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1月14日 星期一

滿藏宗教聯結與中藏政治關係之區別 ----對新華網〈四問達賴喇嘛〉的回應

強波.瞻堆
 
  928日, 新華網和《人民日報》等刊登了署名為中華宗教文化交流協會宗教學教授曹世木的〈四問達賴喇嘛〉一文,對達賴喇嘛有關轉世的公開聲明提出質疑。無神論的曹世 木,顯然聽不太懂民主和宗教的語言,感到「越說越糊塗」,並煞有介事地「四問達賴喇嘛」。雖然很多人會認為轉世問題乃藏傳佛教內部宗教事務,與無神論的中 共無關,但為免不瞭解藏傳佛教的讀者被誤導,特做簡略的回覆說明。

一、達賴喇嘛親政後持續推動民主與政教分離

曹世木在四問中,一開始就談到:「達賴喇嘛年事已高,有生有限之年,要安排後事了。於是,關於達賴轉世的問題,近來喋喋不休,囈語多多。」等。
誠然,如果把達賴喇嘛為推動西藏民主和政教分離而做出的努力說成是「安排後事」也無不可。只是這樣的安排並不是因為「年事已高」或此時才安排的,而是達賴喇嘛從親政以後就一直在推動一系列民主佈局。
六十年代,當中國政府在西藏推行「人民公社」、西藏境內人民完全喪失自由和權利、西藏開始經歷中國政府所謂的「浩劫」時,達賴喇嘛卻在西藏流亡社會致力於推動民主和政教分離。1960年達賴喇嘛創建民主議會,1961年的西藏憲法草案中,明確提出「經議會三分之二的通過,可以罷免達賴喇嘛的政治權力」。從那以後的幾十年間,達賴喇嘛持續推動民主和政教分離而不遺餘力。最終於2000年實現由人民直接選舉產生首席部長。到今年更是退出政治領域,實現政教完全分離。如果說這一切是安排後事,則不同於中共領導人安排權力接班的模式,達賴喇嘛為西藏民族的未來安排的是──民主制度和政教分離。

二、藏傳佛教法脈只有在流亡中得到傳承

這 次在達蘭薩拉召開的會議並不是如曹世木所說的「研究轉世問題」的會議,而是由西藏所有各大教派領袖參加的第十一次宗教大會,參加這次宗教會議還包括 來自蒙古、喜瑪拉雅等地區的藏傳佛教代表。這是因為藏傳佛教不僅是西藏民族的信仰,同時也是喜瑪拉雅地區、蒙古和俄羅斯三個加盟共和國等地區共同的信仰, 而且因為過去半世紀以來藏傳佛教傳遍世界各地,西藏境外的藏傳佛教信眾人數並不比西藏民族少,尤其是考慮到由於中共的高壓政策致使西藏境內的藏傳佛教日趨 衰微的現實,藏傳佛教超越西藏而走向國際化已經是必然的趨勢。因此,這次的宗教大會是一個國際性的宗教大會,轉世問題只是其中的議題之一。由於這次的宗教 會議對此達成共識,因此對藏傳佛教的未來具有重大的意義。
在 這裡還需要說明的是,雖然中國政府喜歡虛張聲勢地稱那些被安置在政府或政協中的西藏僧人與還俗宗教人物為「著名活佛」,但實際上,不僅所有的西藏宗 教的最高領袖都在流亡中,而且絕大部分重要的藏傳佛教法脈也只在流亡中得到傳承。因此,藏傳佛教的中心也處於流亡狀態,早已不在西藏。
中 共所謂的「治藏政策」,和所有殖民者一樣,也不脫「分而治之」「以夷制夷」的老套。除了分割西藏為一個自治區、十個自治州、兩個自治縣和多個自治 鄉,中共還一直試圖利用西藏宗教領袖的轉世問題「以夷制夷」,從而達到分化藏人的目的。因此,最關心轉世問題、並為此「喋喋不休」的其實是中共自己。

