第三期的重点是西藏及其邻国。当然会涉及西藏,但同时也涵盖尼泊尔、不丹,以及印度境内受西藏文化影响的地区,如锡金。此外,还收录了一些亲身经历的讲述。其中一篇关于不丹的文章由罗伯特·多姆尼尔(Robert Dompnier)撰写,他非常熟悉这个国家,向我们阐述了当今不丹的现状。我本人也写下了我对达赖喇嘛的回忆,他曾多次在印度北部的达兰萨拉的住所接待过我,我也在巴黎、斯特拉斯堡或其他地方与他见过几次面。因此,我讲述了我们当时交流的回忆,因为我认为,现年90岁的达赖喇嘛,与我们这个星球上的其他当代伟人一样,代表着当今世界的一颗伟大的心灵。

法广: 7月2号那天看到达赖喇嘛的演讲画面时,你觉得和你之前看到的他相比怎么样?

董尼德 : 90岁的达赖喇嘛身体状况良好。他有一些身体问题,比如膝盖有问题,这使得他行动不便。从照片或视频中可以看出这一点,他需要周围的人协助,但他的思维依然清晰。他说话时不仅表达清晰,所有人都能理解,而且能直抒胸臆。因此,我认为他还能再活几年。

大约十五年前,达赖喇嘛曾说过:“我会有继任者,只要藏人需要。如果他们不需要,达赖喇嘛的传承将终止。”这就是他当时的说法。显然,鉴于当前的形势,他决定将有继任者。因为西藏需要一位代表所有藏人精神权威的达赖喇嘛。如果不再有达赖喇嘛,这将为中国共产主义政权提供一个绝佳机会,使其能够继续将藏族人民同化到所谓的“汉族大家庭”中。

非常感谢董尼德先生接受法广专访。

作者:

艾米

https://www.rfi.fr/cn/专栏检索/国际纵横/20250707-围绕达赖喇嘛转世的地缘政治及其他挑战

2025年7月2日 星期三

སྤྱི་ནོར་༸གོང་ས་༸སྐྱབས་མགོན་ཆེན་པོ་མཆོག་གིས་སྩལ་བའི་༸རྒྱལ་དབང་སྐུ་ཕྲེང་རྒྱུན་མཐུད་ཕེབས་ངེས་ཡིན་པའི་ཡོངས་ཁྱབ་གསལ་བསྒྲགས།

