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0月27日 星期三

藏語是藏民族的生命

陳維健/新西蘭

 在海外有一批黑頭發黃皮膚的中國人,他們既不會說中文,也不會寫中文,對中國的文化歷史也知之甚少,他們被戲稱為“香蕉人”(BANANA),而在中國境內有著六百多萬人口的藏民族,正在自己的土地上變成這樣的香蕉人。最近,青海省教育部門在藏區推行教育改革,要求所有教科書採用中文,授課也要以中文進行,只有藏語和英語課除外。為此引發了青海數千名藏族師生的大遊行,該行動不斷蔓延,範圍擴展到北京,大約400名中央民族大學的藏族學生在校內遊行示威,學生手持橫幅,“保護民族語言,發揚中華文明”的字句。

 我們知道,一個民族他至所以能夠綿延不絕於世界民族之林,靠的是什麼,靠的就是民族的語言文字,特別是當代世界走向一體化的時代,民族的語言尤其顯得重要,可以說是賴以生存的唯一要素。藏語是青藏高山雪域上的獨立語種,史說蓮花生大德高僧入藏傳法時,以梵文為藍本幫助藏王松贊干布創立的,時至今日已有一千三百多年的歷史,成為一種非常完善的文字,這個文字不但為生博大精深的藏傳佛教文化,也產生了燦爛的藏族文學,有著“格薩爾王”這樣史詩般的作品,和六世達賴喇嘛倉央嘉措這樣纏綿俳側不愛江山愛美人的情歌。在世界範圍內,藏語雖然是一個小語種,但在世界語言文化中有著獨特的作用,這個作用因大批的藏人在中共的迫害之下流亡海外,因達賴喇嘛的在國際社會中,所起的和平、 環保的作用,以及慈悲、寬容等佛教觀念為多數西方人所接受,而進一步地擴展,又由著這個語種身處西方民主社會與民主文化的交融,使藏語言、文字有了新的發展,與時俱進產生的新生命力。但是這樣一種語言文化,在中國的藏族地區,在中共政權對西藏的政策之下,卻是岌岌可危。

 中共對西藏是有著長遠的滅絕策略,這個滅絕策略就是通過對藏語言和文字的滅絕,來達到對西藏的統治。他的第一個策略就是將大量的漢人移入藏區,隨著進藏的交通現代化,天塹已成通途,由著大量的漢人移民漢文化(其實是中共文化)逐漸成為藏區的主流文化,而藏文化則處於邊緣狀態。他的第二個策略就是推行漢語教育,和媒體宣傳的漢化,中共統治西藏以後,中小學實行藏漢雙語教育,文革時一度取消了藏語教學,胡耀邦主政時代藏文教育得到恢復,但97年以後從小學一年級就開始了漢語為主的教育,高等教育則一直是漢語教學。電視、廣播、報紙、雜誌方面也基本上處於漢語為主藏語為副的狀態,而即使這樣的狀態中國政府仍然不滿意,08年西藏事件後中共加速了對西藏文化的滅絕,青海省要求所有的教科書和教育用語採用中文,就是在這一背景下出臺的。也是在全藏區推行這一政策的一測試。雖然國內一些研究藏族問題的有識之士,已意識到解決西藏問題現行的政策,並不能收到良好的效果,西藏問題還是應該回歸藏人自己的文化,但是僵化的官僚系統依然我行我素。

 達賴喇嘛曾經說過,“如果西藏維持現狀的話,西藏獨有的文化將在十五年後消失”。語言文字對一個民族來說是生死攸關的大問題,藏民雖然經歷了08年血醒恐怖的鎮壓,至今心有餘悸,但是依然義無反顧勇敢地走上街頭進行抗爭。這次“挺藏語”大規模的示威抗議,雖有大批軍警到達現場監控,但沒有動手鎮壓,事後青海省政府也表示暫緩實行中文政策,中共對此事件的謹慎處理,可以把它看作一個良好的開端。讓藏人回歸自己的生活方式,享受他們獨有的文化是解決西藏問題的根本。讓六百多萬藏人能夠延續世代的語言和文字,並不僅僅是西藏六百多萬人的大事,也是作為生活在一個共同版圖內十三億漢民族的大事,也是整個世界文化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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