三、達賴喇嘛在轉世問題上展現的民主風範

教授先生在第一問中,顯然把前後有關連的兩件事情混為一談了,即第一個問題是「轉世與否或怎樣轉世」,第二個問題是「要不要延續這個轉世系統」。
先說「轉世與否或怎樣轉世」的問題。正如聲明指出,轉世有兩種,第一種是類似教授先生與吾等凡夫俗子的轉世,在佛法中被稱為「由煩惱力而結生」,這種轉世是由於無明,根據善惡業力隨緣投生,對生死根本沒有自主選擇。
另 一種是已經獲得菩提道的聖者,這些是由於對眾生的慈悲願力,為了利益他人,乘願投生這個世界,因此可以自主選擇轉世的地方、父母或時間等。西藏是觀世音的 教化之地,西藏民族是觀世音的教化之民,因此,生生世世,觀世音都會以各種幻化之身投生雪域大地,教化雪域子民。而達賴喇嘛就是乘願而 來的觀世音之幻化之身,因此,是否轉世,以及轉世何處、如何轉世等當然是達賴喇嘛可以自主決定的事情,當然是達賴喇嘛說了算。
其 次是「要不要延續這個轉世系統」。這個問題當然要看信眾的意願、需求和現實。比如聲明中談到的第一世達賴喇嘛的轉世,初期信眾並沒有打算尋訪轉世靈童,但 由於轉世的身分非常明顯從而 使這一轉世體系延續至今。同時,很多西藏的聖者,如宗喀巴、密勒日巴等,其信眾並沒有尋找他們的轉世,因此未形成轉世體系。同樣,一些初期尋找了轉世、後 來轉世系統中斷者也不少。還有一些由於外力的干預或現實的原因而出現轉世體系難以為繼的現象,最明顯的就是班禪喇嘛的例子。雖然班禪喇嘛乘願而來,西藏人 民信仰有加,但由於外來世俗政治權力的粗暴干預,很多西藏人都在擔心,照這樣發展下去,班禪喇嘛的轉世體系還能存續下去嗎?
所以,如果信眾覺得不需要尋求轉世,或擔心尋求轉世會帶來外力的干預或其他的困擾,因而選擇不尋找轉世等都是完全可能的,對此當然是信眾說了算。其中的道理和邏輯至為明顯,所謂「越說越糊塗」又從何說起!
此 外,曹世木一再說「那好,你是神,你說了算」。誠然,就像基督教徒在面臨突發狀況時「我的上帝」會脫口而出一樣,在西藏,不論是地震或看到僧人自焚,西藏 人脫口而出的都是「佛王達賴喇嘛」。那是因為達賴喇嘛是觀世音菩薩的幻化之身,是西藏民族今生和來世的救怙主,是西藏的政教領袖。因此,如果願意,達賴喇 嘛完全可以自己說了算,但達賴喇嘛不願意這樣做,因為這違背了達賴喇嘛的民主理念。正如一位中國學者所說的:達賴喇嘛生來就是神,但他堅持走下神壇,強調 自己是一個普通的比丘;那些當權者明明都是些俗不可耐的凡夫俗子,卻一再地想要倚仗權勢為自己塗上神的光環。