༢༠༢༥ ཟླ་བ་ ༧ ཚེས་ ༢
〈p〉 ༄༅། །ཀུན་གྱིས་བློ་མངའ་བཞིན། ཕྱི་ལོ་ ༢༠༡༡ ཟླ་ ༩ ཚེས་ ༢༤ ལ་བོད་བརྒྱུད་ནང་བསྟན་གྱི་བླ་ཆེན་ཁག་གི་ཚོགས་འདུར་གོ་བསྡུར་དང་འབྲེལ། གཞིས་བྱེས་བོད་མིས་མཚོན་བོད་བརྒྱུད་ནང་བསྟན་གྱི་རྗེས་འཇུག་ཀུན་དང། བོད་དང་བོད་མིར་འབྲེལ་ཆགས་འཇིག་རྟེན་སྐྱེ་འགྲོ་ཡོངས་ལ་བཟློ་བའི་ངོས་ཀྱི་བསྒྲགས་གཏམ་གྱི་ནང་ “འབྱུང་འགྱུར་ཏཱ་ལའི་བླ་མའི་སྐུ་ཕྲེང་རྒྱུན་མཐུད་དགོས་མིན་དད་ལྡན་མང་ཚོགས་ཀྱིས་ཐག་གཅོད་དགོས་པའི་གསལ་བསྒྲགས་ཕྱི་ལོ་ ༡༩༦༩ ཙམ་ནས་བྱས་ཟིན་” ཚུལ་དང་། ཡང་ “ངོས་རང་རྗེ་དགེ་འདུན་གྲུབ་ཀྱི་དགུང་གྲངས་ཙམ་དུ་སོན་སྐབས་ཆོས་བརྒྱུད་བླ་ཆེན་ཁག་དང་བོད་མིས་མཚོན་འབྲེལ་ཡོད་དད་ལྡན་མང་ཚོགས་ལ་གོ་བསྡུར་གྱིས་༸རྒྱལ་དབང་སྐུ་ཕྲེང་རྒྱུན་མཐུད་དགོས་མིན་བསྐྱར་ཞིབ་དང་ཐག་གཅོད་བྱེད་འཆར་ཡིན།” ཞེས་གསལ་བ་ལྟར། བར་སྐབས་འདི་ནས་དད་ལྡན་མང་ཚོགས་ལ་དམིགས་བསལ་གོ་བསྡུར་བྱ་རྒྱུ་མ་བྱུང་རུང། འདས་པའི་ལོ་ངོ་བཅུ་བཞིའི་རིང་ཆོས་བརྒྱུད་ཁག་གི་དབུ་འཁྲིད་བླ་ཆེན་རྣམ་པ་དང། བོད་མིའི་སྒྲིག་འཛུགས་ཀྱི་འཐུས་ཚོགས་དང་དམིགས་བསལ་ཚོགས་ཆེན། འཛིན་སྐྱོང་དང་གཞུང་འབྲེལ་མིན་པའི་ཚོགས་པ་ཁག ཧི་མ་ལ་ཡའི་རི་རྒྱུད། ཆེན་པོ་ཧོར་དང་རུ་སུའི་ཁོངས་ཀྱི་ནང་པའི་ཡུལ་དགོན། རྒྱ་ནག་སྐམ་ས་སོགས་ཀྱི་རྒྱ་རིགས་དང་ཨེ་ཤ་ཡའི་ནང་པའི་རྒྱལ་ཁབ་ཁག་གི་དད་ལྡན་མི་མང་བཅས་ནས་དང་བླང་གིས་༸རྒྱལ་དབང་སྐུ་ཕྲེང་རྒྱུན་མཐུད་དགོས་པའི་མངོན་འདོད་རྒྱུ་མཚན་དང་སྦྲགས་ཏེ་ཡིག་ཐོག་ནས་ཞུ་སྐུལ་ནན་པོ་བྱུང་བ་དང། ལྷག་པར་དུ་གཞིས་ལུས་བོད་མི་སྤྱི་སྒེར་མང་པོས་ཐབས་ལམ་སྣ་ཚོགས་བརྒྱུད་དེ་ཡིག་ངག་གཉིས་ཐོག་ནས་རེ་སྐུལ་སྔ་རྗེས་འབྱོར་བ་ལྟར། ༸རྒྱལ་དབང་སྐུ་ཕྲེང་རྒྱུན་མཐུད་དགོས་པ་འབྲེལ་ཡོད་མང་ཚོགས་ཀྱི་མངོན་འདོད་བཅོས་མིན་གྱི་ལམ་ནས་ཐག་གཅོད་བྱས་པར་ངོས་འཛིན་གྱིས་དེ་དོན་ཡོང་བའི་མོས་མཐུན་བྱེད། ༸རྒྱལ་དབང་སྐུ་ཕྲེང་ན་རིམ་ངོས་འཛིན་བྱེད་ཕྱོགས་ཐད་བསྒྲགས་གཏམ་སྔོན་མའི་ནང་གསལ་བཞིན། ཡང་སྲིད་ངོས་འཛིན་གྱི་བྱེད་སྒོའི་འགན་འཁུར་གཙོ་བོ་ཏཱ་ལའི་བླ་མའི་བླ་བྲང་དགའ་ལྡན་ཕོ་བྲང་ཡིད་ཆེས་དགེ་རྩའི་དབང་ལྡན་འགན་འཛིན་རྣམས་ལ་ཡོད་པ་དང། ཁོ་ཚོས་བོད་བརྒྱུད་ནང་བསྟན་ཆོས་བརྒྱུད་ཁག་གི་དབུ་ཁྲིད་བླ་ཆེན་རྣམ་པ་དང། ༸རྒྱལ་དབང་སྐུ་ཕྲེང་ན་རིམ་དང་ལུས་དང་གྲིབ་བཞིན་འགྲོགས་པའི་དམ་ལྡན་ཆོས་སྲུང་ཁག་ལ་སྐབས་བསྟུན་ལམ་སྟོན་ཞུས་ཏེ་ཡང་སྤྲུལ་རྩད་གཅོད་ངོས་འཛིན་སྔོན་སྲོལ་བཞིན་བྱ་རྒྱུ་ལས། གཞན་སུས་ཀྱང་ཐེ་བྱུས་མི་ཆོག་པའི་གནས་བབས་ལ་འགྱུར་བ་གང་ཡང་མེད་པ་བཅས་ཀུན་གྱིས་ཡིད་འཇགས་གྱིས། 〈p〉དྷ་རམ་ས་ལ་ནས་ཤཱཀྱའི་དགེ་སློང་ཆོས་སྨྲ་བ་ཏཱ་ལའི་བླ་མ་བསྟན་འཛིན་རྒྱ་མཚོས་བོད་རྒྱལ་ལོ་ ༢༡༥༢ རབ་བྱུང་བཅུ་བདུན་པའི་ཤིང་སྦྲུལ་ཟླ་ ༣ ཚེས་ ༢༤ ཕྱི་ལོ་ ༢༠༢༥ ཟླ་ ༥ ཚེས་ ༢༡ ལ་བྲིས་པ་དགེ་བར་གྱུར་ཅིག ། །། 〈p〉