四、尋訪轉世的傳統和依據

教授先生在第二問中的表現,似乎缺乏最基本的語法邏輯概念。達賴喇嘛說「其中最主要的是前世遺囑、指示或特殊徵兆」等,談的是怎樣尋訪轉世,以及尋訪轉世之依據順序;而不是教授先生理解的「究竟怎樣轉世」。
轉 世制度在西藏形成以後,依據藏傳佛教的理論,各種尋訪認證轉世的儀軌方法也應運而生,並逐漸形成眾所公認的完整體系與傳統。在這些傳統中,最主要、 最直接的依據是前世的遺囑、指示或特殊徵兆,以及靈童本身可以描述出令人信服的對前世的記憶或是能辨認前世遺物、隨侍等。如果具備這一切,則轉世的身分基 本上可以直接確定。如十四世達賴喇嘛就是這樣。雖然十三世達賴喇嘛沒有留下遺囑,但還是有許多徵兆,包括觀湖表明轉世出生方向、攝政和九世班禪喇嘛等諸聖 者的卜卦指示一致等,而更主要的是十四世達賴喇嘛非常明確、令人信服地認出了十三世達賴喇嘛的遺物、隨從人員等,正因如此,西藏攝政、人民會議等都認為沒 有必要做更多的檢驗,一致確定尋獲的轉世靈童準確無誤。因此,當迎請達賴喇嘛靈童的隊伍進入西藏政府控制區後,西藏政府就直接以達賴喇嘛的儀仗規格來迎 接,到拉薩後也是直接迎入只有達賴喇嘛才能進駐的夏宮諾布林卡。
如 果前世沒有留下遺囑、靈童本人又不能描述出令人信服的前世記憶或辨認前世遺物、隨侍等,則退而求其次,可以通過祈請具格的聖者占卜指示、請諸護法的 神諭、觀察護法顯靈之魂湖(如著名的拉姆拉措湖)等方式尋找轉世,若各方的結論都是一致的,亦可據此確定轉世的身分。根據十三世達賴喇嘛的水猴年遺囑,十 三世達賴喇嘛應該是這樣確定的。
正如達賴喇嘛在聲明中所提到的那樣,西藏歷史上一些對轉世制度的詬病或質疑的情形多發生在這個階段。因為這個階段需要仰賴很多的靈媒,這就很容易給那些政治或其他勢力形成乘機介入或偽造的機會。
在這個階段,由於需要詢問很多的靈媒,有時候卜卦、神諭或觀湖的結論會出現不一致的情況,因此可能會產生一個以上的轉世候選靈童,在這些靈童中難以做出令人信服的抉擇時,西藏人就會在佛像或聖物前以「食團問卜」的方式做決定。
所謂「食團問卜」,就是通過一定的宗教儀軌後,將所有人選的名字或需要確定的內容寫在紙條上,分別包在重量和質量完全同等的糌粑丸內,然後將糌粑丸子全部放在盤子中,以一定的規律搖轉,一直到有丸子掉出為止。
在現實中,就時間的前後順序而言,上述的各種儀式常會交錯使用,但就確認轉世身分之依據的重要程度而言,上述順序則是各教派公認的通則。
此外,「食團問卜」也可以用在其他方面。如十四世達賴喇嘛於1959317日離開拉薩時,就是以這種方式做出決定。當時掉出的糌粑丸子內的紙條內容是「馬上就走」。
顯然,「食團問卜」是在其他方式無法確定時才會進行的一個儀軌。這個儀軌與「金瓶掣簽」的立意也有些相似,因此,達賴喇嘛才會在聲明中指出:「如公正實施,也可視作與傳統的「食團問卜」類同的方法」。
至 於曹世木所謂達賴喇嘛「為了證明自己的合法性」以及「此事你執意亂搞,不行」等,著實讓人感到突兀迷惑。作為觀世音菩薩的幻化之身,達賴喇嘛之偉大、其完 美無瑕、其智慧、其慈悲,昭昭如日月,即使仇視西藏佛教、以消滅宗教為己任之無神論的中共都不得不承認,又何需自證?!再說,轉世事務是藏傳佛教的宗教事 務,與無神論的中共有何相干?你又有什麼資格說行或不行!