Statement Affirming the Continuation of the Institution of Dalai Lama

(Translated from the original Tibetan)

On 24 September 2011, at a meeting of the heads of Tibetan spiritual traditions, I made a statement to fellow Tibetans in and outside Tibet, followers of Tibetan Buddhism, and those who have a connection with Tibet and Tibetans, regarding whether the institution of the Dalai Lama should continue. I stated, “As far back as 1969, I made clear that concerned people should decide whether the Dalai Lama’s reincarnations should continue in the future.”

I also said, “When I am about ninety I will consult the high Lamas of the Tibetan Buddhist traditions, the Tibetan public, and other concerned people who follow Tibetan Buddhism, to re-evaluate whether or not the institution of the Dalai Lama should continue.”

Although I have had no public discussions on this issue, over the last 14 years leaders of Tibet’s spiritual traditions, members of the Tibetan Parliament in Exile, participants in a Special General Body Meeting, members of the Central Tibetan Administration, NGOs, Buddhists from the Himalayan region, Mongolia, Buddhist republics of the Russian Federation and Buddhists in Asia including mainland China, have written to me with reasons, earnestly requesting that the institution of the Dalai Lama continue. In particular, I have received messages through various channels from Tibetans in Tibet making the same appeal. In accordance with all these requests, I am affirming that the institution of the Dalai Lama will continue.

The process by which a future Dalai Lama is to be recognized has been clearly established in the 24 September 2011 statement which states that responsibility for doing so will rest exclusively with members of the Gaden Phodrang Trust, the Office of His Holiness the Dalai Lama. They should consult the various heads of the Tibetan Buddhist traditions and the reliable oath-bound Dharma Protectors who are linked inseparably to the lineage of the Dalai Lamas. They should accordingly carry out the procedures of search and recognition in accordance with past tradition.

I hereby reiterate that the Gaden Phodrang Trust has sole authority to recognize the future reincarnation; no one else has any such authority to interfere in this matter.

Dalai Lama

Dharamshala

21 May 2025

關於確定延續達賴喇嘛轉世體系的聲明

眾所周知,我於西元2011年9月24日,在藏傳佛教各大宗派領袖會議上經過討論,向境內外藏人以及藏傳佛教徒,以及所有與西藏和藏人相關的各界人士,發表了一篇公開聲明並明確指出:「事實上,我已在1969年公開聲明,將來達賴喇嘛的轉世體系是否延續,應有廣大信眾決定。」我還表示:「當我到了一世達賴喇嘛根敦珠巴的年齡時,我會諮詢各宗派的大喇嘛,以及西藏民眾和相關信眾,檢討並決定是否延續達賴喇嘛的轉世體系。」

自發表該聲明以來,雖然我沒有特別和廣大信眾討論這個議題,但在過去十四年裡,藏傳佛教各大宗派的領袖、西藏人民議會及藏人特別大會、藏人行政中央、各民間團體、喜馬拉雅山麓居民、蒙古國與俄羅斯境內的佛教寺院與民眾、中國大陸等的華人信眾,以及亞洲各佛教國家的廣大信徒,皆自發性地以文書形式,滿懷誠摯地懇請:必須延續達賴喇嘛尊者的轉世體系,並說明為何要延續的理由。尤其是來自西藏境內的藏人團體及個人,透過各種渠道,皆以口述或書面等各種形式誠心祈求,必須延續達賴喇嘛尊者的轉世體系。有鑑於此,我根據民眾的誠摯願望,決定延續達賴喇嘛尊者的轉世傳承。

關於歷任達賴喇嘛尊者的轉世認證,誠如之前的公開聲明所言,尋找、認證轉世之重任將由達賴喇嘛的喇章-噶丹頗章信託基金之董事會負責,由他們咨詢藏傳佛教各宗派領袖,以及與歷代達賴喇嘛如影隨形般的護法眾等,按照歷史傳統尋訪、認證。

所有人務必銘記:除此機制以外,任誰皆不具備認證轉世的正當性,這一原則永遠不會改變!

釋迦比丘說法者 達賴喇嘛 丹增嘉措

於藏王2152年,藏曆十七繞迥木蛇年3月24日,西元2025年5月21日

(原文為藏文,如有歧義,以藏文為準)

来源:http://www.dalailamaworld.com/topic.php?t=1293&sid=fd4c2d42393a7c7f87dee91f91ca72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