五、滿清順治皇帝與五世達賴喇嘛互贈尊號

至於第三問和第四問,內容具有關聯性,可以一併回應之。首先談所謂達賴喇嘛的封號和「金瓶掣簽」。
曹教授顯然不太懂西藏歷史。其實「達賴」並不是滿語,而是蒙古語「大海」的意思。「達賴喇嘛」則是蒙藏語合併名詞,「喇嘛」是藏語的「上師」之意,是蒙古俺答汗和三世達賴喇嘛索南嘉措於1578年歷史性會晤中,由俺答汗獻給索南嘉措的尊號。對此,不僅藏文史書記載甚詳,至少在中文《明神宗實錄》卷一六八第六頁中,就有(1586年)「北虜順王乞慶哈及西僧答賴等」的記載,其中的「答賴」即第三世達賴喇嘛索南嘉措。那時候,連滿清的前身後金政權都還沒有建立,而「達賴」這個名號就已經存在。
同樣,由於蒙古人的原因,雖然西藏很早就跟滿清建立了聯繫,但五世達賴喇嘛於1642年 建立西藏噶丹頗章政權時,滿清還在關外狩獵,不僅所謂的主權從屬關係根本就無從談起,當時的滿清皇太極在給達賴喇嘛的信中也稱「大清國寬溫仁聖皇帝致書於 大持金剛達賴喇嘛」,史書言之鑿鑿,「達賴喇嘛」的尊號怎可能輪得到三十幾年後的順治帝來「冊封」!?其實,滿清乾隆皇帝在其〈喇嘛說〉中已經說得很明 白,乾隆說:「我朝雖興黃教,而並無加崇帝師封號者……其達賴喇嘛、班禪額爾德尼之號,不過沿元明之舊,換其襲敕耳。」連滿清皇帝都這樣說,但中共還是硬 拗「滿清皇帝冊封」,這種政治算計下的瞞天過海真的能夠騙得了天下人嗎?
同 樣,正如乾隆皇帝在為迎請班禪喇嘛而所建須彌福壽廟的親撰碑文中所說,達賴喇嘛訪問滿清也是經滿清皇帝多次敦請後才來的,絕非所謂的「朝覲」。在清 初的文獻中,有關滿清皇太極「發幣師延達賴」「遣使貽土伯特汗及達賴書,謂自古所制經典,不欲其泯滅不傳,故遣使敦請云」等記載很多。為了不拂滿清殷切敦 請之意,達賴喇嘛才於1640年 代初派伊拉古克三胡圖克圖為代表前往盛京,雖然僅僅是達賴喇嘛的代 表,皇太極仍然「親率諸王貝勒大臣,出懷遠門迎之」,達賴喇嘛代表「以達賴喇嘛書進上,上立受之」「握手相見」,當然更不敢要求代表行三跪九叩等表示從屬 關係的臣禮。代表返回時,「上率諸王貝勒大臣,送至演武場」。
滿清入關後,滿清繼續敦請達賴喇嘛訪問。1652年,五世達賴喇嘛終於決定接受邀請,滿清順治皇帝原打算親自到邊界迎接。《清實錄》記載了滿清君臣討論迎接達賴喇嘛事宜的情形:105日, 清皇向諸大臣解釋:太宗迎請而達賴喇嘛未至,攝政時期(迎請),則許於壬辰年前來。「朕親政後召之,喇嘛即啟行前來,從者三千人。今朕欲親至邊外迎之,令 喇嘛即住邊外,外藩蒙古貝子欲見喇嘛者,即令在外相見。若令喇嘛入內地,今年歲收甚歉,喇嘛從者又眾,恐與我無益。倘不往迎喇嘛,以我即招之來又不往迎, 必至中途而返;恐喀爾喀因之不來歸順。」當時滿洲大臣均認為應往迎;而眾漢臣卻認為「皇帝為天下國家之主,不當往迎」。1013日,皇帝寫信給達賴喇嘛,表示將去邊外代噶地方迎接。1031日, 明朝降臣大學士洪承疇等以「昨太白星與日爭光,流星入紫微宮。日者,人君之象,太白敢於爭明;紫微宮者,人君之位,流星敢於突入;上天垂象,誠宜警惕。」 以及南澇北旱「宗社重大,非聖躬遠幸之時」為由諫言不可遠行。最後皇帝是到距離京城三日程的地方迎接。不論如何,其中真的能看到任何所謂「朝覲」的影子 嗎?!
達賴喇嘛返回西藏途中,順治皇帝派人送來一個金冊,金冊中在達賴喇嘛的名號之前再加上了「西天大善自在佛所領天下釋教普通瓦赤喇怛喇」的尊號。達賴喇嘛也同樣回贈了金冊和尊號,五世達賴喇嘛給滿清順治皇帝的尊號是「天神文殊菩薩大皇帝」。
可見,達賴喇嘛的名號早已存在,順治不過是在「達賴喇嘛」這個原有的尊號前面,增加了「西天大善自在佛所領天下釋教普通瓦赤喇怛喇」而已。同時不能忽略的是,尊號是互贈的,而不是單向的。

六、所謂「金瓶掣簽」的來源和意義

「掣簽」這種儀式在中國很普遍,但在西藏幾乎沒有人會用。既然如此,「金瓶掣簽」又是怎樣進入西藏的呢?
西元1785年, 尼泊爾侵入西藏,西藏向滿清尋求支援,滿清便派巴忠支援,巴忠的軍隊到西藏時,西藏已經與尼泊爾人達成議和,巴忠得知後說:「你們若願打仗,即便 出兵;若要講和,亦須速速完事,銀子是你們藏裡的,你們許銀與否,我都不管。」但西藏和尼泊爾的議和並未能真正解決問題。幾年後,尼泊爾再次入侵西藏,西 藏又向滿清尋求支援,1792年,滿清又派福康安率大軍支援西藏,打敗尼泊爾軍隊,迫使尼泊爾求和許貢。
這 已經是滿清第四次根據西藏政府的要求派兵入藏,幫助西藏抵抗外侵或平定內亂。由於西藏頻頻要求派兵入藏,滿清皇帝便提出應完善西藏政府的制度,以免西藏經 常求援而使滿清軍隊疲於奔命。福康安因此起草了有關改革的建議,共有二十九條,後來概稱為「二十九條章程」。其中第一條就是「金瓶掣簽」的問題。
當時,不論從宗教或現實政治的角度,西藏人都難以直接拒絕接受「金瓶掣簽」這一陌生的儀式。從宗教的角度而言,滿清皇室被視為文殊菩薩的化現,又是西藏佛教的施主或保護者(或如滿清皇帝自稱的諸「護法主」之一),「金瓶掣簽」的形式又與「食團問卜」類同,接受的話在宗教上也沒有很大的障礙。而更重要的是,從現實政治的層面而言,八世達賴喇嘛親政後,專注於宗教事務,但卻接連遭受外敵入侵,這次的入侵雖然依靠滿清得到解決,但未來還是需要滿清繼續提供保護。[1]
而滿清也非常清楚地認識到八世達賴喇嘛的窘境和對滿清的需求,因此,福康安將軍在把「二十九條章程」交給八世達賴喇嘛時,語帶威脅地說:
「今蒙大皇帝訓諭周詳,逐加指示,交本大將軍等詳細籌議,以期經久無弊,藏番永資樂利。達賴喇嘛既知感戴聖恩,將來定義時自當獲謹遵依辦理,倘若狃於積習,則撤兵後,大皇帝即將駐藏大臣及官兵等概行撤回,以後縱有事故,天朝亦不復管理,禍福利害,孰重孰輕,唯聽自擇。」[2]
滿清皇帝是在威脅說:如果達賴喇嘛不按照皇帝的建議做出改進,繼續西藏原有積習,則這次撤兵以後,就要把滿清的駐藏大臣和所有官兵都撤回去,以後你們西藏若再出現外敵入侵或內亂等,我們滿清天朝是再也不會幫助你們,所以,禍福利害,輕重緩急,你們自己去衡量,自己去決定。
在 上述宗教和政治的現實利害關係下,八世達賴喇嘛自然難於拒絕,而既然接受了,自然就要為其著述修法儀軌。但接受歸接受,事實上「金瓶掣簽」從未成為藏人信 賴的宗教儀軌,在第八世達賴喇嘛的傳記中,甚至根本沒有談到有「金瓶掣簽」這回事。而正是由於不被信賴,藏人才會一再地抗拒使用「金瓶掣簽」制度;也因 此,歷輩達賴喇嘛中,其實只有十一世達賴喇嘛是通過「金瓶掣簽」確認的。而且,「金瓶掣簽」在尋訪轉世靈童中的重要性類同「食團問卜」,從來就不是主要的 轉世認證依據。
至於將西藏人勉強接受的「金瓶掣簽」制度衍生解釋成「中央政府對西藏重大的宗教事務管理上的主權」更是牽強附會。如果滿清與西藏是主權從屬關係,則福康安在提出「金瓶掣簽」制度時,絕不可能做出「以後縱有事故,天朝亦不復管理」的威脅。

七、「金瓶掣簽」被中共用來任命假班禪

曹 世木和中共為了利用「金瓶掣簽」來控制分化西藏佛教,宣稱這是「法斷」等,是典型的「扯虎皮作大旗」的做法。如上所述,所謂「金瓶掣簽」在尋訪轉世的程序 中,類同「食團問卜」,西藏雖然因滿清的原因而接受了「金瓶掣簽」制度,但從未成為西藏佛教真正信賴和接受的制度,更遑論形成傳統。所謂「傳統」相傳至今 的說法更是中共的自我夢囈。
事 實上,如果真的按照中共所願,將「金瓶掣簽」做為唯一或權威的認證方式,則極具權威性和神秘性的轉世靈童尋訪制度,將會變成與一般抽籤「碰運氣」活動沒有 任何本質區別的鬧劇,不僅權威性或神聖性蕩然無存,而且由於任何阿貓阿狗都可以「金瓶掣簽」「法斷」成轉世靈童,因而給各種政治勢力的干擾與營私舞弊作假 等留下了無數可供操作的空間。這其實就是中共極力主張「金瓶掣簽」的根本原因。對此,中共為所謂十一世班禪的「金瓶掣簽」可謂是最直接、最明確的佐證。
十世班禪喇嘛圓寂後,中共為了向外界表現其尊重西藏的宗教信仰,任命了以政協副主席恰札仁波切為首的「轉世尋訪小組」,當達賴喇嘛宣佈承認恰札仁波切等根據 占卜、神諭或觀湖等方式確認的轉世靈童時,中共不僅立即逮捕了恰札仁波切,而且還自行宣佈要搞「金瓶掣簽」。其間,中共當局不僅將已由「轉世尋訪小組」認定、達賴喇嘛承認的第十一世班禪喇嘛排除在抽籤名單之外,而且還赤裸裸地在「金瓶掣簽.

----资料来源西藏之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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